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实习实为打工

　　据介绍，“研修”与“技能实习”在学习技术技能方面是相同的，但是“研修”重点不在务工，它是以学习为主要目的的活动，“技能实习”则是在雇佣关系下学习技术技能的活动，类似于我们所说的“学徒”。通常情况下，外籍生在赴日工作的第一年被称为“研修生”，第二年被称为“实习生”。简而言之，“技能实习”其实就是打工。日本从亚洲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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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接收研修生。中日研修合作开展20年来，中国在研修生派遣的人员总量上，一直在日本的研修市场中占有绝对的优势。所以，在日本经济长期处于低迷状态，失业率升高、社会问题突出的背景下，在日本的大量中国研修生便成为了日本入境管理局的重点“关注对象”。

　　制度不公遭受盘剥

　　目前，中日研修合作中最为突出的问题是研修生的加班问题。日本入境管理法规定，不允许研修生从事接受报酬的活动，研修生只能得到生活所需的研修津贴，技能实习生则可以根据日本雇佣合同得到相应的报酬。日本有关法律还规定，公司不能要求研修生加班，也不能强行指定实习生加班。然而事实上，日本企业雇用研修生和实习生的目的就是为了降低企业生产成本，另一方面，部分研修生或实习生为了增加收入也心甘情愿加班加点，这也是他们出国从事劳务工作的目的之一。而他们的这种需求，却被不少日本企业的老板利用，成为他们克扣加班费的理由。据日本《中文导报》报道，3名在日本福井县福井市制衣厂工作的中国女实习生，因在工资、加班费等问题上遭受到不公正待遇，于8月上旬向福井劳动基准监督署投诉，要求所属公司向她们每人补足120万日元（约合9万元人民币）的应得工资和加班费。据了解，这3名中国姑娘在2001年8月作为研修生来到日本，从事女装缝制加工。一年后，3人转为技能实习生，与福井市的一家制衣公司签订了雇佣合同。关于工资，日方公司表示一定会高于福井县的最低工资水平，但一年多来，以她们的实际劳动时间计算，每月的工资收入比该县最低工资标准还要低1万日元。更可气的是，这3名女实习生还经常被要求加班，而每小时加班费只有区区430日元，这仅是福井县平均最低时薪的一半。

　　身份受歧视权益无保障

　　记者了解到，许多接受外国研修生的日本机构或企业在对研修生的管理和使用上，存在着很多不负责任、忽视管理以及漠视人权的做法，加上国内公司在管理水平、企业信誉、人员素质、社会背景等方面良莠不齐，那些不负责任的公司在与日方签订研修合同时，忽略了涉及研修生权益保护的条款；在转为技能实习的研修生与雇佣企业签订的雇佣合同中，也没有明确的保障权益条款。结果，当发生个人权益受到侵犯的事情时，很多受害者却得不到应有的法律保护。这种案例多年来一直存在，比较严重的一次发生在千叶县。当时，当地一家水产加工业老板长期盘剥厂内的219名中国研修生，这些研修生在食不果腹的困窘情况下只好求助于法律，把日本生鲜食品协会和这家水产公司告上了法庭。按照双方事先签订的合同，每个研修生每月应该得到6万日元左右的生活费，但是到了月底发薪时，他们每个人仅仅拿到了3.6万日元。法院调查后发现，水产公司从中国研修生身上榨取的1亿多日元薪水，已经落入了老板自己的腰包。随后，当地法院以贪污罪对涉案的当事人作出判决。这一次，中国研修生的权益得到了维护，但这仅仅是个案，而且即便如此，那些中国研修生的身心仍受到了难以弥补的伤害。还有一些日本企业对实习生制定了许多苛刻的内部规定，如扣押护照、没有许可不准外出、晚上9点前必须回到宿舍，如违反规定将强行罚款，如发现打架或去别处打工，将被立即开除，强制送回国等等。针对外国实习生遭到的不公正待遇，2003年3月，日本外务省海外交流审议会表示，某些公司强行指定员工加班，拿走员工护照的做法都是侵犯人权的行为。

　　改革制度才是出路

　　据日本法务省入境管理局去年的统计，在日本2000家接受外籍研修生的中小企业中，共有将近4万名外籍研修生在厂内工作，其中中国研修生的数量占到了总数的69％。在日本爱媛县的缝纫产业中，外国研修生或实习生占到了工人数量的一半，其中绝大多数是中国用力人。对于日本许多中小企业来说，大量的研修生和实习生已经成了支撑企业生存的支柱。因此，对于研修生合作中出现的一些问题，日本国际贸易促进会常务理事片寄浩纪一针见血地指出，日本的研修生制度，由于挂着“研修”的名义，造成了中国研修生（实际上的输出劳工）在劳动报酬等各项上处于弱势，使得他们成为任意宰割的一个群体。他认为，所谓的研修生制度的本质，是日本政府为了克服国内单纯劳动力不足、为满足一部分劳动密集型小企业对外国低工资劳动力需求而采取的“变通”手段。所以，这种制度早就远离了所谓的“研修”，而变为单纯的廉价劳动力输入。有权威人士指出，中日两国在派遣研修生的合作中出现不少问题，但中日之间的研修生合作毕竟仍是中日经贸合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他们希望日本政府有关部门修改不合理的研修制度、放弃某些在招收研修生问题上存在的不公平和歧视性政策，加强与派遣国家有关部门的协商，以解决当前存在的种种问题。

　　据日本共同社26日报道，由于老板拖欠工资，从8月上旬起，11名在北海道室兰市一家制衣公司工作的中国实习生开始拒绝上班。日前，该市劳动基准监督署以不支付员工工资涉嫌违反《劳动基准法》为由，要求该公司尽快付清全部拖欠工资，并对该公司的整体劳动环境进行深入调查。中国国际广播电台记者孙建和

　　日本实行的“研修生”以及“实习生”制度，与我们通常认为的学校里的“研究生”或“实习生”制度不同。由于日本法律禁止引进外籍劳动力，为了解决普通劳动者人数严重不足的问题，日本政府采取了一种变通的做法，以通过技术转让帮助发展中国家培养人才为名，于1990年6月建立了“研修制度”，3年后，日本法务省又出台了“技能实习制度”。然而正是在这种制度下，普遍存在着企业老板拖欠实习生工资、加班费、生活费等的不公正现象。

　　日本企业从亚洲许多国家接收研修生，名为实习，实为打工，以解决其劳动力严重不足的问题。图为在日本工厂车间里从事生产的工人们。

　　作者:中国国际广播电台记者孙建和 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