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林廿五载已成化外人红色高棉一小股游击队“野人”重回“人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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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2月09日04:43 深圳新闻网-深圳特区报 | ||||||||
为躲避入侵的越南军队,柬埔寨红色高棉一小股游击队1979年躲入茫茫丛林,不得不以野果为食、猛兽为伴。25载“野人”生涯中,这些人与外界音讯皆无。上月初,当他们衣不蔽体踏上归途之际才愕然发现,“桃花源”外已是翻天覆地的21世纪,就连昔日红色高棉领导人业已作古多年。 避祸入深山
当越南军队1979年1月占领自己的村落时,红色高棉战士容春窿未及多想就和朋友、家人一起逃进柬埔寨东北部深山老林。但他从未想到,这次逃亡会绵延25年,俨然一部苦难版的《桃花源记》。 这支刚刚回归现代生活的“野人部落”日前向记者讲述了丛林求生的艰难。 现年39岁的列芒随队出逃时才15岁。忆及村庄陷落时的情形,列芒仍难掩恐惧,“我亲眼看见3人被杀,怎么能再在这种地方呆下去?绝对不行。”面对越南军队在丛林外围的搜捕,他们不得不一次次退向密林更深处。 “每当听到枪声或者人们伐木的声响,我们就会立即转移。”容春窿回忆说。在柬埔寨首都金边东北400公里的腊塔纳基里省,他与阔别25年的亲眷相拥而泣。 难觅回家路 然而,丛林生活并无“桃花源”般安逸,尤其是在弹尽粮绝之后。逃亡之初,这支包括4个家庭、几十口人的游击队带走了一切可带之物,从枪支、刀子、衣服到粮食、食盐以及锅碗瓢盆。 然而,当逃亡生涯从几个星期延长到几个月乃至几年时,这些人被迫开始了“野人”生活。衣服穿破了,他们不得不赤身裸体。孩子出生了,他们把树叶、树皮制成“衣服”,给孩子遮挡严寒和传播疟疾的蚊虫。更不消说,丛林中还有虎狼、毒蛇以及越战遗留的地雷,这群逃亡者面对的是怎样的危险。 “我们只想活下来,”列芒说,“任何咽得下的东西都是我们的食物———红蚁、老鼠、毒蛇、鸟肉,甚至树根。”不过,他们会把鸟类衔来的种子留下,因为还要以此种出仅有的口粮。 此外,共有22个孩子在避难途中出生。除了族群外,他们从没见过其他人。当孩子们长大成人,近亲通婚便成了惟一的选择。 身为惊弓之鸟,他们一次次搬迁、一次次远离家园。“我都记不清这些年里搭建过多少棚子容身了,”容春窿说,直到迷失在柬老边境的密林深处,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但随着成员健康状况普遍恶化,队伍的领头人决定,回归是惟一的生存之路。 怀抱5个月大的幼子,列芒的妻子回忆说:“我们想回来,却没人能带我们走出来。” 做回现代人 “那我们也得出来,我死也要死在一个好点的地方,不能在丛林里悲伤地了却残生。”列芒说。下定决心后,他们用碰巧拾来的一只轮胎制成“波尔布特鞋”,开始寻找归途。不过,他们这时还不知道,红色高棉昔日领导人波尔布特已于1998年4月15日病故。 几天之后,他们在柬埔寨邻国老挝被警察收留,并在愕然的联合国难民署官员资助下返回家园。家园里同样惊呆的亲戚们立即奉上米酒、肉汤和新鲜木瓜,欢庆这些至亲之人从死亡和遗忘的边缘回归现代社会。 现年60岁的妇人农空塔说:“我就感觉他们藏在丛林里,但却联系不上,真为他们感到遗憾。”她向归来的逃亡者讲述了柬埔寨1993年恢复君主立宪制、波尔布特的去世以及一切这些亲人闻所未闻的世道变迁。 对于那些出生在丛林里的年轻人,他们对现代社会惟一的见证或许就是偶尔驶过的飞机在天空留下的一道白烟。 20来岁的芒卡扬就是其中之一,“我在林子里时,只见过狗熊、毒蛇和小鹿,但现在我见到了许多不同的东西”,这种感觉就像“从黑暗走进光明”。 “我想感谢老人们勇敢地带我走出丛林,否则我绝不会知道汽车是什么样子。”芒卡扬说着喝了口酒,一辆卡车就停放在他的身后。(新华社供本报特稿) 这是红色高棉1975年进入首都金边的资料图片。(中国图片库供图) 作者: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