一位曼哈顿应召女郎的日记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2月23日16:21 扬子晚报

　　中国的“木子美现象”引起了广泛争议。木子美将自己的私生活以日记的形式发表，是独出心裁还是模仿他人，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但一个不争的事实是，一位亚洲裔美国应召女郎早在几年前就玩过了这种把戏，而且同样引起了巨大争议。她的名字叫关翠西（TRACYQUAN）。

　　应召经历写成畅销书

　　曾是应召女郎的关翠西，在她的职业生涯中，估计接客3000。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她将这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写成了一本诙谐幽默的畅销书。至于这本书到底属于小说，还是传记，连书评家们也无法定论。因为书中所写的内容几乎都是关翠西的切身经历及所思所想。但里面的人物却不是化名就是虚构。关翠西自己称，这百分之百的是一本小说，是一本来源于生活的小说。至于书中哪些部分有自传性质，哪些部分纯粹是文学创作，她表示这很难细分。但她承认，她的两个朋友已经对号入座，一位前男友相信，他的事被写进了书中。

　　那么她是如何描写小说的女主人公和她的朋友圈呢？关翠西笑着说：“我小的时候，经常写诗，尤其喜欢写关于天气的俳句诗。我母亲事实上以为我将来会成为一位作家，然而在她得知我有可能成为妓女后有些吃惊。”

　　1999年，《曼哈顿应召女郎日记》开始每周两次在Salon.com（沙龙网站）上刊出，这一专栏马上受到高级妓女和白领同性恋者的欢迎，他们像过毒瘾一样，每期必读。但与此同时，它也遭到很多抨击。关翠西为Salon.com网站写小说时，她仍是应召女郎，但她的顾客对此一无所知。她说：“我不希望他们读这本小说，更不希望他们知道这部小说是我写的，所以我‘接客’时，用另一个名字。”

　　日记引起巨大争议

　　网站先期刊出的53篇文章是《曼哈顿应召女郎日记》的先行篇，其在线形式可以让读者通过电子邮件和留言谈论的方式与作者进行交流。关翠西说：“从一开始读者反应就很强烈，但对小说褒贬不一。看得出，有人非常讨厌这部小说，其原因也不尽相同。”一些来自亚太地区的移民发来电子邮件，表达了他们的愤怒之情，他们认为关翠西不应该写美国亚裔性交易者的生活。其他人认为关翠西没有改变人们对亚洲妇女糟糕的印象。

　　关翠西认为：“妓女也是世界文化的一部分，既然是世界文化，当然包括亚洲国家。如果因为其中一部分是亚洲人，你就戴上有色眼镜看待亚洲人的话，我认为是种族歧视。”她淡淡地说：“那些给我发电子邮件表达他们愤怒的亚裔美国人，好像觉得他们是为某个群体的亚洲人伸张正义，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他们只代表了社会某一个特定群体的想法。而生活在亚洲的男人们好像没有因此而恨我。”

　　这本书的主角名叫南希·陈。南希是一个混血儿，父母来自不同国家，一个是加拿大人，一个是亚洲人，她生活在曼哈顿，不过作为一个要价不菲的应召女郎，其种族和她的收入并没有太大关系。为了每周挣上2000美元，南希每天忙碌不堪，一会儿在她的办公室，一会儿又得去与她的未婚夫马特共进晚餐，而马特却对她的所作所为浑然不觉。

　　小说中有几处称南希为“东方人”。一些人在电子邮件中称，这个词用得极其不妥，太富攻击性，关翠西对此只作了轻描淡写的回复，为此，她又收到了更多的批评邮件。

　　拥有思想开明的父母

　　也有读者十分崇拜南希·陈。其中多数是妓女、大学生，也有做了母亲的女性。

　　一些评论家对关翠西的处女作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认为她的小说可与BelleDuJour和布里奇特·琼斯的日记相媲美。

　　关翠西的支持者认为，她在自己的专栏、小说以及根据她的作品改编的电影中让亚裔美国人出任主角是一种正确的选择。关翠西说：“我真的不知道如何从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角度去写，事实上，我笔下的人物她来自加勒比地区。她被认为是亚洲人。”巧合的是，关翠西来自特立尼达，又有中国血统。她说，就连她的亲戚都是“白人、黑人或两者的混血儿”。

　　有人问关翠西她写的这部小说是否会让她那思想保守的父母（来自亚洲）感到吃惊。关翠西的回答是：“不可能。”她解释道：“我父母要比大多数白种人思想更进步。他们不信上帝，思想非常自由，他们教育我们不要对同性恋者有偏见。”关翠西30多年前出生于美国东北部某地，但她并不认为自己是那种典型的第二代亚太裔美国人。问其原因时，她说：“由于父亲在英国殖民地长大，因此在某种程度上，他要比我更西化。”

　　过去的经历不堪回首

　　关翠西是在加拿大一座小城长大的，父亲在一家女修道院做生活老师，后来成为电脑编程员。她母亲是科学材料编辑。关翠西相当早熟，4岁时，她就想成为一名图书管理员；7岁时，她想开办一所学校；8岁时，她回忆说，“我注意到一些女人在这个世界上用她们的身体谋生，这激起了我浓厚的兴趣。”

　　大约在她7岁的时候，父母离婚了，她与哥哥跟着父亲生活。她表示，妈妈把她甩给爸爸，她并不因此恨妈妈，相反，她非常欣赏妈妈作为一名独立工作女性的勇气，她宁愿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做一些她爱做的事情，也不愿意抚养孩子。不久，妈妈收回了孩子们的监护权，但她真的不擅长做家务，给全家人做饭的任务由关翠西接了过来。

　　她第一次出卖自己的肉体是在13岁。14岁时，母亲带她和兄弟姐妹去了威尔士，他们在一辆废弃的公共汽车内生活了一年。这样的生活让关翠西非常不满，离她对未来的设计相去甚远。于是她跑掉了，再也没有回来。对此，关翠西解释道：“我想走出去做自己的事情，谁也别想控制我。”关翠西后来去了伦敦，在那里，跟一个比她大的男人一起生活。她经常出入酒吧。16岁时，她离开英国，回到美国。开始只做女招待，渐渐走上世上最古老职业的学徒生涯——卖淫。起初只能呆在宾馆里“趴活”，被动地等着嫖客找她；后来，她找到一位“经纪人”，由他为她拉活；再后来，她的回头客越来越多，她就开始单干。在过去20年里，她一直在不停地“工作”，只有过短暂的休息。

　　关翠西是个女权激进分子。自1989年以来，她一直与“纽约妓女”组织保持联系，同时还是“性工作者网”的会员。“性工作者网”是一个在亚洲特别是在印度开展工作的组织。她说：“当我与一位反对卖淫的激进分子一同在电视台做节目时，并没有因为从事过卖淫而感到十分尴尬，我为自己据理力争，毕竟那是为了生存。”

　　关翠西曾多次被问及“是否还会重操旧业”，她回答说：“现在，我的私人生活很正常，我喜欢这种生活。”据说她与管弦乐队的一位指挥约会频繁。关翠西说：“过去的经历不堪回首，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后，我的人生有了改变。”关翠西的《曼哈顿应召女郎日记》已被好莱坞改编成了电影。

　　从职业妓女到职业作家

　　关翠西属于那种高级应召女郎，对客人甚至十分挑剔，提供性服务时，并不是有求必应。比如，她拒绝与客人接吻。她的书中的客人都是高薪阶层，很多人在华尔街做事，每“约会”一次便会甩出300美元到500美元，而“约会”时间通常只有一小时。

　　她表示：“我喜欢宾馆的酒吧，尤其是现在我不再在里面工作的时候，它们让你如此自在，如此成熟。”关翠西是那种在宾馆里陪一名绅士饮酒，而不会被怀疑是妓女的女人。她只有5英尺高（约合152厘米），衣服穿得很得体。

　　从职业妓女到职业作家，这种突变真的值得好好研究一番。她自己分析说：“写作是一项孤独的职业，几乎是反身体的；而应召女郎恰恰相反。”在她眼里，写作使人自私，离群索居，生活像隐士；而做应召女郎，必须时不时认识一些陌生人，并与之发生联系。

　　她书中的女主角南希就是这样一位女人，她有手机，喜欢上网，拥有多重身份，电话本上写满了来自上层社会客人的名字。但她也有一个难题：她有一位在银行工作的男友，对她恩爱有加，而且想娶她，但对她所从事的职业一无所知！南希并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想结婚。35岁的她，深知她所从事的这份职业具有多么大的经济潜力，她为什么要放弃呢？

　　现实生活中的关翠西也有男友，他名叫威尔·克鲁奇菲尔德，是乐队的一名指挥，《纽约时报》的一名乐评人。他是通过阅读关翠西在“沙龙”网站上的专栏文章喜欢上她的，从此，他们通过电子邮件保持着密切联系，一个月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那么，克鲁奇菲尔德是如何看待关翠西以前的职业的？他说：“毫无疑问，这是她写作的活生生的材料源泉，我认为，如果有人需要证明这个行业里也有举止优雅，平衡能力很强，聪明而热爱生活的人，那么，她，显然就是最好的证据。”（下转D9版）爱情，只是业余爱好关翠西最喜欢的一部电影是《王苏兹的世界》，这是一部1961年拍摄的影片，威廉·胡尔顿在里面扮演了一位美国画家，他爱上了一位漂亮的香港妓女。

　　她喜欢这部影片，也许是因为她能从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关翠西表示，应召女郎通常会给自己制定一个“周工作额度”，一般为2000美元。但她花钱大手大脚，这点钱很快就花光了。有时候，她和另一位女士跟客人玩“3P”，这样可以多挣些。关翠西说：“我不擅长理财，如果我有个女儿的话，我会让她学会计。”但她真的很喜欢她的职业：“如果你真的喜欢男人陪你，如果我喜欢与男人建立关系，以此为职业真的很迷人。”

　　和美国许多现代应召女郎一样，关翠西将自己视为女权活动分子和后女权主义分子。她说：“我10岁的时候就是一名女权分子了。”

　　朱利安尼出任纽约市长后，发起一场打击卖淫嫖娼的运动。关翠西坦承：“我与这一运动有种爱恨交织的复杂情感。”因为就是在这次运动中，使她认识了休.·洛布尼尔，并成了最好的朋友。就是这个洛布尼尔，1994年给《纽约时报》写信，承认是他曾经主动去找妓女，而并非是妓女找他，由此抗议朱利安尼只会拿妓女开刀。

　　洛布尼尔是王冠工业公司总裁，他承认，虽然已经59岁了，但不得不以钱买性，因为他只对20岁左右的女性有兴趣。他说：“我对女人的要求很高，不是你想跟我上床就能上床的。”但洛布尼尔和关翠西之间并不是应召女郎与客人的关系，他们只是互相欣赏。洛布尼尔说：“我的一些朋友很欣赏她，而对她的私生活却知道得不多。”

　　关于婚?觯卮湮魅衔绻蚱匏阶≡诓煌脑⑺崾亲詈玫难≡瘛：托矶嘧骷遥ɑ蛐矶嘤φ倥桑┮谎卮湮鞯墓亲永锸衾寺蛔濉Ｋ衔芭私钥醋魅粘Ｓ闷罚馐且恢纸】档南敕ā！薄熬臀业那桌裕裕换岚涯愕目炖钟肜寺摺Ｊ导噬希岣纳颇愕陌樯睿∥沂且桓龇浅＠寺亩铮槎晕依此凳歉鲆涤喟谩！?

　　会不会吃回头草

　　这似乎是人们经常听到的一句话：妓女也是人。但真实的关翠西和应召女郎究竟有哪些相同的地方呢？她表示：“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作为一种文化，人们习惯于用他、她所从事的工作来确定他、她的好坏。但当它涉及到性时，人们却只以她所做的事来确定她整个人的性格。”

　　从1999年关翠西开始给salon.com(沙龙网站)写稿，美国很多人立即成了南希迷，爱屋及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起关翠西本人的生活。她也让人们真实地看到了一个高级妓女的世界。现在人们最关注的问题是：她还“出活”（应召）吗？关翠西表示：“说得动情一点，我现在是不得不暂把应召女郎这份职业放在一边，我告诉自己，它仍是一种选择，但也许我再也不会吃回头草了，这主要是因为我的时间问题，现在我忙于写作，很难抽出时间干其他的事情。当然，除了时间之外，还有精力问题，你要成为一名职业的应召女郎，你就不得不具备下列条件：心如止水、野心勃勃、休息充分、勤勤恳恳、忍耐、警觉。当然，你还要确保自己性感。可是，你现在是一名作家，每一篇文章编辑都给了你一个最后期限，你还要为你的书参加促销活动，满足媒体机器的需要，你将你自己的很多很多都献给了写作，献给了读者，这个时候，你还哪有精力去干其他的事情！我发现，两者真的不可得兼，因为这两个职业都对时间和精力有特殊的要求。另外还有一个隐私问题，我现在以写作为生，自然会提到过去我的那些客人，如果我一边写作一边继续与他们交往，我就无法做到尊重他们的隐私。”

　　纽约生活的另一面

　　《曼哈顿应召女郎日记》是一部从头至尾充斥两性、机智、嬉笑和吵闹的小说，向读者事无巨细地介绍了主人公南希·陈，这位生活和工作在曼哈顿东部上层社会的应召女郎。

　　南希的思想中充满矛盾的欲望，她经常在选择做爱和挣钱两者间徘徊，赶上运气好时，她会来个两全其美。但即使在运气不好时，她也能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在这份世上最古老的行业里游刃有余。

　　南希和大多数从事这个职业的应召女郎不一样的是，她一直游离于两个世界，一方面在卧室里竭力为那些有钱有势、苛刻挑剔的客户服务，另一方面，又与毫不知情的未婚夫生活在二人的真诚世界，未婚夫还在四处奔波忙着找房，安排婚礼。南希以她无与伦比的机智使她的两个世界相安无事，互不冲撞。

　　其实，这本带有自传色彩的英文小说，两年前就出版了，南希·陈就是关翠西在书中的化身。她大胆描写纽约妓女的皮肉生涯、说明客人们不同的性癖好，描写她如何在有钱的客人和不知情的未婚夫之间掩饰并取得平衡。

　　由于关翠西坦承自己就是书中的曼哈顿应召女郎，还骄傲地把这当成是一份专业的工作并且出书，在纽约引起一股妓女文学的讨论风潮。有人认为，这本书的出版有助于了解纽约的另一面，电视制作人尼克·摩尔说，这本书可以让你窥见内幕，让你了解纽约不只有百老汇、大都会博物馆和华尔街，“纽约有一切最好的、价位最高的商品，包括妓女”。

　　当关翠西告诉媒体工作者达米阿诺，她写了一本书，并告诉他她以前的职业时，达米阿诺说：“我没有想花钱跟她上床，因为那感受不是很好，再说，这里是纽约，到处都是女人，你为什么还要花钱去上床，这太没道理了！”

　　在成为畅销书作家以后，关翠西还成了一位性事专家，现在在纽约最有名的情色网站“沙龙网站”(salon.com)就辟有“问问翠西”（AskTracy）的性事专栏。日本也有个“木子美”

　　正当《曼哈顿应召女郎日记》在美国卖得火爆之际，日本也有一本类似风格的小说《深爱》创造了出版界的一个传奇。这本小说署名“yoshi”，以一位援交妹的亲身经历为主线，描写了她在艰难的环境中历经坎坷，最后重新站起来正视生活与感情的故事。

　　作者刚开始在手机站点上连载故事片段，却得到意外收获：许多高中女生非常喜欢其中的情节，并对主人公寄予深深同情。作者乘胜出击，推出了小说版的《深爱》，再次引起轰动。作者最后索性把它拍成电影，并且自己担任导演。

　　日本少男少女们之所以爱看这本小说，是因为内容触动了她们内心深处的情愫，从而产生共鸣。主人公不过是一个17岁的女孩子，却过早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和生活压力：在涩谷靠陪男人上床度日。但当她邂逅属于自己的爱情之后，就决定为了爱情寻找新生，于是她尝试着改变自己的生活，向爱和心爱的人渐渐靠拢。《深爱》真实反映了当代日本15岁到20岁青少年的心理状态，其生动感人的情节让读者不知不觉地身临其境。

　　作者从2000年5月开始，在手机站点上连载《深爱》。这在当时还是一个新点?樱髡吆苣压兰贫琳叩幕队潭取3鋈艘饬系氖牵?47篇连载作品让读者意犹未尽。yoshi看到了这个故事的潜在生命力，于是自费出版单行本小说，在网上隆重推出。没过多长时间作者就卖出10万册。去年2月，yoshi把版权转让给日本STARS出版社代理发行《深爱》完整版。作者在这部小说取得空前成功的基础上，又把眼光放在由故事延伸出来的内容上，紧接着完成了后续三部作品：《HOST》、《RENA的命运》、《PAO的故事》，并委托STARS出版社全权负责发行事宜。出版社通过对一段时间销售情况的统计，发现整个系列的四部作品销售量已经突破100万本。

　　作者发现自己作品具有如此巨大的市场，就一鼓作气拍起了电影。影片由yoshi担任导演和编剧，还专门举行了女主角选拔活动。1600名应征女孩经过激烈竞争，最后杂志模特儿重泉充香脱颖而出，出演主角，而少男偶像团体“Lead”的古屋敬多将扮演男主角。据知情人士透露，该片将在明年春天公开上映。

　　Yoshi对影片充满了希望：“我们会竭尽全力地拍出一部优秀电影，让观众从中获得一些启发，从而改变他们的人生。”虽然尚未出炉的影片是否能改变观众的一生还是一个未知数，《深爱》已经实实在在地改变了作者的人生。孝文　秋凌《曼哈顿应召女郎日记》节选

　　今天，纽约时报一则报道说，一个华盛顿考古小组寻找文物古迹时，在华盛顿特区意外地发现了一家妓院遗迹！还找到了埋在地下可以追溯到19世纪的垃圾。正是这种垃圾奇特的混合方式再现了这家妓院昔日的种种交易。

　　他们发现了两种瓷器：一种是交易时使用的，装饰华丽；另一种是这些妓女日常生活中使用的。近一个世纪后，尽管当年的交易已不复存在，但挖掘出的高级和中级两种垃圾遗迹，仍能证明当年这里所发生的一幕。然而在附近的其它建筑物里，只发现了一种垃圾：那就是普普通通、属于劳动者的那种垃圾。

　　我们从中得到了启示。如果考古学家能在百年以后，判断出你是做什么的，那么我们就得为现在的行为多多考虑，就得小心翼翼地对我们的垃圾进行分类。自从回收利用盛行以来，我一直很谨慎地对那些体面垃圾和床上垃圾进行分类。从来不把性垃圾与邮寄广告混在一起!甚至从来不把女性垃圾——卸妆后的垃圾，卫生棉条包装等类似的东西与避孕套放在同一个袋子里。这样的话，如果有谁发现3个丢弃的男用盒子的话，那么就可以推断这是一位广受欢迎的男同性恋者，而不是一位勤劳的应召女郎。

　　你的房东也许正在垃圾焚烧房里搜寻，正如那位华盛顿特区的考古专家每时每刻都在不停地寻找挖掘一样。如果他在你居住的房间地板上意外地发现了装有性垃圾的可疑贮藏处，他就会联想到东79街在上演着什么“节目”。

　　我为自己的深谋远虑而沾沾自喜，因为5年来我至少有两次走到了他们前面。我把用过的纸塞进袋子里，然后胳膊下夹着4天纽约时报一路小跑来到垃圾处理处。

　　一两分钟后我回到寓所，站在厨房里冲洗我的“工作”用瓶，心想是循环利用它呢，还是趁别人不注意把它扔进约克大街的垃圾箱里呢。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我用闲着的手拿起话筒问道：“请问哪位?”话筒传来一男人的声音，称呼着我只在工作时用的名字“苏姬”，此时我思潮翻滚，头脑中在检索都有谁知道我这个名字呢。“维里，我想你是——”我激动地说道，“请稍等一会，我手里有东西。”

　　我把瓶子塞进我的运动包，又在牛仔裤上把手擦干。我问道：“好久不见，你还好吗?”他说道：“我们整整有21个月没有见面，我一直在屈指计算，身体能够康复令我真的很高兴。”

　　实际上，我以为维里再也不会给我打电话了。他12个月没与我联系，我就开始焦虑起来，心想他是不是把我抛在脑后，或是开始锁定新的目标。等他一年半不与我联系时，我就以为他死了。如果你的顾客中有很多人超过60岁，那么你的顾客理所当然会不断减少。

　　我跟他说：“你应该早点给我打电话，我一直为你担心。”我尽量使我说话的口气听起来轻松一些。当你以为你的某个客户已经死了，可他又重新出现意味着什么?是不是有意不见我？这个想法太愚蠢了！

　　挂断电话后，我注视着镜子，心中无限茫然，告诉自己：“你的名字，至少今天的名字是‘苏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