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挝古都琅勃拉邦古朴世界渐行渐远(图)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7月10日15:34 金羊网-羊城晚报

　　坐落在湄公河畔的琅勃拉邦依山傍水，风景秀美迷人。傍晚余晖掩映之下，金色的寺庙、古朴的佛塔和恢弘的王宫掩映在繁盛的热带植物丛中，有一种夕阳晚歌的悠远。

　　在新来者的眼里，那吱吱作响的木屋，法国殖民时代整齐和谐的建筑，以及猩红的芙蓉花和棕榈树下枝叶蔓生的鸡蛋花，犹如进入远离尘世的世外桃源。让人不由得想起上个世纪20年代来此旅行的法国小说家皮埃尔·毕约泰笔下描述的那一幅和谐宁静的热带天堂。

　　经过20世纪50年代之后持续近30年的残酷殖民战争和人为地与世隔绝之后，外国人重新回到了这里。他们不是过去追逐商业贸易利益的殖民者，而是访古探幽的旅游者。1995年，这里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鄄esco）定为世界文化遗产后，更是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旅游者。

　　这里确实是一块值得保护的佛光胜地。很久以来，Unesco一直要求琅勃拉邦当地居民用砖木灰泥而非钢筋混凝土重修房子，以保持传统风格的延续和景致的和谐，但这个要求受到了鄙弃。担任Unesco技术顾问的法国建筑师和历史学家E·波耶告诉记者说：“我们解释木材是传统的一部分，但他们对此并不理解。因为对这里的人们来说，木材是穷人的建筑材料，钢筋混凝土是成为富人的象征。当地的人质问说：‘我们为什么不能像曼谷郊区的人们那样生活着？’”

　　琅勃拉邦传统的遗失，颇有些“落花流水春去也”的无奈，时移势易，自然变动规律的洪流难以阻遏。或许，个中根本原由并非是当地居民观念和认识的落后吧，而是（保存）传统和（走向）现代之间难以调和的冲突，尤其是对一个刚刚跨入现代门槛的民族来说。这里传统的景观吸引了外部世界渴望追踪过去的旅游者蜂拥而至。他们带来了现代商业社会的货币，也带来了现代消费社会花花绿绿的色彩，让这里的人们富裕起来并见识到现代社会的妖媚魔力。

图片：两名和尚在寺庙前留影

　　在这个小小的城镇里，林立着129家上等宾馆和14家旅馆，许多是超级豪华的星级酒店。不怕旅途劳顿的旅游者，乘小舟顺湄公河顺流而下，或坐长途汽车在颠簸得骨头散架的公路上行使数小时来到这里，希图饱览已离他们远去的历史图景，满足自己追寻过去求索老根的心理情结，享受自然环抱下的幽静生活。

　　波耶说，如果琅勃拉邦没有这些传统的景观，即便再无畏的旅游者也不会愿意来这里。然而，“人们并没有看到这种关联，大多数人都想快速地赚到钱来花。”在当地居民看来，外来者对古旧的热情是一种文化上的误解，是对他们花费新发现的财富的愿望的践踏。

　　老挝依旧是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之一，自然资源匮乏、教育体系落后。执政的老挝人民革命党仍奉行集权的计划经济体制，但琅勃拉邦被允许开放，发展旅游业。这里吸引旅游者的主要是数十座保存完好的寺庙。游客在清晨可以看到身披橘红色袈裟的和尚到各处化缘，大白天他们则在寺庙的地产上耕作，偶或歇息一下悠闲地抽颗香烟。

　　另一个景点是皇宫———一座不那么引人注目的殖民时代白色建筑，现在已被改为博物馆，陈列着业已被推翻的君主制的旧物器。1975年人民革命党取得胜利后，琅勃拉邦王室拒绝流亡海外。那个多愁善感的末代君主和他的妻子及儿子一起被送往劳改营，在悲惨的折磨中死去。

　　为了保存过去的遗迹，波耶先生和他的工作组要求老挝当局加强审美标准。去年，他们赢得了一场象征性的胜利，成功地阻止了在一座佛教寺庙后面修建一幢钢筋水泥房子。现在，他们力劝当局剥掉所有老式房屋的水泥外壳。

　　波耶说：“这种水泥外壳令人不忍卒睹。”但一家高级宾馆的24岁女经理认为，外来者是不现实的。“人们正变得越来越富裕”，她说，“他们不想要老旧的东西。如果他们拥有一幢木头房子，那么他们会移出这个小城，建造钢筋水泥房子。”

　　这名年轻的女经理还解释为什么人们喜欢水泥房子：“因为木头房子很热，而水泥房子凉快。”很简单也很现实的理由。多年前曾看到我们国内关于湘西吊角楼的争论，大体缘由和分歧所在估计与今天的琅勃拉邦类似吧，在审美的文化价值取向和现实生存的人道关怀之间，许多时候总是存在着令人无奈的悖论。

　　·洪庆明·

　　（金陵／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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