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新闻报》驻瑞士记者钱慰曾

　　在人们心目中，医务人员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可是瑞士却出了一名专把病人送上绝路的“死亡天使”。14日，瑞士中部卢塞恩州调查法官尼米能宣布，经过两年半的调查取证，司法部门已认定该州一名34岁的男护士在1995年至2001年期间，残忍杀害了养老院里的27名老人，而他的作案原因之一竟然是要减轻自己及同事们的工作负担。

　　痴呆老人好摆布 送其上路有三种方法

　　据瑞士媒体报道，这名“死亡天使”在被捕前是卢塞恩州一家诊所的出诊护士。他经常穿梭于卢塞恩市附近的5个养老院之间，为院里的老人们提供医疗服务。但谁也没想到，他竟然接二连三地对老人们下“黑手”。

　　他的杀人罪行是这样败露的：自2000年底起，卢塞恩市附近的5个养老院里不断有老人意外逝世，死亡率一下子比往常高出许多，这就引起了其中一家名叫艾希霍夫养老院的主治医生的怀疑。在2001年6月该院又有一名患有老年痴呆症的老人非正常死亡后，这名医生立即把有关情况汇报给卢塞恩州政府社会事务部，同时还报了警。在接下来的一周里，艾希霍夫养老院又接连发生两起患有老年痴呆症的老人意外死亡的事件。警方在调查时发现，该院所有意外死亡的老人在去世前都曾让一名经常上门出诊的男护士看过病。而在这名男护士出诊的其他养老院，也都出现了非正常死亡病例。2001年6月28日，卢塞恩市警方拘捕了这名男护士，对其进行审讯。

　　没过多久，这名男护士就交待了自己的罪行。他说，从1995年起，他共杀害了27名患有老年痴呆症的老人，其中包括4名老头、23名老太太。他所采用的杀人办法有三种：一是给受害人注射或服用超量的镇静剂；二是用塑料袋或毛巾把受害人活活闷死；三是同时使用上面两种办法。至于作案动机，这名“死亡天使”先是说他“看这些老人很可怜”，于是就本着“把他们从痛苦中解救出来的怜悯之心”，结束了他们的生命。但后来，他又承认，他杀人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为了减轻他自己和同事们的工作量。他对警方人员说：“我和同事们整天为这些老头老太太们忙个不停，时间一长，心里就产生了怨恨情绪，这多少对自己的失控行为有点影响。”当警方人员问他为何专找患有老年痴呆症的老人下手时，他回答说：“因为痴呆老人比较容易听我摆布。”

　　“死亡天使”再次引起 有关安乐死的讨论

　　为了彻底查清这桩系列杀人案，卢塞恩州司法部门调阅了“死亡天使”曾经工作过的5家养老院里142名死亡者的病历档案，并对没有火化的尸体进行了开棺验尸。经过两年半的调查，卢塞恩州司法部门近日确认：“死亡天使”用超量的镇静剂杀害了9名受害者，用闷死的办法杀害了8名受害者，还有10名受害者是被他“双管齐下”杀死的。

　　尼米能法官说，心理医生曾对“死亡天使”作过多次检查，认为他的神经完全正常。因此，他应当为自己的杀人行径负法律责任。据悉，有关对“死亡天使”的审判将在今年晚些时候正式开始。

　　另外，这桩“死亡天使”系列杀人案再次引起了瑞士舆论对安乐死问题的大讨论。虽然瑞士法律明确禁止安乐死，但法律在具体实施中对安乐死又持高度宽容态度，如医生为了帮助那些患绝症的病人结束痛苦而开出致命的处方被称作“间接的主动安乐死”，不被视为犯罪；医生中断或放弃对无康复希望的病人的救治则被称为“消极安乐死”，也不被视为犯罪。因此，瑞士一些媒体不由发问：瑞士的法律对安乐死过于宽容，是否也是导致出现“死亡天使”系列杀人案的某种条件和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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