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受害者：孩子们在学校里重演自己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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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韦托的很多孩子在少年时期就成为罪犯

儿童性虐待问题心理专家沙赫达·奥马尔

　　中新网3月18日电，据《每日镜报》报道，下面的报道有可能是你有生以来读到的最令人痛心的故事。他今年只有7岁，长着双人看人爱的大眼睛，一笑起来非常迷人，脸上还总挂着笑容，可谁会想到，这么一个恬静的小男孩竟然会是一个强奸犯！他的“班级”里年龄也都不大，有的7岁，有的8岁，也有的9岁，而这个组里最小的一个只有6岁，刚刚会自己系鞋带！然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小小年纪却犯下了最严重的性犯罪--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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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有一所特殊学校

　　南非约翰内斯堡一所特殊学校——“玩具熊”医疗中心的小男孩全部有着强奸的犯罪纪录，这听起来难以置信。一个7岁大的小男孩强奸了自己的邻居，而她只不过比婴孩稍大些。一个同样大的小男孩甚至连自己只有3岁大的表妹也没放过。而另一个7岁大的男孩则鸡奸了自己的同学。

　　每周，他们都会来到一个房间，围成一圈，坐在地上，摆弄着自己的小腿，相互谈论着彼此的经历。他们中间放着玩具熊，塑料鸭子以及彩色的图板，有些是他们自己做的，也有些是被他们侵犯过的小女孩做的。

　　在走廊的另一端是几间医疗室，南非年龄最小的强奸受害者在这里接受身体检查。其中年龄最小的受害者只有2到3个月大。如果你看到约翰内斯堡“玩具熊”医疗中心里最令人震撼的一幕，不知你会有多么痛心。在一个模拟法庭里，老师正在教授那些刚刚会讲话的小女孩如何在法庭上指证强奸自己的嫌疑犯。看到这一幕，不免让人感到揪心。而如果再看看坐在玩具中间，拿着手枪的警卫，这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游戏室里放着一些洋娃娃，可看到洋娃娃上面的生殖器，这总让感到有些别扭。但更触目惊心的是房间里的Sparc(“儿童陋习反应支持程序”的英文缩写)，这套程序是用于改造这些世界上年龄最小的强奸犯的。如果看到房间中的课程表，你会毫不犹豫地关上门，希望把刚刚看到的一切全部忘掉。首先，这些孩子们(甚至是最小的)要学习“克制愤怒”这门课程，接下来是学习“与受害者换位思考”。

　　随着课程的进行，他们还要学习“适当性行为”和“冲动克制”等课程。此外，老师还要教给他们与手淫有关的知识，并鼓励他们去“重新演示”自己犯罪的过程，让他们从受害者的角度去体会她们的痛苦。老师还要求他们谈一谈自己在看色情书籍或电影时的感受。

　　孩子们都叫她“小姐”

　　沙赫达·奥马尔被孩子们亲切地称为“小姐”。沙赫达不是老师，而是儿童性虐待问题心理专家。法庭意识到这些儿童强奸犯的数量越来越多，年龄却越来越小时，根本无法起诉他们，于是，只好求助沙赫达，希望她能帮助法庭调查儿童强奸犯的具体数量。

　　如今，沙赫达的课程正在南非全国的医疗中心进行推广。单单去年一年，南非警方就接到了至少5.4万起强奸案。就在最近，沙赫达不得不增加医疗中心班级的数量，因为越来越多的人等着上她的中心学习。沙赫达说：“瞧一瞧，这多么让人痛心。”沙赫达表示，她会尽全力帮助这些儿童强奸犯，恢复他们的善良本性。

　　沙赫达·奥马尔接着说：“南非全国各地每天都在发生这种事情。这些男孩小小年纪便成了强奸犯，而且他们的年龄越来越小。几年前，我在看到十一二岁的男孩犯下强奸罪时就感到特别痛心，而如今有些只有七八岁，甚至六岁。我以前曾见过一个只有五岁的儿童强奸犯。”

　　今早，沙赫达与医疗中心10岁年龄组的儿童强奸犯进行了第一次交谈。据一项调查结果显示，索韦托一半妇女的首次性经历都是被强迫的。沙赫达解释说：“这里过去有5个小男孩，他们轮奸了一个小女孩，这简直是骇人听闻，太没人性了。当然，你还不能表露出任何震惊的样子，你还不得不安静地听他们讲述自己的犯罪经历，在他们讲的时候，你的脸上还不能流露出愤怒的表情。我让他们每个男孩都假设自己是那个女孩。我们就这样一步步地演示，让他们体会当时那个女孩的痛苦和感受。你不得不强迫他们去到现场，去想象那个女孩所遭受的痛苦，让他们知道那是多么的可怕。”

　　别把性搞得太神秘

　　沙赫达的医疗中心平均每周接诊35个少年性犯罪者。有的是因为实施强奸，有的是因为对他人进行猥亵。沙赫达的一个班上有8名少年犯，他们的年龄在6岁至9岁之间。沙赫达说：“我们这里每天都会有新的少年犯进来，这个社会好像得了传染病，如果我们现在不采取措施的话，也许会有一代人成为系列性侵犯者。”

　　事实上，在痛恨这些儿童强奸犯的同时，沙赫达也非常同情这些小家伙。沙赫达说：“他们个个都十分可爱，而且都长的挺好看，一个个稚气未脱，天真无邪。有些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感到特别内疚，但有些人事实上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犯罪。”

　　平时，沙赫达给他们讲笑话，他们也反过来告诉沙赫达自己看过的足球比赛。在一些情况下，沙赫达和其他工作人员只向孩子们展示社会良好的一面。在与孩子们的谈话中，沙赫达从来没有提到过强奸犯这个词。沙赫达说：“我们也不以犯人称呼他们。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用这种词汇来称呼他们。在医疗中心，我们只管他们叫‘捣蛋鬼。”

　　沙赫达对孩子的改造进展情况都作了纪录，可是，读这些纪录绝对会让你感到阵阵心痛。有一个中途进入医疗中心的孩子，他要在这个中心接受三个月的“治疗”。沙赫达问起他在监狱中的遭遇。这个小男孩回答：“经常被别人打骂，吃的也很差，有时还被其他犯人强奸。”

　　沙赫达还会询问这些男孩第一次了解性时的感受，并告诉他们在电视上看到性爱镜头感到激动时，就应该马上离开房间。每过一个阶段，老师都要对他们进行测验，看一看他们对性的观点有没有改变。如果你到中心参观的话，肯定会对这里的“开放”程序感到震惊，沙赫达讲课直来直去，阴茎就称作为阴茎，不做丝毫的掩饰。孩子们玩的洋娃娃身上都有乳房和生殖器，这里没有任何禁忌，任何话题都可以谈。沙赫达认为，要培养孩子们形成正确的性观念，就不应该有意把性搞得那么神秘。

　　儿童问题需要社会关注

　　沙赫达说：“今天这种问题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因为孩子们对性不了解。虽然他们可能在家里看过黄色书籍或录像，但这其中仍存在着巨大的知识鸿沟。事实上，他们对性非常困惑。他们生长在世界暴力最盛行的社会之一。由于对性知识了解不够以及生长在暴力环境下，因此造成了灾难性的后果。”

　　儿童经常从电视上看到性爱镜头，再加上他们的父母不对他们加以指导和解释，最终造成了严重的问题。其中许多孩子的居住条件都十分恶劣，许多经常挤在一个房间中睡觉，因此他们会经常看到周围的性爱活动。有的家庭甚至12或14个人一起挤在几个房间里睡觉。许多孩子都提到过色情文学，这个问题让人感到十分忧虑。一些孩子甚至对他们看到的进行模仿。

　　此外，涉及其他严重犯罪的儿童的数量也呈上升的趋势。就在3月初，约翰内斯堡市的一个7岁大的男孩开枪打死了一个5岁大的孩子。几个月前，8岁大的艾萨克·穆格勒斯在约翰内斯堡的街头被4个少年打死，这4个少年的年龄分别只有7岁，8岁，9岁和11岁。他们向艾萨克身上扔砖头，用木棍和铁棒打他，最终把艾萨克活活打死。而刚开始时他们只是争吵，但最后却导致了悲剧的发生。几天后，一个叫维亚娜·福特的5个月大女婴被人强奸。在最近一次议会辩论中，有议员声称，自1994年以来，南非针对儿童的性暴力案件上升了400%。

　　副校长雅各布·祖马指责种族隔离制度是家庭制度分崩离析的罪魁祸首。“玩具熊”医疗中心的工作人员对此表示赞同。管理员凯伦·贝利说：“过去数十年来南非社会的黑人权利一直受到践踏。这就无怪乎他们要在那些他们可以控制的人身上滥施他们的权力和权威，比如他们社区中的妇女和儿童。”

　　该中心最近编撰了一份18页的“耻辱案卷”，认为很多学校隐瞒了学生之间的强奸和性虐待案件，教师强奸学生，学生强奸学生的数量都呈上升之势，很多教育官员对这种现象熟视无睹。这份报告郑重指出，南非的青少年性犯罪率如此之高，是国家的耻辱，现在该是全社会都来关注、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了。（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