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能不能管好美国

　　美国大选热门话题

　　在参加总统竞选之前，约翰·克里管理过的最大组织是马萨诸塞州一个县的地区检察官办公室。那还是上世纪70年代末的事，当时他手下最多有90名律师。就这段经历而言，克里是个不错的管理者———他大刀阔斧地对这个“老爷”办公室加以改革，很快将这个由业余检察官组成的沉闷、任人唯亲的组织变成了美国东北部地区最高效、最能创新的地区检察

官办公室。

　　《华盛顿邮报》近日研究了克里的管理风格，并通过克里身边亲近助手的叙述，分析了克里这位可能成为美国最高行政长官的人在行政管理上的优劣。

　　不惧海量信息

　　上世纪70年代末，病中的约翰·德罗尼将他所管辖的米德尔塞克斯县地区检察官办公室交给了副手约翰·克里。怀揣带动全美刑事司法改革的宏伟抱负，克里与一群年轻的检察官开始了着手改革这个地区检察官办公室。

　　“我从没觉得他是我的老板，”当时被克里任命为刑事犯罪部负责人的科迪尼亚说，“他每周召集我们十几个人开一次管理层会议，气氛很融洽。”

　　根据科迪尼亚的叙述，克里是个不知疲倦的提问者。“约翰需要那么多信息，这对那些有自己主意的人来说相当不爽，”科迪尼亚说，“他们给了他3种方案，可是他需要25种或50种，才作出决定。”

　　大约25年过去了，克里把这种作风又带到了总统竞选中。在他的竞选班子中，有3打国内政策委员会、2打外交政策小组、越来越多的顾问，还有许多他时常在半夜电话骚扰的非正式顾问———克里每天晚上平均要给15位此类非正式顾问打电话。

　　克里的对手布什是商学院毕业生，如果说商学院的教育赋予布什一种自上而下、企业式的管理风格，那么克里的风格则得益于他早先在辩论队的经历。记录显示，从高中到大学，克里一直是学校辩论队成员。

　　“知己知彼，再加上他所受过的法律训练，构成了他（克里）的思想方法，”克里30多年的老朋友保罗·纳切说。纳切说，光有匹夫之勇很简单，但把匹夫之勇纳入充满智慧的辩论中，就更具挑战性。“如果一位总统能够这样做，那么他会更好地为国家服务。”纳切说。

　　努力达成一致

　　在海量吞吐信息的同时，克里还十分注重达成共识。他几乎总是相信，无论什么情况都能够达成一致。最好的例子就是他对越南老兵的调查。

　　众所周知，克里在越南战场上打过仗，负过伤，得过勋章，对越南以及和他一样曾在越战中服过役的老兵有着特殊感情。这也是为什么上世纪90年代末，作为参议员的克里会不顾助手们的反对，执意领导参议院调查在越战中失踪的2200多名美国老兵的下落。

　　《华盛顿邮报》记者经调查得知，克里的顾问们反对克里进行调查，认为这样调查会陷入泥潭。不过，据克里的参议院办公室主任弗朗西斯·茨韦尼克说，克里一开始就已下定决心。

　　克里以及另一位著名的越战英雄参议员、共和党人约翰·麦凯恩得出结论，已经没有美国人被越南政府关押。但是，委员会副主席罗伯特·史密斯和其他一些共和党议员坚持认为，还有许多问题没有得到回答。一时间，调查陷入僵局。科迪尼亚回忆说，当时看不到一丝双方达成一致的可能。

　　然而，克里和麦凯恩居然把不可能变成现实。他们像律师一样将证据一一展示给其他委员会成员，最终说服了他们。

　　如果克里是布什……

　　克里与布什的管理风格迥然不同。克里的助手指出，布什的团队管理显然不够高明。比如说，在白宫，布什对权限有着清楚的划分，他所倚重的高级助手形成了一个小圈子，控制着总统所接收信息的数量和途径。而在克里这边，情形大不相同。在克里的竞选圈子内，有多条管道从各个角落直达克里本人，甚至还有管道从圈外与克里相连。

　　民主党人士骄傲地宣称，克里在获取信息方面不会像布什那样，只依赖于少数几个助手。他们指出，正是布什的这种管理模式导致了他受错误信息误导，而使政府在伊拉克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问题上失信于民。

　　同样，如果克里是总统，对于2001年8月6日那份题为“本·拉丹决心袭击美国”的备忘录，他就不会像布什一样反应迟钝。布什说，他没有索要更详细的信息，也没有进一步了解联邦调查局正在进行的70起有关“基地”组织的调查，这是因为“如果他们真的找到什么，我相信他们肯定会向我汇报。这就是这个系统的工作方式”。

　　按照克里的参议院办公室主任茨韦尼克的说法，如果这份备忘录落在克里手里

　　，“它肯定会成为调查的开始，而不是结束”。克里肯定会问：“他们发现了什么？我现在就需要知道。”

　　倾听导致优柔寡断？

　　克里是个好的倾听者，没有人能够否认这一点。但是，《华盛顿邮报》采访的很多人都有这样一种感觉，那就是，在这次总统竞选中，克里的优势正在变成他的劣势。得到的信息过多，使他变得优柔寡断。

　　“他的优点是他广纳人言，他的问题是他听取太多人意见，”一位经常在深夜接听克里咨询电话的人说。

　　在领导米德尔塞克斯县地区检察官办公室的年代里，克里并未显露出优柔寡断的毛病。克里竞选班子一位不愿公开姓名的高级助手在对比当初的克里与现在的克里后纳闷：为什么？这位曾与克里在米德尔塞克斯县共事的助手自己解释说：“区别之一在于，当时我们做的事很受欢迎。我们得到的全是正面反应。”

　　《华盛顿邮报》记者分析说，这是因为这次克里迷失了方向，或是方向随着事件发展不断变化。一个字，乱！

　　这正是克里管理风格的悖论。当他明确了前进方向时，他能够有效地使用他得到的信息，使之变为具有说服力的证据。但当方向并不明晰时，他会变得寡断而多变。

　　这也可以从克里的竞选班子看出端倪。布什的竞选班底与上次竞选时没有多大区别，而克里的班子迄今已经换了2次。

　　频繁换将导致克里身边对竞选从始至终都曾经历的高级助手少之又少。考虑到克里习惯于听取私人朋友和非正式顾问的建议，这就意味着克里竞选中最具影响力的人都是圈外人。

　　布鲁克林研究所研究行政管理的学者查尔斯·琼斯说，尽管克里有广纳信息、争取共识的管理特点，但他的竞选团队并没能说服选民，克里能够在这个充满未知的世界里有效地管理美国。（徐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