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飓风，你要去何方？

　　截至19日，由热带风暴“珍妮”引发的洪水已经造成海地57人死亡、多人失踪。经过海地之后，“珍妮”19日向北转入大西洋，最高风速每小时80公里。美国飓风中心预测，“珍妮”的行进路线还会涉及5星期来接连遭遇“查理”、“弗朗西斯”、“伊万”这3起强烈飓风的美国佛罗里达州。

　　预报误差几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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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佛罗里达州迈阿密市郊的美国国家飓风研究中心，在一座屋顶上布满了圆盘式卫星天线的房子里，一群气象工作者正在浏览一批仪器读数，这些数据是上个星期从飓风“伊万”的风眼里收集来的。他们还不时看看卫星图像，准备对风暴的推进路线做出新的预测。

　　在对这些数据和由超级计算机进行的六七次风暴模拟的结果做了判断之后，斯塔西·斯图尔特手拿橡皮和彩色钢笔，坐到了一幅大西洋和加勒比海的地图前，开始勾画刚刚预测的未来5天的风暴路线。地图上布满了橡皮擦过的痕迹，那是当时做出的最好预测，但随着风暴从朝北转而朝西推移，它们离实际的路线已有好几百英里了。

　　科技直觉一起上

　　这就是新世纪飓风科学的现状：预测手段不断进步，但不确定性仍然存在；既可以用数学方法来推算，但也要靠直觉来判断；既有卫星来帮忙，但也还是少不了用橡皮。

　　自从有了遥感技术、穿越风眼的飞机和每秒钟运算上万亿次的超级计算机，人们对飓风的了解清楚了许多，预报的准确性也在提高。但是，到底是什么力量决定了单个飓风推移的路线和力量的变化呢？尽管有了这些进步，这仍然是一个谜。

　　大西洋飓风将频发

　　预报的准确性亟待提高，这不仅仅是因为从亚洲到佛罗里达州之间的受害者越来越多，而且专家们认为，在经历了20年的相对平静期之后，大西洋将迎来一个长达数十年之久的飓风多发期。其原因是，自从1995年以来，大西洋的水温和气流发生了有利于风暴形成的变化。此外，专家们认为全球气候变暖将会导致飓风烈度和降水缓慢上升。

　　虽然预测单个飓风仍是一个恼人的难题，但对飓风推进路线的预测却有了很大提高。因此，美国国家海洋与大气管理局下属的飓风中心把预报期从原来的3天增加到了5天。2年的试验表明，5天预报的准确性相当于15年前的3天预报。

　　预报虽差意义大

　　预报会给出一个飓风行进路线的“误差范围”，通常3天之后的预报范围宽达几百英里。但即使是这样，它们对海军和紧急事务管理机关有很大的意义，这样单位数年以前就开始要求拉长预报期。

　　为了保证彭沙科拉和杰克逊维尔等军港里大型舰队的安全，海军需要提前一周左右做准备；而紧急事务调度者们也想知道，他们应该往什么地方储备给养和派遣人员。

　　公众受扰不领情

　　不幸的是，在有飓风经过的国家里，有许多居民并不知道应该怎样理解更长的预报期。如果只看中心线，预测的变化非常之大。国家飓风中心的主任马克思·梅菲尔德说，这根线就像汽车挡风玻璃上的刮雨刷那样，每天都在来回摆动。

　　近来，中心线所显示的风暴最可能推进的路线，在佛罗里达与墨西哥海湾之间往返了好几次。每用计算机模拟一次，都会在这个饱经风暴的州里，造成居民抢购汽油和食物。曾经有一次，预报的不确定性实在太大，以至于佛罗里达半岛东西两岸的疗养院都同时准备向相反的方向疏散。“更长远的预报对我们的安排有很大的帮助，让我们知道应该把东西运到什么地方去。”联邦紧急事务管理局局长迈克尔·布朗说。但是他也承认，对于公众来说，“我想可能让他们有些丧气。”

　　州长杰帕·布什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也重复了这种感受，他鼓励人们不要过多地关注风暴推进路线每天都在变化。“我不知道，是5天的预报，还是过去减弱了的两个风暴，给人们的耐心带来了一些影响。”他说。

　　科罗拉多州立大学的科学政策专家小罗杰·皮埃克博士说，在应该怎样提醒公众注意不确定的危险这个问题上，各种政府机构还有许多东西要学。又比方说，国土安全部发布的恐怖袭击彩色警告。

　　预报每天发4次

　　但重要的是，我们要记住不久前的飓风预报还要糟糕得多——佛罗里达州立大学的气象学家和飓风数模设计者罗伯特·图利亚提醒说。他还说，对于“伊万”这样的风暴，“要是在10年前，我们可能要警告整个海湾的海岸线和靠大西洋的东南部海岸线。”

　　现在，迈阿密飓风中心的气象工作者每天至少要发四次天气预报，并为仍然有可能发展成为飓风的风暴做准备。在同一个季度里发生三次飓风，这是极其罕见的。但是，飓风仍然可能达到西至新奥尔良、东至塔拉哈西的广大地区。

　　墨西哥湾太难缠

　　人们曾准确地预测了飓风“伊万”极强的破坏性，因为巴哈马群岛的气候条件有利于它的肆虐。但是，墨西哥海湾的气候条件比较复杂，几乎注定了这场飓风会让人捉摸不定。这里的上层大气与近地表大气并不同步，这会形成一种像剪刀一样的条件，撕开风暴眼，从而使它减弱。但预报人员说，它也有可能只是放缓了推进速度，这更让人讨厌。速度变慢，又没有明确的低气压或者高气压来推动或者拉动这些风暴，所以形成了一个350英里宽的可能受害区域。

　　人们已经比较了解风暴的某些影响因素，例如太平洋的厄尔尼诺暖流形成的高空气流，它们会剪去大西洋飓风顶部，从而减弱飓风的烈度。预报人员说，有一股微弱的厄尔尼诺暖流正处于孕育过程之中，虽然在10月份之前还不会起到减弱风暴的作用。

　　卫星雷达齐帮忙

　　得益于一些新技术，我们认清了风暴形成的原理。最新的进展来自于美国航空航天局TRMM卫星上的云层探测雷达，它的功能是监测热带降雨。

　　这架雷达实质上是对云层做CT扫描（电脑断层摄影法），它揭示了有快速上升的空气柱存在。这些气柱就像能量泵，让风暴把热带水域的热量带到空中。今年，有关部门本来削减了该卫星的预算，但在科学家们阐明了它对风暴预报的重要性之后，预算又恢复到了原有水平。

　　研究进展有快慢

　　至于孕育或者减弱飓风的其他一些因素，还处于刚刚被发现的阶段。例如，从西面的撒哈拉沙漠吹来的干燥、多尘的热空气层，它们能够越过大西洋，从飓风的背后降低它的烈度。在预测估计风暴到底是会增强还是会减弱这个领域，仍然很少有进展。“关于烈度的谜团实在太多了。”上周驾机收集“伊万”飓风的图灵恩先生在起飞前这样说道。在他的飞机上面挂着成打的传感器，每秒钟发送两次关于风速、温度、湿度和气压的读数。

　　即使数据并不全面，飓风中心也必须做出预报。图灵恩先生说，他们正在稳步提高关于风暴实际推进路线的预报，虽然提高的速度只有每年1%%。

　　另外一些进展的取得，不仅仅因为有先进的计算模型和多个国家投入的超级计算机，而且也与解读运算的结果有关。例如，联邦飓风预报越来越多地受到佛罗里达州立大学一个计算机程序的影响。该程序会对所有模型产生的预测进行分析，监测哪一个模型能够最准确地跟踪风暴的实际路线，而哪一个又有一些能够解释清楚的误差。

　　科学家们说，该程序会在纠正误差的基础上，得出一个更加准确的预报。但是，最终还是由飓风中心的预报员说了算，他们也经常会拒绝计算机提出的变化趋势。在条件像目前墨西哥海湾这样复杂的情况下尤其如此。飓风中心梅菲尔德主任说，如果没有发现明确的大气线索，计算机的预报糟糕得一塌糊涂。

　　当斯塔西·斯图尔特预报员再次承担这个任务，在地图上标出“伊万”推进路线的时候，他还是会盯着计算机屏幕上显示的云图，还有从古巴哈瓦那市到美国新奥尔良市之间那些可能受飓风袭击的目标。同样，他还会用到彩色铅笔，当然也少不了那块橡皮。超艺　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