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囚第一案

　　杰里米·西维茨昨日法庭认罪

　　虐囚士兵判监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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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控虐待在押伊拉克人的4名美军士兵19日先后在巴格达一个美国军事法庭出庭。在3人轮流完成每场仅15分钟的短暂听证会司法程序后，宪兵杰里米·西维茨于下午登场，成为第一名因虐囚事件正式受审、第一名认罪也是第一个入狱的美军士兵。

　　如同国际媒体此前预言的那样，美国陆军预备役第800宪兵旅第372宪兵连士兵杰里米·西维茨在法庭上承认了对他的所有3项指控，包括：粗暴对待在押人员；玩忽职守，没有保护在押人员免受虐待；以及残酷虐待在押人员。法官因此判决西维茨有罪，处以一年监禁。

　　述罪

　　站在法庭上的西维茨已经全然没有了虐待伊拉克囚犯时的凶残，几次痛哭流泪。他用这种相当“动情”的方式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述说去年11月8日晚在伊拉克阿布格莱布监狱发生的一切。

　　西维茨说，他在军队中其实更像是一名机修工而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监狱看守。那天晚上，他正在监狱外，刚完成发电机保养工作，伊万·弗雷德里克上士叫上他，一起押着一名伊拉克囚犯来到了后来的犯罪现场，当时已经有另外7名在押伊拉克人在那里。

　　“我听见（查尔斯·）格拉纳下士用阿拉伯语向囚犯们叫喊，”西维茨说，“我看见有一名囚犯躺在地上……他们躺在地上，头上套着沙袋。”现年26岁的中士雅瓦尔·戴维斯和21岁的女兵林恩迪·英格兰“正在踩他们（伊拉克人）的脚趾和手掌”。

　　“格拉纳猛击一名囚犯的头部和太阳穴，”西维茨说，“我说：‘我想，你可能把他打晕了。’格拉纳则抱怨弄伤了自己的手。”

　　接着，所有伊拉克人都被剥光衣服，并被强迫堆叠成“金字塔”形状。记录下这一情景的照片后来被媒体广为转载和播出。

　　西维茨说，参与虐囚的其中一名美军士兵告诉他，他们是“应军事情报部门的要求做这些事”。但西维茨表示，他不相信这个人说的话。

　　悔过

　　法官詹姆斯·波尔上校问西维茨，他是否曾经见过这样的虐待场面，是否知道这是错误举动。西维茨回答说，他此前从没有见过类似虐待行为，但他知道这不正确。

　　西维茨供认，他把押来的那名伊拉克人也推进那堆伊拉克人中。他说：“我一看见这些人被踩，我就知道他会受到攻击。”

　　法官问西维茨，他当时是否能够保护这名伊拉克人。“我觉得我应该可以。”他说。

　　西维茨说：“我想向伊拉克民众和那些囚犯道歉……我让所有人失望了。那不是我。”他还表达了想继续留在军队中的愿望：“我想留下，我爱军队。我爱那面（军）旗。”

　　不过，这恐怕也只能成为一个“愿望”。西维茨的律师斯科特·邓恩告诉法官，他的当事人在审判前已经与控方达成庭外协议。美联社说，这应当就是指西维茨同意作为控方证人指证虐囚案的其他被告。即便如此，他触犯法律也是不争的事实。控方更是要求法官从严惩处西维茨，理由是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行为违反《日内瓦公约》，却知法犯法。最终，法官判处西维茨1年监禁。对于他被控的罪名来说，这已经是美国军事法律所规定的最严重惩罚。

　　美军方说，西维茨将被押往美国本土的某个军事监狱服刑，具体地点没有公布。赵卓昀（新华社供本报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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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讯另外3名士兵

　　在西维茨受审之前，第372宪兵连另外3名士兵已分别受到传讯，在法庭上听取了对他们的指控。

　　中士雅瓦尔·戴维斯、上士伊万·弗雷德里克和下士查尔斯·格拉纳轮流被带到波尔法官面前。在整个听证过程中，他们表现得都十分“安分”，站得笔直，眼睛始终直视前方，只用最简单的方式回答法官提出的问题：“是，长官”或“不，长官”。

　　这3名士兵都申请推迟抗辩，以便美军方为他们指派的律师能有更多时间准备辩护材料和收集证据。身穿黑色法官袍、鼻尖上架着老花镜的波尔法官批准了他们的请求，并把下次听证会时间设定在6月21日。

　　法庭设在联军总部“绿区”内的巴格达会议中心一楼一间隔音会议室里。在场的除与庭审有关的人员外，还有一些美军士兵和来自34家媒体的记者，包括卡塔尔半岛电视台和阿联酋阿拉伯电视台记者。照相机、摄像机和录音机一概不准带入法庭，不过，法庭内的情景可以通过闭路电视传送到附近另一间会议室，以便在那里的另外一些记者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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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舆论反应平平

　　舆论分析说，美国之所以破例同意国际媒体，尤其是阿拉伯国家媒体对此案庭审过程进行报道，主要是为了向国际社会展示美国的“公正”，尽量改善因虐囚事件而大受打击的美国国际形象。

　　虽然美方用心良苦，但审判带来的反应却不尽“积极”。

　　“人权观察”批评美国占领当局拒绝法庭旁听庭审过程。半岛电视台虽然在法庭中获得了一席之地，但也对美军不准记者携带采访器材入内的规定不满。

　　巴林律师法里德·加齐告诉美联社记者，他认为那些被法庭批准推迟抗辩的美军士兵实际上是在“逃避”。

　　作者:赵卓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