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同学少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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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2月15日03:29 人民网-江南时报 | ||||||||
吉普赛人 大学时候和我关系最好的就是我上铺的郭险峰,尽管他还没念到大三就被退学。 他比我大三岁,在寝室里排老二。同桌管辉权是福建人,闽北人在发“二”的音时候念出来的是“饿”,于是郭险峰就有了外号“老饿”。
老饿是名副其实的老“饿”,什么时候请他吃饭,请他吃什么,他都绝对能吃下去尽管如此他还是没能胖起来。 老饿和我一样,除了学习之外,什么玩的都喜欢,于是当台球打腻了之后我们就一起打电玩,最无聊的时候也曾经去看那些搞对象的卿卿我我,一对对男女在我和老饿长久而严厉的目光注视之下纷纷败下阵来,于是我们哈哈大笑。 那年的期末考试,我和老饿都有好几门没过。 很侥幸地,我补考过关了。老饿却没这么好的运气,因为他根本没去补考,他想直接参加临毕业时候的那次大补,但他却不知道,这时候他早成了学校注意的典型。 这一次的处分是“劝退”。 老饿的母亲从吉林赶来的时候,我们寝室的人都在回避她的目光,连傻子都能感受到老人神情里的悲哀与失望。从那一刻起我就决定不再贪玩,我实在不想我的母亲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 老饿的母亲为儿子办完了离校手续后就回了吉林,老饿因为大家要为他送行所以迟两天走。 还记得送老饿那天七八个人一起围坐一席,每个人都垂头丧气,除了老饿,他还在强颜欢笑,当时说了什么已经没有印象了,只记得昏暗的灯光下那一张张惨白的脸,像刚被连锅端了的盗窃团伙。 老饿走了之后,我上铺的床位长时间的空闲着,除了几只同学的皮箱。从前寝室里的熙熙攘攘变成了无声无息。此时大家心里都想到了老饿的很多优点,所以更加怀念他。 转眼间大学毕业,来自全国各地的战友们各奔东西,老饿更少有人说起,一次同学聚会的时候有人说他在吉林开车。 一晃又是几年过去了,同学们大多数已是娶妻生子,老饿和大家早断了联系,岁月无声地淹没了记忆中的容颜,却无法挥去割不断的友情,也抹不去那段百无聊赖的大学时光。 《江南时报》 (2004年12月15日 第二十二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