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者:校园内外草木皆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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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9月04日08:23 每日新报 | |||||||||
麦吉尔 9月 3日,在俄罗斯南部北奥塞梯共和国别斯兰市第一中学外,一名父亲抱着他被解救出来的儿子。 新华社发
誓死不“降”烟雾弹掩护硬汉跳楼逃生 9月1日,武装分子控制了学校之后,便将人质分成了两拨:一边是妇女孩子,一边则是那些身强力壮的男子。随后,武装分子押着众“男俘”上了二楼,他们中多数人是学校的男教师,其余的则是学生家长。在绑匪们的命令下,他们个个背靠墙壁站立。尤里·艾拉罗夫是其中的一员,他原本是陪同妻子出席女儿的开学典礼,没想到竟然沦为了人质。 生性倔犟的他不愿“像牲口一般被人使唤”,于是瞅准绑匪打盹的当口竟然从二楼的窗户纵身跳了下去。落地之后的他,忍住头部和双臂的剧烈疼痛,顽强地朝着通向校门口的方向爬去。楼上的绑匪发现后顿时恼羞成怒。由于害怕探出身子射击可能招来校外警方狙击手的枪子,于是索性朝着逃跑的尤里连扔数枚手榴弹。然而,接连开花的手榴弹并未击中尤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口,埋伏在校外的军警立即抛出数枚烟雾弹对其进行掩护,随机又冒着生命危险硬是将这位不屈的汉子拽到了安全地带。 “投鼠忌器”校外军警连野狗也不敢射 在距离学校围墙一幢楼远的大街上,记者看到6辆武装装甲车严阵以待。包围在学校四周的军警大约200来名,他们有的身着各色制服,有的身着便服,分别来自俄内务部军队、联邦警察突击队、甚至是交通警察等各个部门,堪称一支“混编队伍”。这些人当中有近十分之一的人员系年轻的奥塞梯小伙,他们手持自动步枪,身穿平民服装,戴着白色臂章,以示与政府军站在一边。至于他们具体归属于哪一部门,则无人愿意透露。 9月1日,人质被扣的第一个晚上,一名名叫奥里格的士兵用无线对讲机小声地请示指挥中心的长官:“报告,我们可以射杀野狗吗?它们正在啃食尸体。”结果,他所得到的回答是否定的。因为军方绝不希望有任何枪声惊吓到绑匪,从而危及到人质的生命安全。而在此前,绑匪已经放出话来,如果他们中一人被杀,就会拿50名孩子来“抵命”。也正因为“投鼠忌器”,从1日到2日警匪对峙的数十个小时内,尽管现场不时响起零星的枪声,可是子弹几乎全部都是从学校里面往外射出的,没有人看见一名军警向校内开火。 牵肠挂肚亲友团安营“新闻中心” 与接连度过两个不眠之夜的军警一样,同样彻夜不眠的还有人质亲属。在与学校两幢楼之隔的镇文化中心,数百名人质亲属将这里挤得水泄不通。尽管他们中绝大多数人都住在附近,可是却纷纷选择了在这里“安营扎寨”,因为连日来文化中心几乎已经成了“临时新闻发布中心”,所有有关人质事件的官方消息都从这里率先发布。 在“新闻中心”门外早已被踩得泥泞不堪的草坪上,人质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们三五成群地站立着,个个神情憔悴,眼里布满血丝,有的时不时喝口茶水或咖啡强打精神。每每有官员出现,疲惫不堪的人们就会涌上前去,希望能够得到被困亲人任何一点最新消息,哪怕是只言片语。一些体力不支的妇女绝望地蹲在地上,将头部埋在双膝之间,无声地抽泣。 63岁的塔马拉·阿拉苏诺瓦的女儿和孙女不幸也沦为了人质,老人绝望地对记者说,“我无法继续忍受这种绝望的等待。我们都快疯了。政府本应该能够保护我们免遭绑匪袭击,但是他们什么都没做,甚至连消息也不透露给我们。”这时,因为极度痛苦她的面部开始扭曲痉挛,哽咽着无法出声,站在一旁的丈夫将一只手放在她的腰部,无言地将她拉走。35岁的泽里姆·德兹里耶夫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瞧瞧这里每个人的眼睛,就明白大伙此刻的感觉如何了。” 文 /麦吉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