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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冬,爱该怎么继续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1月26日04:33 人民网-江南时报

  深海苏眉

  “那个深夜,我醒来的时候,舫一个人站在楼道里。我知道我做错了,因为她的消失,他的心在向另一个方向坠落。”

  一点一点冷了,天空的颜色是灰青的,不久就会下雪,满世界的白。

  耳边一热,睁开眼睛,是舫。他瞪大了眼睛,那么丰盈的黑色,一定不会说谎的。我把自己从幻想里拉出来,吻他的唇,闻到深秋的沁凉。他攥紧我的手,传过一阵细微的颤栗,我知道他必定是欢喜的。

  两室两厅,临着湖,隔着层层叠叠的树,它像个深居简出的大家闺秀,不论外面如何喧哗吵闹,都只保持自己的气定神闲,这样的感觉真是安心。现在,房子里残存着涂料和油漆的味道,有些清冷潮湿,但是可以搬进来了,只需要去买喜欢的家具,然后,就可以和舫开始新的生活了。

  但是他皱了一下眉,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套房子价值不菲,那么钱从哪儿来?我捏捏他的鼻子,跟他说借的钱,是好朋友的,不用付利息,以后两个人一起努力偿还就是了。

  他抱着我在房间里来回的转圈,直到后来我已经晕晕乎乎的了,我喊叫着放我下来,我听到舫的笑声,在空旷的屋子里散布着他的声音,他说我爱你,雪白。

  正是秋天的尾巴,坠落的叶子追着风呼呼啦啦的向前,一堆一堆的聚积在风停的地方。我搂着舫的胳膊,把头蹭在他的肩上,走几步,忽然问他,舫,你说天堂什么样子?

  星期天,很早我就起床了,因为我的蛋糕店在城东,而我要从城西出发。舫提议把蛋糕店迁过来,要不然开家分店,那一家找人去做,我不想。我喜欢穿城而过的感觉,好像是在进行一场艰苦的长途跋涉。

  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师傅在忙着烘制蛋糕,小美会尽心的招呼客人。不知道为什么,搬进新家以后总是失眠。

  不忍心叫舫陪我熬,只有闭着眼睛紧挨着他,听他均匀的鼻息声,在暗淡的房间里沉稳地起伏。有一夜,大概是凌晨两点多,楼梯间传来嗒嗒的皮鞋点地声,是女人的高跟鞋那纤细的一点跟,带着小心翼翼的拖沓,似乎是踮起一点脚跟,可是走得累了,轰然撞到大理石的地面,就触目惊心的惨烈起来。

  心一下缩成一团。再没有什么声音,就那样安静的消失在另一扇门后。我想不出她的样子来。早晨的时候给舫打领带,让他看眼圈下面的青,抱怨着半夜的挣扎。他怜惜地弄乱了我的头发,要我再睡不着的时候就叫醒他,他哄我睡。送舫出门,瞟一眼那扇门,不知道为什么心又缩起来了。

  醒来快中午了,总算有了精神,我去给舫烤芝麻饼,他喜欢吃这种薄饼,一边吃一边在掌心掉柔软的黄色碎屑,第一次来我的店里就是那副吃相,无端的流露出成年的一种天真。

  他给我的,是我一直在找的那份稳定。

  黄昏的时候,坐了环城车回家,一直小心捧着袋子里的芝麻饼,害怕不小心弄碎了它们。进了门,洗洗手去剁饺子馅,鱼肉的,三鲜的,都包得极小,密密麻麻的放在桌上。

  门铃响,我跑过去开门,却不是舫,是另一个男人,鬓间是粗糙的银白,怆然的笑。我并不打算让他进来,把身体当成了无形的门堵着他的眼神。他问我住得还好吗?我淡淡回答还好,请你别再来打扰我。砰的一声,他被我决绝地关到门外,我贴着门,屏住气息,在等待他离开的沉闷里,感觉身体里的坚硬在一寸一寸地塌陷,我站进一片废墟,浑身冰冷。

  舫开门进来的时候,我正蜷缩在沙发里,他抱住我的时候,我的眼泪开始流。他不停地搓着我的背,问我怎么了,我摇头告诉他只是觉得寂寞了。我在说谎,可是我的眼泪让舫无暇顾及其它。他搂着我,直到我平静。

  煮好了饺子,坐在舫的身边看他吃,那些新鲜的味道弥漫开来,我躲避着舫的眼光,他说有事一定要告诉我。我点头,想跟他说一些爸妈的事,然而又说不出来,在嗓子那里徘徊成纷乱的刺。

  半夜里被隔壁那个晚归女人的皮鞋点地声吵醒了,这一次有些凌乱,大概是喝酒了。我推醒了舫,静夜里那一点尖利的声音把迷糊的他彻底叫醒了,他穿好衣服,说要出去看看。我拉住他的手,本能的不想让他去。但舫还是出去了。

  我躺在床上,感觉夜只是沉寂,没有以为会来的吵闹。我走出门,楼道里没有人,没有舫,也没有那个女人,我掉进了荒原,四面八方围过来的都是隐匿的恐怖。舫,你在哪儿?

  舫从另一扇门里走出来,他说雪白,她喝醉了酒,找不到钥匙,我帮她开了门,现在可以回去睡觉了。他的眼神在躲闪,拉着我的手像被火烤过那么恍惚的样子。

  我去敲隔壁的门,早晨,黄昏,却得不到回答。那不是一幢空房子,可能它的主人只是寄居的客人,需要的时候才会回来,而那又总是在凌晨。我的失眠越来越严重,我总是要等到舫睡着才敢安心的去睡,而且夜里要醒来好几次,醒来就怔怔地盯着舫,害怕他听到隔壁女人回来的声音而跟着醒来。

  舫睡得很好,但是我渐渐憔悴下去。舫带我去看医生,是神经衰弱,拎了一袋药回家,经过最热闹的街道,我拉紧了舫的胳膊,很害怕忽然之间一切都会从眼前消失。我孤零零的,度过冬天。

  吃了药果然睡得很沉,起来却觉得有些昏眩,走路的时候轻飘飘的没有根基。舫去上班,我就赖在家里,窗前的摇椅铺了厚厚的毯子,望出去,仍然是灰青的天空,仍然没有下雪。想一想,雪压着干瘦的枝头,风吹过空旷的城市,冷在慢慢侵入心脏,而我却不能逃到别的地方。我说舫我们搬家好吗?舫迟疑而不解地看我,我只有收起那个念头。他喜欢这里,我也是,再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家了。

  那一夜藏起了药没有吃,半夜的时候听到她回来的声音。猛然惊醒,摸一摸身边,舫真的不在。我没有穿拖鞋,赤着脚跑到门外,那个女人侧过头,一笑倾城,我记起妈妈说过的话。她说有些女人是可以一笑倾城的,男人的坚固会顷刻崩塌。妈妈伸出纤细的食指,说记住,你,雪白,要学会放弃。

  那个顷刻崩塌的男人是爸爸,那个女人后来突然消失了,留下若隐若现的线索,他追着那点可怜的希望去了。妈妈说那个女人太聪明,她知道他得到的,不过是一时的诱惑,而不是他的心。

  我的脚底升起彻骨的冷,毒素一样顺着血液进入心脏。舫的眼睛出卖了他,那里有掩饰不住的恐慌,因为他也逃不开那一笑。她倚着门框,说谢谢,然后她进了另一扇门里。剩下我和舫,在深长的夜里,只感到漆黑。

  在家里呆了很多天,不肯出门。舫要带我去晒太阳,他说这时候的阳光最难得了,我只是摇头,在窗前一坐就是半天。教堂里唱诗班天籁般的声音被纯净的空气和风送进来,像白雪覆盖的大地。我恐惧的,是雪化之后显现的泥污。

  爸爸再来的时候,我放他进了门。他坐在我紫色的沙发一角,局促得像个孩子。我把心里的柔软藏起来,只是沉默。他说我知道,你妈妈现在过得还好。我冷笑,我不会原谅他的,那些封存的伤痛只是被雪掩埋而已。我知道他并没有得到那个女人,而他想回头的时候,妈妈已经浑身都是厚硬的甲。他忏悔地低下头,她看也不看,就走远了。

  我拒绝过舫,害怕会和妈妈有同样的遭遇。直到一天,被舫的爱打动。我的天堂,就是和他在一起,不离不弃的过完一生。然而这样的完美,只需要轻轻的磕碰,就已经有了裂纹。舫说我爱的是你,雪白。然而那一夜,一个女人就轻易地诱惑了他的心。

  当初为什么不顾一切呢?我看着他已经沧桑满布的脸,他说你像你妈妈一样不能够妥协。我说你可以帮帮我吗?

  他走后的几天,凌晨再没有响起那些尖利的声音。舫有时候在发呆,我说隔壁的女人已经搬走了。他问我你怎么知道?我说我看见了,大概是不喜欢这里的安静吧。其实这里的房子是爸爸送的,这里的房产也都是他的。而他,是妈妈曾经最爱的人,也是抛弃了我们的那个人。

  那个深夜,我醒来的时候,舫一个人站在楼道里。我知道我做错了,因为她的消失,他的心在向另一个方向坠落。也许我过于敏感,对爱情忽然没有了信心。可是茫茫人海,那么多的诱惑,我害怕的伤害要怎么避开?

  我想起妈妈的话,放弃。可是爱得太深的时候,真的不能够妥协。

  这一个落雪的冬天,不知道和舫的路,要怎么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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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时报》 (2004年11月26日 第二十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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