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默步上萨达姆后尘》，这是穆克塔达·萨德尔旗下的《阿尔——豪扎》报的标题，该报用煽动性的语言指责布雷默有意让伊拉克人民挨饿。

　　一个月后的3月28日，布雷默下令关闭这家周报。据美国官员称，布雷默相信经过几个月的等待后，向萨德尔施加压力要他解散民兵的时机已经成熟，他领导的民兵过去袭击过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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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萨德尔及其支持者没有后退，而是用抗议、占领政府建筑和发动猛烈袭击来做出回应。他在巴格达的什叶派聚居区及伊拉克南部发动武装反抗，给美国占领当局带来最为严重的挑战。

　　几位美国及伊拉克官员现在认为，布雷默基于糟糕的情报和错误的假设，采取了关闭这家报纸的行动，官员们说，他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制定军事战略，应付萨德尔万一采取反抗措施时的局面，而萨德尔真的走上了反抗之路。

　　“我们击中了一只黑熊的眼睛，使它狂怒起来，但却没有立刻制服它的计划，所以它当然以最为凶恶的方式还击，”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的资深教授拉里·戴蒙德说，“萨德尔基本上实现了以革命行动夺取权力的计划，我们所犯的错误就是没有迅速采取应对措施，全方位反对他的行动。”戴蒙德是美国占领当局的顾问。

　　此后，整个伊拉克躁动起来，在一周时间里有50多名美军及其盟军士兵被杀，数百名伊拉克人也死于非命，萨德尔城（战前的巴格达贫民区——萨达姆区）被萨德尔的支持者占领，很多什叶派人士与逊尼派一道反对美国占领。

　　布雷默采取措施打击萨德尔的同时，正赶上费卢杰局势白热化。美军为了报4名美国承包商被焚尸之仇，意欲用猛烈而又目标明确的行动进行反击，其计划是用陆战队包围费卢杰，以清除少数一再袭击美国人的抵抗者。

　　但这一行动与打击萨德尔的行动一样，镇压费卢杰反抗的军事计划也是建立在错误的假设之上的。费卢杰居民非但没有交出抵抗者，很多人反而与这些人一起并肩打击美军。其他城市的伊拉克人，包括以往瞧不起费卢杰的什叶派，都热情地献血捐钱，费卢杰的逊尼派和伊拉克中部地区的人以前认为萨德尔只是个捣乱者，但现在开始称赞他为英雄。

　　布雷默不仅意外地陷入两线作战，而且这两线都在互相支援。

　　“这完全是一场风暴。”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美国占领当局官员说。这位官员称，在占领当局的政治战略家内部有一种广泛共识，即由于美国承包商在费卢杰的遭遇太过悲惨，军事报复行动是正确的，但对于如何对付萨德尔，则有很大分歧。

　　“我们现在应该打击他吗？”这位官员说，“本来时间已经太晚了，同时两线作战如果说不是自杀，也是件疯狂的事。”

　　发自内心的反抗

　　一年前萨德尔接受采访时，警告美国不要孤立他的运动。“我建议美国人与什叶派结盟，而非反对他们。”他说。然后他谈起什叶派数百年来一直受到镇压，经受了太多的苦难，因此伊拉克的国民性格就是反叛与异议。

　　“你读读历史，”他说，“他们(伊拉克人)将拒绝任何由美国扶植起来的政府，拒绝任何领导，任何国家。他们的反抗发自内心。”

　　战争开始前，萨德尔的名字即使在什叶派教士内部也名不见经传，但在萨达姆倒台后的混乱日子里，他凭借父亲的资产显著增加自己的力量，得到被沉默保守的主流教士阶层抵制的桀骜不驯的年轻教士的拥戴。

　　萨德尔的父亲穆罕默德·萨迪克·萨德尔曾任伊拉克什叶派的大阿亚图拉，在上世纪90年代，他通过控制宗教学校，得到广泛支持，萨达姆感到他是个威胁，于1999年派人暗杀了他。

　　穆克塔达·萨德尔是个低级教士，他说自己有30岁，但有些人认为他还要年轻一些。如果要成为阿亚图拉，年龄是必不可少的条件，于是年轻的萨德尔永远不会得到年长的教士们的平等对待。萨德尔由于缺少宗教地位，于是在宗教事务上不得不遵从伊朗的高级教士。萨德尔缺少政治履历，于是一些曾经追随他父亲的人与他分道扬镳。更多的主流什叶派只是把萨德尔视为暴发户。

　　支持萨德尔的人迅速利用后萨达姆时代的混乱，吸收贫民打击异己。在萨德尔城，忠于萨德尔的人派遣武装人员保卫医院和政府建筑，制止劫掠。他们还在几十座清真寺向平民分发救济物资，收集被抢物品。他们在一座被萨达姆关闭多年的清真寺组织周五祈祷，吸引了成千上万的人过来，每次队伍都会排到近一英里长。

　　萨德尔及其助手毫不掩饰地抨击美国，称其没有支持1991年海湾战争结束后的什叶派起义，并且纵容萨达姆倒台后发生的抢掠和无法无天的局面。战争刚结束，萨德尔的追随者就怀疑美国占领当局挑选的政府会剥夺他们的权利，果然，美国与其他什叶派领袖进行谈判后，建立起25人的临时管理委员会，萨德尔及其盟友被排除在外。

　　兴风作浪的教士

　　被排斥的萨德尔怒发冲冠，他在2003年整个夏天的措辞越来越激烈——先是谴责美军入侵，继而要求美军撤退，然后又宣布组建一支自称非武装的民兵队伍。

　　8月份，一架美军直升机在萨德尔城上空低徊，撞翻了一条发射塔上悬挂的黑色教义宣传幅。这一事件激起了几百人的抗议示威，导致了与美军的冲突。10月份，萨德尔的追随者与美军展开了枪战，在这场美军军方描述为“伏击”的战斗中，两名美军和两名萨德尔的人阵亡。

　　萨德尔从不遵循什么法则——不论是美军制定的，还是大多数教士遵守的几百年来形成的老传统。他一直说美军的占领是不合法的，同时他在与大阿亚图拉阿里·西斯坦尼竞争的时候也是不择手段。萨德尔的父亲是公认的伊拉克什叶教的最高权威，而西斯坦尼是他父亲的死对头。萨德尔不遗余力地谴责临管会是美国政府的走狗。去年夏天在一次几十万人参加的布道中，萨德尔宣称他和他的追随者应该帮助管理国家。

　　在布道中，萨德尔毫不留情地把西斯坦尼倡导的传统神学和自己提出的涵盖生活中各方各面的激进主义神学做了对比。他用更加个人化的口吻谴责传统的教士们没有支持他父亲与萨达姆斗争。有人认为他是在以反叛的形式试图收回他们家族的领导权。

　　虽然萨德尔的公众形象在去年的冬季江河日下，但是他和追随者们把注意力转到了加强被称为“马赫迪军”的民兵力量上。马赫迪——这一名号是根据什叶派中一位在9世纪消失的弥赛亚式的人物提出的。这一名号充满了象征意味，也揭示了萨德尔的追随者对年轻的萨德尔忠诚不二的秘密所在。

　　组建于8月份的马赫迪军开始可能有500人，当时该军的低劣素质不断为人诟病。估计这支军队现在已达3000到10000人。该军成员穿着标志性的黑色衣服，他们常在纳杰夫、卡尔巴拉和巴格达的宗教盛会和什叶派圣地上维持治安。但有些居民抱怨他们的粗暴行径。他们装备有火箭推进式榴弹发射器、迫击炮，人人都有AK-47步枪；他们发出死亡威胁，恐吓不按他们的说法着装的人，有时还占领公用设施，痛打不听话的警察。

　　今年3月，这一民兵组织的成员受到了谴责，因为他们毁灭了伊拉克南部的一个吉卜赛村落，这个村落被称作伊拉克的红灯区。1千多居民被赶出家园，一些人趁火打劫，村子被夷为平地。在公众眼里，来自什叶派下层的民兵们所采取的行动体现了什叶派的战斗及牺牲精神。

　　“我们已经急不可耐了，”纳西里耶的一群装备齐全的民兵在尘土飞扬的训练中喊道，“我们今晚就想去死。”

　　美国当局的高压

　　大理石墙围起的巴格达宫成了占领当局的总部，早在去年7月，萨德尔首次谴责临管会的时候，他的反美言词就让住在里面的布雷默和他的人恐慌不已。

　　“早就听说这个家伙很麻烦，应该抓起来，”一位匿名的美军高级军官说，“但是怎么抓他，还没有一个确切的计划。”

　　这位军官还说，布雷默和他的高级助手希望萨德尔的支持率下降，希望其他的中高级教士会拉去他的支持者。但如果事与愿违，占领当局威胁要逮捕他。

　　一个名叫霍伊的什叶派教士在从英国流放地返回巴格达不久，于2003年4月被杀。7月下旬，美国官方让伊拉克法官调查萨德尔在此次谋杀中的作用。经过仔细审查，法官在8月份签署了对萨德尔、他的最高副手和其他11人的逮捕令。

　　但是美国官方暂时保密，没有立即执行逮捕令。“如果我们逮捕了像他们这样的人，我们就面临使他们成为殉道者的危险。”一位占领当局的前官员说，他深知如何对付萨德尔。

　　实际上占领当局把逮捕令当作缓和萨德尔言行的砝码。这位高级官员说，早有中间人向萨德尔传达了逮捕令的存在，并已清楚地告诉他，如果他不缓和口气，他会被拘留。

　　美国当局也试图说服伊拉克更多的中高级教士来代替萨德尔。但是教士们不想这样做，因为他们害怕萨德尔的支持者。

　　“我们正在观察他，一些阿亚图拉也正在观望我们，双方都希望对方采取行动。”另一位占领当局的高级官员在去年8月如是说。

　　虽然萨德尔的公共言论在几周内确实有所缓和，但他继续扩展他的军事组织。10月份他的组织被认为应对5名美军士兵的死负责。

　　这时，在伊拉克的布雷默和他的军官们认为他们必须换一种更为有力的对策了。

　　美军开始布置计划追捕萨德尔，这一举措由布雷默和另一位驻扎在伊拉克的美军高级司令——里卡多·桑切斯将军授命。五角大楼一位高级军官说，国防部副部长沃尔福维茨也支持对萨德尔采取行动。

　　但这位军官透露，美国总指挥部的中东总司令约翰·阿比扎伊德将军对此行动持怀疑态度。他担心无论是逮捕还是杀死萨德尔只会抬高他的地位。什叶派中持缓和态度的教士也建议占领当局不要逮捕他。“一位教士说萨德尔是个废物，”这位军官回忆道，“他说，‘现在还不是把他抓进来的时候，我们能对付他现在的所作所为。’”结果关于如何对付萨德尔的讨论都没有付诸行动。这大都因为美方考虑到这样做会干扰其他更重要的事情，比如说过渡期宪法的起草。

　　然而到了今年3月份，布雷默改变了主意。还有不到100天，伊拉克主权就要按计划移交，这时占领当局的政治官员要求采取更为主动的行动来解散萨德尔的军事组织。马赫迪军的继续存在会妨碍其他的什叶派军事组织缴械。政治官员们警告说，如果美国在占领结束之前不能解散伊拉克的民间组织，那么他们很有可能阻碍伊拉克转为民主国家。“他正在制造一种拒斥自由公平选举的环境，”胡佛研究所的戴蒙德说，“我们本可以收买他，但这样伊拉克不会成为一个民主国家，相反，它会滑向某种伊斯兰教的独裁统治，各种各样的军事组织会成为主宰选举结果的因素。如果我们不能解散他的部队，我们就不能解散任何其他部队。而且如果你不解散所有的军事组织，你就不可能看到一个民主国家。”

　　到3月份下旬，布雷默决定以追查报纸的方式开始攻击萨德尔。每周出版1万份的《阿尔———豪扎》报不断印刷出美国官方视为煽动暴力的材料，而这是布雷默明令禁止的。在关闭该报的命令中，布雷默说，该周报“旨在扰乱治安，激发暴乱”。

　　“萨德尔太过火了，”一位参与做出该决定的美国官员说，“毫无疑问，他一直在违法。”

　　3月28日，美军军官将《阿尔——豪扎》报的职员赶到大街上，为其大门上了挂锁。“很抱歉，”一位军官对《阿尔——豪扎》报的职员说，“我不得不关闭你们的大楼。”

　　一个巨大的错误

　　据称，占领当局之所以查封《阿尔——豪扎》周报，目的是要“向萨德尔发出一个信号，就等于告诉他美军拥有逮捕他的权力”。这名官员评论说，“当然，事后来看，这是一个巨大的错误。查封报纸这件事最好的结果是萨德尔忽略不计，或者表示屈服，就像处理以前美军对他的威胁一样。最坏的结果就是他会猛烈还击，但是，我们对后一种情况完全没有准备。”

　　那时，伊拉克占领当局估计萨德尔拥有3000－6000名武装人员，其中只有2000名左右的战斗人员，然而，最后事实表明，他们大大低估了萨德尔的实力。该官员称，“我们的决定一直都是建立在最乐观的预测之上。”

　　在华盛顿，接近国家安全委员会和参谋长联席会议的官员称，在查封萨德尔的报纸前，没有举行过任何高层的讨论会议。上述两个机构也没有看到任何应对可能发生的暴力冲突的军事计划。

　　反美武装大动员

　　几个月以来，萨德尔的助手们一直担心他们的领袖很快会遭到美军的逮捕，每一次冲突发生前后，各种谣言满天飞。例如，去年8月抗议美军在萨德尔城插旗事件，10月与美军发生枪战之后，今年3月底美军查封《阿尔——豪扎》周报。

　　穆斯塔法·亚古比是萨德尔的第一副手，他总是戴一块代表先知穆罕默德后人身份的黑色头巾，他在去年11月警告美军不要打击萨德尔，否则将引发伊拉克人的激烈反应。“没有人能够控制人民的激烈情绪，他们的反应是无法预测的。”

　　亚古比的信心部分是因为他深知伊拉克人对于美军逮捕教士的行为深恶痛绝，特别是对于虔诚的什叶派教徒来说，逮捕教士的行为和萨达姆的镇压行动就没有什么区别了。在过去30多年里，萨达姆逮捕、处死、驱逐了成千上万的教士，从而有效地钳制了反对派的言论。

　　即使是萨德尔的批评者也警告美军不要逮捕宗教教士。伊拉克伊斯兰革命最高委员会主席阿布杜拉·哈克穆称，“逮捕学者是一个严重的错误。”

　　当布雷默对《阿尔——豪扎》周报采取行动后，支持萨德尔的教士们认为这是美军长期预谋对他们实施打击的第一步，他们由此断定，摊牌的时候到了。他们担心如果不显示一下自己的力量的话，美国会得到鼓励，进而采取其他行动。萨德尔在费卢杰的一名发言人塔非称，“美军希望通过查封报纸来压制我们的声音。”

　　在《阿尔——豪扎》周报被查封几小时后，支持萨德尔的教士就下令全面动员，抗议者立刻涌上了街头，他们堵塞了报社前面的交通要道，并宣称要举行长达两天的示威。

　　3月31日，报纸被查封三天后，示威活动升级了，示威人群不再仅仅聚集在报社大楼前，数百名萨德尔的支持者排着正规的军事队列来到了占领当局的防守森严的大门前。他们齐声高呼口号，“我们是萨德尔的追随者，所有人都认识我们，我们不会接受这种耻辱！为什么美国要反对我们？”

　　很多示威的年轻人穿一身黑色衣服，游行的队伍列队高呼口号，戴白头巾的教士们也加入了示威的行列，他们高喊，“萨德尔，下令吧，让我们重演1920年大革命。”很快，示威人群变得更加激进了，他们警告说，“今天我们和平游行，明天将以暴力开始。”

　　就在这一天，四名为美军工作的承包商当天在分乘两辆汽车前往费卢杰途中遭遇埋伏。伊拉克人使用轻型武器和火箭筒向汽车猛烈开火，当地伊拉克人将四名美国人打死后，肢解了至少两具尸体，并将尸体游街示众，然后把他们吊在一座桥上，在无数伊拉克人的围观下，点火焚烧。

　　当费卢杰突发事件的消息传到巴格达时，美军一位高级官员立即表示：“显然我们应该采取紧急应对措施，我们不得不采取重大行动来扫荡这个小镇。”

　　当费卢杰成为冲突的焦点时，美军一些高级官员主张暂时放弃攻击萨德尔的行动。他说：“我们不想在两个不同的战场上同时作战。”

　　让联军闻风丧胆

　　在随后的日子里，萨德尔和联军的对话，都是以公众声明的形式展开的。几个月来，美军采取无比轻视萨德尔的态度，他们从来没有流露出任何愿意和萨德尔谈判的意愿。对于萨德尔，美军不是采取诱降的方式，相反他们采用的是高压的政策。在4月3日，联军逮捕了萨德尔的高级助理雅库比，被捕理由是涉嫌杀害什叶派教士霍伊。

　　塔非说：“并不是我们要选择这时起义，是联军采取了行动。联军逮捕雅库比和查封什叶派报纸《阿尔——豪扎》，显然是为了激怒什叶派教徒，我们不想选取这个时候起事。”

　　当雅库比被捕之后，萨德尔的跟随者开始搭乘公共汽车或卡车向纳杰夫附近的小镇库法集结。萨德尔曾在两天前，在库法号召追随者对联军发动直接攻击。

　　抗议活动原定于4月3日下午5点在库法举行。之后，人越来越多。到4日凌晨3点时，载满人的公共汽车依然穿梭在幼发拉底河上的桥上，萨德尔总部前的广场上，站满了从巴格达赶来的年轻人。

　　在5日的拂晓，萨德尔的几百个狂热的追随者占领了该镇的交通警察局和一幢政府大楼，他们没有遇到任何抵抗——警察和政府官员都自动投降。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联合指挥部，那里有持枪的私人保安和萨尔瓦多军队看守。

　　看到汹涌而来的示威人群开了过来，负责守卫的保安和士兵开始隔着围墙开枪，试图阻止涌来的民众。也有目击者称，这时听到夹杂在怒吼声中的迫击炮发射声。攻击者迅速占领了指挥部旁边的一栋建筑物的房顶，从而占据了有利的射击地形，这个地方是以萨德尔父亲名字命名的一所医院。

　　4月5日下午1点30分，库法清真寺的高音喇叭里传来消息：马赫迪军占领了库法、纳杰夫和纳西里耶以及萨德尔城——巴格达什叶派贫民窟；通往库法和纳杰夫的桥梁检查站也被夺回。很多由美国培训的政府官员和警察也加入了攻打联合指挥部的行动。

　　下午4点30分，萨德尔发表了一份打印好了的声明，在声明里他称追随者为“没有用的东西”，并让他们停止抗议活动。但是，随后他又颁布了一道新的命令，他说：“让你的敌人闻风丧胆，你们的所作所为如果让真主感到高兴，他自然会赐福予你。在残暴的敌人面前保持沉默是没有用的！”

　　美军被迫两线作战

　　一个小时之内，美军的一个巡逻小分队潜入萨德尔城。第一骑兵师怀疑这里发生了严重的骚乱，所以从“科曼奇连”派了一个排的兵力赶来。当时联军士兵没有发现有人在向自己的战车发射火箭助推榴弹，结果至少4个联军士兵当场被炸死。受伤的另外4个也在随后的几个小时里死去。

　　幸存的士兵用无线电请求支援。联军的大批人马从总部赶来，他们一进入贫民窟，立马就遭到了来自屋顶、小巷、楼上窗户的伏击。路上到处都是水泥路障、建筑废弃物、生活垃圾等等。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冲突双方都听到了令自己意想不到的声音，布雷默说：“今天，有一大群人在纳杰夫丧失了理智，采取了暴力行动，这是不能容忍的事情。”

　　5日，1000多名海军陆战队战士包围了费卢杰，并采取了搜索杀害4名美国人的凶手的行动。同一天，布雷默指控萨德尔为“在逃犯”，并表示自己“发誓要重建伊拉克人们所期望的法制和秩序”。

　　一场有着两条战线的战争打响了。张运贵　徐德荣　宋世锋　张颖　编译自4月10日《华盛顿邮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