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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族女子历经7年9进西藏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9月24日08:39 南方日报

  中大80周年校庆“中大人西藏情”讲座系列开讲——

  汉族女子历经7年9进西藏

  本报独家

  核心提示

  西藏,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地方,无数人为之魂牵梦萦。许多人明明清楚这片神秘的高原上有着致命的四伏危机,但仍然愿意抛开繁荣都市的声色犬马,勇闯禁区,寻找生命的真义。其中,就有那么一群中大人。

  在80周年校庆之际,“心系中大”校友论坛系列前日推出了“中大人西藏情”系列。“打头炮”的是1997届英语专业毕业的李婉。她从1997年首次进藏开始,历经7年,9次踏足这片神奇土地,用DV阅读记录,发现这个世界鲜为人知的另一面。前天,她与中大政务学院院长任剑涛对话,把如何从富足走向简朴,如何从喧闹走向宁静的一个个故事,带给了在场300多名小师弟、小师妹。

  寻找幸福

  话筒旁的李婉穿一件普通的T恤,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扎一个普通的马尾,细致的脸上带着淡褐健康的肤色,仿佛烙下了西藏的印记。然而她却很平凡地说:“没去过的人,西藏是一个梦想;去过的人,西藏是一个回忆;住在那里的人,西藏是一种方式。而对我,终极目标就是生活在西藏,能那样便是一种幸福。”

  任剑涛(下简称任):我也去过西藏,只呆了7天,那时有人介绍我认识一位中大的校友,说她一个女子9次进出西藏,非常坚毅。我愣了一下,难道一个女子能在西藏自由穿行吗?直到见到了李婉,听了她的故事,我被深深地折服。

  李婉(下简称李):我第一次进藏是在1997年,之后我一共进出了9次。就今年以来,我就去了2次,加起来有5个月。

  1997年以前,西藏对我来说,是一个神秘、神奇、壮美的化身,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热爱。那年我从东南亚旅游“探险”回来,唯一的感叹是:原来世界可以如此美丽,如此自由。从此,对自由生活的渴望就在我的心里萌发。

  每次回来都想着要回去,好像那里有着属于我的东西。例如,再过几天,30日,我听说有几个朋友会去,我就急冲冲地联系,打算和他们又去一次。没去过的人,西藏是一个梦想;去过的人,西藏是一个回忆;住在那里的人,西藏是一种方式。而对我,终极目标就是生活在西藏,能那样便是一种幸福。

  任:有人说即使再笨的人,去到西藏,也能成为摄影家。我去西藏的时候发现,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因为,无论在哪里,只要一举起相机,一按下快门,就是一张漂亮的明信片。要我用一个字形容,只能是“妙”。

  李:这也是我选择用DV记录这片土地的原因之一。

  在西藏,人文与风景并没有截然的分界,他们每一处、每一地,都是自然,自然也紧紧地包含着藏民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例如,他们用鲜羊血抹在颧骨上,相信这样可以防寒、防风。他们认为这样很平常,汉人就觉得这样很美,现在在都市里甚至还流行着与此类似的“晒伤装”(笑)。再如牧民的孤儿小孩迁徙,他们不建帐篷,睡觉的时候就躲进羊群中取暖……你说,这些是风景还是人文?在我看来,都是极致的美。

  任:在我看来,西藏的美或神奇不仅仅在自然风光或表面人文,还有更深的宗教底蕴在其中。站上布达拉宫,看到“五体投地”长磕头的朝圣者不远千里,赶往大昭寺,心中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使我产生对人生的反省。

  李:对我来说,或许进藏的磨炼就是我对自由的追求,是幸福的。我认为,体验苦难和极限可能是人类一种生活的常态。

  经历苦难

  长达2个多小时的对话中,李婉对面临生命考验的经历,着墨不多,唯一一次谈到在那曲的生死关头,就像拉家常地淡然一笑:“人其实有很大潜能。但大多数人选择了妥协,而我就从来没有想到还有别的路可走。来到西藏就意味着去经历苦难。我想这是我该走的路。”

  任:我们这里一个平方公里就有1万多人,西藏一个平方公里上还不到3个人。当我们驾着车,行走路上的时候,放眼方圆几十公里,都是美景,还是只有一个字,就是“爽”。

  李:“爽”这个字,只能是对“荒芜人烟”的黑色小幽默。(笑)

  我在西藏呆的最长一次时间是7个月,在这7个月里,随着地质队在西藏区域里采样而到处走,在零下20多度的天气里,有时在荒芜人烟的无人区里迷路,有时只能睡在堆满石头的采样车里,有时要和地质队的队员5个人挤两人用的帐篷,连起来穿衣服都是一种体力的消耗。曾经试过10多天里没法睡着觉。

  在西藏,面对半沙漠的地区、干旱而变化莫测的气候,会感到非常渺茫,一见到牧区的人,就万分欣慰。我有时夜深人静、感觉孤单的时候,回想起来,就好像发了一场梦,连自己都诧异究竟是怎样走过这条路。

  任:我还没去西藏的时候,就有好心人劝我提前一周就要吃“红景天”,结果我进藏前根本没吃;还有人说在西藏不要喝酒,我去的当天就喝了一瓶白酒;接着有人说不要在高原里乱跑,结果我们3个中大教师在DISCO的舞台上,“领舞”了半小时,这些都使我有种冲破生命极限的感觉。

  李:像我,家庭一开始也反对,但走进西藏,对我来说,是一种执着的追求和向往,我只能在追求的时候,把危险降低到最低点,可以支持自己上路,让家人尽量放心。这是精神上的放下包袱,逾越极限。

  而对于身体的承受来说,我有很多难忘的经历,而最难忘的就是2002年去那曲的那次。那次,我是搭乘去双湖的邮车,因汽车的后轴断裂而独自逗留在无人区一整天,至今刻骨铭心。汽车坏了,司机徒步走去几十公里以外的地方找救援,而我就“忠心耿耿”地守在荒原的大卡车上。逐渐渗透的恐惧感使我竟然为了想逃脱天黑而想徒步走去求救,后来才懊悔不已,马上返回,直到最后,重新见到汽车,我才大呼了一口气。不过,一想到自己一个人将在黑暗的荒原中度过漫长的黑夜,另一种不安又悄悄地开始蔓延。深夜中,传来救援的车声,我才明白我又经历过一次考验。

  人其实有很大潜能。但大多数人选择了妥协,而我就从来没有想到还有别的路可走。来到西藏就意味着去经历苦难。这是我该走的路。

  留下纪念

  在说到淳朴的藏民为她及照顾她的地质车队准备了很多食物上路时,李婉难掩自己的感情,潸然泪下。她哽咽了好一会儿,才说:“人活在世上的意义,就有这样一个层面,不求回报的给予,用最真诚的方式拂去他人的寂寞和软弱。”

  任:有些地方的藏民相当彪悍,每个人都佩着刀,他们的信念似乎是有仇必报,但一旦当你是朋友,却可以两肋插刀。

  李:一点不错。

  我遇到过一对夫妇,定居在阿里,男的做医生,女的开了间小餐馆。我第一次遇到他们的时候,做了朋友,他们待我像亲人一般;第二次再遇到他们,是我随地质队路过,那时我刚跟他们认识1个半月。这两夫妇知道我们要路过,准备了许多蔬菜、肉、补给燃料给我们,我一看到他们为我和照顾我的车队所准备的东西,就哭了起来。(这个时候,李婉潸然泪下,哽咽得无法成话。)我从早上的9时,一直哭到傍晚的6时,没有停止过,心里不知道确切的滋味是什么,只靠着眼泪来宣泄自己的感情。

  那时,我仿佛明白人活在世上的意义,就有这样一个层面,不求回报的给予,用最真诚的方式拂去他人的寂寞和软弱。他们对外人相当善良,对老人相当尊敬,孩子很依赖,而对待爱情更是忠贞。我甚至想找个藏民做丈夫。(笑)

  当然,也遇到过不好的经历,但总体来说,大部分的藏民都是善良的,并没有被过多的现代文明中不良元素所感染。他们的淳朴和善良是与生俱来的,天生认为,行恶是不能超生的。

  任:在布达拉宫,我看到一群喇嘛在专注地低头,以为他们在诵经,很敬佩,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他们在玩手机上的游戏。看来,现代文明已离他们不远了。

  李:我们希望保留这片圣土,但不能剥夺那里的人们希望发展的权利,因此,现代文明走进西藏是一种大势所趋。我们无力阻止,我们只能留下纪念。

  我选择了用DV去理解、去阅读这片土地,拍多一些原本的风貌,让以后的人能了解曾经的西藏是如此美丽。我想尽力在3-5年的时间里记录这里的文明,这里的自然,这里的快乐。我想,或许有一天,这里变了,我的一些微薄的记录还可以给人们带来美好的回忆和真正的理解。

  然而,我不能脱离现实,我先得生存下来,才能记录历史,阅读地球,从事我所执着的东西。于是,我会拍下一些片子,或写些文字,卖给电视台,电影制作公司,或杂志,来维持我的事业,起码我得有钱买胶卷。

  满足了现实之后,我就可以追逐理想了。例如,我想在西藏建一间小木屋,给广东一些真正热爱西藏的人提供一个平台,让他们知道在西藏怎么走,怎样才能避免造成破坏。

  本报记者 谢苗枫 梅志清 通讯员 许东黎

  图:

  前日,李婉回到中大,在熟悉的康乐园内跟学弟、学妹讲述她的“西藏情”。 严亮 卢政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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