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法国“护林员”1984年因强奸罪被判监禁5年，被提前释放出狱后，同他在狱中结识的另一个犯人之妻勾搭，并合伙从一座坟墓里挖出埋藏的金条和赃物，再把那女人勒死，独占财富，随后在法比边境的森林中买了一座城堡和一片森林，又以无犯罪记录的身份到比利时的一所学校当上食堂管理员，以开着面包车问路的方式诱骗，“猎取”和强奸、杀害十多名少女……这不是黑色系列小说的情节，而是发生在比利时和法国的真实故事。日前，比利时法庭以绑架和杀害12岁少女伊丽莎白·布利歇的罪名，对62岁的法国人福尔尼雷特正式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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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公诉。

　　比利时“世纪审判”的连锁反应

　　前不久，比利时经过历时8年的调查后开庭对色魔杜图及其同伙绑架、强奸和非法监禁和杀害数名少女罪行的“世纪审判”结束，判处杜图比利时最高刑罚无期徒刑。杜图的前妻因参与绑架和监禁少女，也被判处有期徒刑30年。这一审判不仅使受害者得到伸冤，家属和公众感到满意，也对另一些人产生了震慑的效果。

　　今年6月底，55岁的法国女人米歇尔·奥利维耶主动向比利时警方自首，交代了她丈夫劫持和强奸、杀害至少10名少女的罪行。她的丈夫、62岁的福尔尼雷特因劫持少女未果被比利时警方监禁一年。奥利维耶说害怕他丈夫被释放后会继续寻找新的受害者。在无法抵赖的旁证面前，福尔尼雷特向比利时警方承认了犯罪事实，终于揭开了法国和比利时一系列少女失踪的无头案。

　　福尔尼雷特从1987年到2001年移居比利时期间，至少杀害10名少女。他像只狡猾的狐狸，四处寻找和奸杀天真的少女，跨越国境作案，然后精心制造假象，隐藏踪迹。福尔尼雷特最后一次作案劫持的比利时13岁女孩玛丽逃脱后，向警方报告了他的面包车牌照号码，终于使他落网，他继续喊冤。尽管比利时警方感到他可能涉嫌多起绑架杀人案，但如果他老婆奥利维耶不是被杜图案的审判震慑而交代真相，他还有可能逃脱法律的惩罚。

　　福尔尼雷特与比利时色魔杜图的共同之处是以少女为对象，杀害后埋藏尸体。但与杜图将受害者囚禁在密室不同，福尔尼雷特专门猎取处女，强奸后就杀害。福尔尼雷特在向比利时司法调查部门交代的书面材料中写道：“我需要一年两次猎杀处女。当我感到老毛病又犯时，我会事先挖几个3米深的洞。”

　　比利时对福尔尼雷特进行的心理检测显示，“他是个危险人物，在受害者身上寻找对处女的幻觉，并在受害人的挣扎中发泄他对社会的反抗。”他向法官陈述，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是从没有娶过一个处女作老婆”。这就是他专瞄准少女作案的犯罪心理动机。

　　奥利维耶是福尔尼雷特的第三个妻子。据奥利维耶交代，1987年，他们开着面包车在路边以问路的方式诱骗17岁的女青年伊莎贝尔，福尔尼雷特在车上强奸后将其活活勒死，然后抛进一口井中。“这是第一个受害者，我不知道他将在事后杀死她。他说假如我告发，我就是同谋。我害怕他也对我下毒手。那以后，他至少杀死了6名女孩儿。他在狩猎回来时，带着满足感向我炫耀。”

　　劣迹昭彰遍及欧洲多国

　　在法国，在法、比两国司法部门合作下，由法国协助调查和提供案卷，由比利时起诉和审判，使一系列令人发指的罪行被彻底揭开。其中包括1989年12月失踪的比利时少女伊丽莎白.布利歇。

　　7月3日，根据福尔尼雷特和奥利维耶夫妇的交代，法、比警方在离比利时边境只有2.5公里的法国东北部他们居住的城堡下，挖出了失踪十多年的比利时少女伊丽莎白·布利歇和另一位于1989年3月被杀害的法国22岁女青年的遗骸。伊丽莎白在遇害十多年后，她的葬礼已安排于近期举行。

　　目前法国警方也开始在巴黎附近福尔尼雷特夫妇1966年到1982年住过的地方开始了挖掘，并表示有30多个尚未破获的案件需要重新审理。德国、奥地利、荷兰、丹麦等国警方也把多年来各国少女失踪和持枪杀人案件同福尔尼雷特联系起来，要求比利时提供福尔尼雷特的DNA基因，以便破案。

　　福尔尼雷特当过电焊工、泥瓦匠，1966年和1973年，他分别因对幼女性侵犯在法国服刑，以后又多次入狱。他对比利时警方承认，“我比杜图还坏。”他身材矮小，相貌斯文、谈吐优雅。在比利时狱中他读书，听古典音乐，还详细询问《申根协定》中涉及将他引渡回法国等高深的法律问题。他显得谨慎，有涵养，对天真的少女更具欺骗性。

　　2000年2月，荷兰14岁的少女桑德拉曾在火车站被人诱骗和劫持。“他借口让我带路，硬拉我走，被我挣脱了。”这位荷兰少女事后哭着向家长陈述并报警和控告“陌生人”。由于桑德拉没有详细说明嫌犯的相貌特征，福尔尼雷特以证据不足被释放。福尔尼雷特2003年在比被逮捕后，比利时警方已确认，他就是桑德拉控告的劫持者。另外，2002年发现的一位21岁布鲁塞尔女青年的尸体也与他有关。他还曾经抢劫枪支，并在高速公路旁杀人抛尸。比利时掌握的涉及福尔尼雷特的案卷目前已达258份。

　　福尔尼雷特案提出的警示

　　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系列强奸杀人嫌疑犯，竟然危害数十年，尤其是他善于钻欧洲各国犯罪档案缺乏沟通的现状和司法空挡，越境犯罪，给欧洲社会和司法界再一次敲响了警钟。

　　8年前，7位欧洲大法官在日内瓦发出警告，认为欧洲司法合作的滞后根本无法应对跨国犯罪的威胁，要求加快欧洲司法统一的进程。欧盟委员会提议建立欧洲统一犯罪档案也已多年，但进展缓慢。恐怖主义的威胁促使各国开始讨论这一建议，并于最近实现了欧洲单一逮捕令，方便了引渡恐怖活动嫌犯。福尔尼雷特案又一次显示，随着欧盟内部边界的取消和人员的自由流动，在欧盟范围内建立统一的犯罪记录是非常必要的。

　　这件看起来十分简单的事情，在欧盟做起来十分困难，因为首先需要各国修改相关的司法条律，使之相互协调。目前，欧盟各国法律对本国公民犯罪记录的清理和司法当局对档案的查阅有不同的规定。建立欧盟统一司法档案不仅有技术上的困难，也缺乏共同的政治意愿。

　　此外，需要建立欧洲各国对性犯罪惯犯的记录，并可以由其他国家的司法部门查阅。目前除美国和加拿大外，欧洲只有英国实行这一做法，对有性犯罪前科的人，警方可以预先通知附近学校和周围邻居。然而许多人认为这对防止少女失踪也并非完全有效。有关的讨论正随着案情的发展和调查的深入在进行。（记者　梁晓华）（来源：光明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