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灿／编译

　　2月4日，桑迪·威尔统治下的花旗银行正式与上海浦东发展银行合作发行信用卡。威尔这位“华尔街之王”开始把 触角深入中国。

　　在桑迪·威尔的办公室有块霓虹灯牌，这是部下的礼物。彩灯的字样是“TheChairmanisnothap py”；一按开关，牌子就变成了“TheChairmanishappy”。

　　在华尔街，没什么事比花旗集团董事长兼CEO桑迪·威尔“高兴”或“不高兴”更值得关注了。

　　70岁的桑迪·威尔统治着全球最大的金融企业。花旗集团在《福布斯》杂志的全球500强中名列2003年的第 二名、2002年第一名。集团总资产1万多亿美元，超过加拿大的国民生产总值。

　　白手起家

　　成为运通公司高管

　　很难想象，桑迪·威尔直到结婚还是个穷小子。

　　1933年3月，桑迪·威尔出生于纽约布鲁克林一个波兰裔犹太移民家庭，父亲是个裁缝。1955年，从康奈尔 大学文学专业毕业后，威尔花了几个月找工作，但由于“布鲁克林口音和廉价西装”而遭拒绝。第一份工作是每周35美元的 推销员，第一个客户是自己的母亲。结婚时，全部财产是妻子琼的父亲给的3500美元。婚后初期，威尔的收入甚至无法同 时支付牛奶费和购买婴儿尿布。

　　1960年，他东拼西凑借了三万美元，建立了西尔森证券经纪公司(Shearson)，他天生喜欢资本运作， 酷爱“折腾”——他的工作就是想办法帮别人花钱。随后的十年里发生了十四次兼并。1980年被著名金融企业美国运通收 购时，其身价为一亿美元。威尔从推销员成为美国运通的高管，看起来达到了职业生涯的巅峰。

　　五年后，由于没能把分管的“消防员基金”带出困境，他被迫从运通辞职。

　　不堪回首

　　失业十三个月

　　不甘心的威尔在家里如坐针毡。

　　秘书安慰他说：以您的大名，想请您的大公司将“排长队”。事实上，只有几家小公司充满敬意地前来拜访。秘书不 得不请人伪装成猎头公司的人来“骚扰”威尔，在来访者面前保持良好形象。威尔觉得自己被世界遗弃了，他失业了整整十三 个月。

　　无奈之下，威尔与老部下、29岁的詹姆斯·迪蒙合伙在曼哈顿租了间办公室，开了家金融服务公司。每天送走最后 一位客户后，威尔就关起门来研究其他金融公司。很快他就发现了猎捕的目标：美洲银行。如果说运通是只"雄狮"，美洲银 行就是掉队的羚羊。这符合威尔的胃口，他想执掌美洲银行报运通的"一箭之仇"。

　　威尔写信给美洲银行执行总裁山姆·阿姆科斯特，说他"十分乐意接管他的位子"。不幸的是，美洲银行董事会对由 威尔接任总裁一事意见不一，他只能眼巴巴地望着羚羊从枪口下溜掉。他回到办公室接待老客户，有空就查其他公司的运营记 录。

　　东山再起

　　打造"旅行者"

　　机会终于来了。

　　《财富》杂志为他写了篇题为《不可多得的管理者》的报道，这吸引来了商业信贷公司的两位财政主管，他们渴望被 威尔收购。当时这家公司的股价由20.5美元跌至5美元。威尔花了10个月对其资产、管理和服务做调查，随后成了这家 公司的新主人。

　　威尔不断购买价值被低估的公司。他搬进了公司大楼，从周一到周五与部下同吃同住。威尔先后将普瑞玛瑞卡公司和 史密斯·巴尼股票代理公司(所罗门美邦的前身)、旅行者保险公司置入囊中；随后，他又从美国运通"赎回"了他一手创立 的西尔森证券公司。

　　一连串并购和整合之后，商业信贷公司在1992年更名为旅行者集团(TravellerGroup)。199 6年，凭借213亿美元的年收益和23亿美元利润，旅行者集团跻身"财富500"，排名40。

　　"犯错误没关系"。他在母校演说时表示："如果从不犯错误，你就永远做不了正确的决定。"威尔在公司内威望极 高。他关心下属和他们的家人，但如果有人三心两意，他会毫不犹豫地"清理门户"。

　　兜里揣着别人的钱，威尔使对手谈之色变。杰克·韦尔奇惊叹道："桑迪是那种能用空气赚钱的人。"在1992年 的一场谈判中，韦尔奇尝到了被威尔盯上的苦头。桑迪·威尔让对手在谈判中觉得占了大便宜，直到协议签订才发觉落入了圈 套。威尔以难以置信的低价收购了通用电气的一家子公司，这桩赔钱的买卖令韦尔奇终生难忘。

　　如日中天

　　"最佳CEO"受累金融丑闻

　　一位密友透露："每当桑迪打算收购一家新公司时，他的体重就会急剧增加；而得手之后，他会很快瘦下来。"

　　1998年，"贪得无厌"的威尔导演了金融史上最精彩的并购案：旅行者集团与花旗银行合并建立全球最大的金融 公司--花旗集团。这项700亿美元的并购案使得半个世纪以来禁止金融混业经营的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成为废纸一张。

　　合并成功后，威尔与里德(JohnReed)出任联席CEO。共事后"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经过斗争， 威尔赶走了里德，统领这家拥有27万员工的企业。1986年起，桑迪·威尔的公司股票回报率达到年均22%，是标准普 尔指数的两倍。

　　2003年，在纽约证券交易所，迈克尔·戴尔宣布69岁的桑迪·威尔为"2002年度最佳CEO"。威尔将水 晶奖杯高举过头，他表示："我们要严肃面对挑战。企业丑闻重创了人们对美国金融体系的信心。"

　　此时花旗集团所罗门美邦的前著名分析师葛鲁伯曼正在接受国会调查。监管机构开始调查花旗投资银行业务与投资研 究报告之间的利益冲突。由于花旗的银行部门与世界通讯和安然都有过合作，威尔承受了媒体巨大的压力。

　　功成身退

　　"退而不休"

　　他自己的婚姻是被威尔戏称为他一生"最成功的并购"。今年62岁的琼与他共同走过了42年，包括极度的贫穷和 大富大贵。琼会耐心等威尔发完牢骚并安慰几句，在他描绘宏伟蓝图时保持兴致勃勃的样子。有时在化装舞会上，威尔向妻子 指明他有意聘用的人。如果晚会结束时琼的拇指朝下，那个倒霉蛋就进不了"家门"。

　　在一本传记中，作者描述了威尔的吝啬。收购别的公司后，他会取消员工的免费乘车补助。为了不花钱修一个喷泉， 他关掉水龙头并种了棵松树。另一方面，他似乎显得很大方：他是AT&&T、杜邦和巴尔迪摩交响乐团的董事。康奈尔大学 将医学院以他们夫妇的名字命名。

　　在《英雄谢幕》一书中，桑迪·威尔被描述为"辉煌的空想家"。这些人通常担心没人能看管好他们所创建的财富。

　　2003年7月16日，花旗银行宣布：威尔将在年内辞去CEO职务。这被称为是当年"金融业界最重要的事件" 。威尔将留任董事会主席直到2006年。当天花旗集团的股票跌了1.31美元。分析人士认为："威尔的继任者可不好当 。"

　　威尔承诺"不干预政策"，他的工作将是"摆平"花旗集团与大客户、外国政府及金融机构的关系。

　　选择老部下做接班人招来不少微词，有人说这是"垂帘听政"。威尔精心选择了退隐的时机。就在7月15日，花旗 宣布买下Sears公司的信用卡部门；两天后，抢眼的第二季财报公布，花旗把配发股利的额度扩大了75%。这个"金融 之王"得意地表示："我的公司正御风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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