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全自由行报告：难忘的法国人及其中国情 (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1月05日09:49 中国日报网站

　　中国日报网站消息：当我和先生决定做一次法国蜜月旅行，并开始自力更生一步步办签证、定行程、订旅馆的时候，我们对法国的印象不过是埃菲尔、卢浮宫之类的地标，或者香农索堡、圣米歇尔山之类的人类遗产，而这些地标和遗产也似乎成为了我们的法国梦想的全部。当时的我们还谈不到对法国人有什么印象，只知道拿破仑、希拉克、雨果、苏菲·玛索之类的名字而已。然而，当17天的环法自由行结束的时候，我们发现，在我们心中留下最最深刻印象的不是梦想成真的名胜古迹，而是那些我们每天与之一起行路并与之打交道的法国人，那些托起法兰西民族灵魂的普通百姓。

　　***巴黎的法国人

　　“法国人分两类，一类是巴黎的法国人，一类是法兰西的法国人。”这话我们行前就有所耳闻，这次在法国小城于塞结识的一位法国老太太也这样对我们讲。在她看来，巴黎、里昂、尼斯这些大城市的法国人和其它国家的大都会居民没什么两样，她把他们统称为“巴黎的法国人”，认为他们身上缺少法兰西民族的优雅秉性。

　　这话不无道理。当我们一下飞机走进巴黎地铁站，摩肩接踵地跟着周五下班高峰的人流，看着巴黎上班族脸上的疲惫与淡漠，我们感觉似曾在北京的地铁里也见过同样的一景；当我们在里昂的邮局找地方上互联网，在尼斯海滨街区的邮局发传真，望着急急忙忙、表情木然的工作人员，我们打心底里怀念小城希农、阿维农、奥朗日，以及那里邮局的“甜姐儿”们。巴黎、里昂、尼斯这样的大城市人确实有和世界其它大城市人共通的一些“毛病”。

　　法国的集上什么都卖，我们逛了大大小小一共10个集。（陈春摄）

　　跟北京一样，我们在法国的这些大都市见到的多是年轻人，他们在这里或工作，或求学，大都市吸引着他们。一个周日的傍晚，我们从法国中部的古城布尔日乘火车到法国第二大城市里昂，恰逢大批当地年轻人赶着周日晚返回里昂，大概有三四百人，这样的乘客数量令我和先生着实瞠目，因为此前我们在法国小地方的旅行中，坐火车一般每站只有个把旅伴一同上车，车厢里的座位成排成排地空着，而在开往里昂的周末火车上，我们居然没有座位。上车前，在车站的候车室里，送儿女的父辈们还在关切地嘱咐着，但年轻人早已心不在焉。上车后，我们旁边有两位学生模样的男孩立即拿出作业本，一边商量一边做作业；我们前边的一位白领女青年则翻开笔记本电脑划表格，键盘敲了近三个小时，直到火车开进里昂站她才开始收拾行装。这样的工作狂我们在从尼斯开往巴黎的TGV（高速列车）上也遇到过几位，有幸领略了法国的都市节奏。

　　然而，法国的都市人也不尽全然冷冰冰的。我们刚到法国不足一小时，就遇上了一位巴黎“活雷锋”，小伙子长得酷似基努·里维斯，见我们在地铁站里翻地图找换乘线，就主动上前问我们去哪里，还一直把我们领到换乘线的入口处。在里昂的地铁站，我们又遇上了一位黑人“活雷锋”，起初我只是向这位黑人女孩问路，没想到她主动帮我们买票，还耐心地教我们怎么使用自动售票机，当我临别时送她一只中国传统小手链时，她显得十分不好意思。在尼斯，一位年轻的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中心汽车站后，仍放心不下，自己的车已经开出去十几米了又倒回来，告诉我们去旺斯小镇的公共汽车停在第一车道。真的是热忱的巴黎人、里昂人和尼斯人！1

　　***法兰西的法国人

　　在我和先生的印象中，巴黎以外的法国人与巴黎的法国人的第一个明显的区别在于，大家见了面都要打招呼问好。小地方人不多，见面一声招呼，显得特别亲。从巴黎沿着卢瓦尔河谷走到法国乡下，从古城奥朗日走到地中海边的小镇旺斯，我们遇到的每一位老百姓，无论是在街上照面的，还是路过人家窗前瞧见了的，无一例外地都向我们这两个中国老外笑容可掬地打招呼。感染之下，我和先生也每每见了当地人就先问好，对方也热情地问候我们。赶上小镇有集市时，一片问候声，真是其乐融融。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先生居然在古城布尔日的大街上，遇到一车法国小学生向他齐声招呼问好，让他感动得一下子不知所措。

法国的小城安详宁静。（陈春摄）

　　在巴黎以外的法国，我们见到的多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和老先生们。开大巴的都是老头儿，开出租的都是“的爷”，年轻人都跑到大都市淘金了，留下老人们在家“干革命”。但“老革命”们很精干，劳动热情一点不比年轻人差，出租车24小时服务，随叫随到；长途大巴不管有乘客没乘客，趟趟照跑，而且保证准点。我和先生从小城布卢瓦乘车去游尚博堡，去的时候空空的大巴上只有我们两位乘客，游完城堡等返回的大巴时，车站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天已经黑了，城堡的工作人员都一个个开车回家了，四周荒郊野岭的，我们俩望着路边木头桩一样简易的汽车站牌，心里七上八下的。差1分6点半，我们的大巴准点驶来，车门一开，慈祥的老司机冲着我们乐了，我们也开心地乐了。

　　这就是我们在于塞的家，以及照顾我们的黛米恩和米歇尔。（陈春摄）

　　法国的小城十分安详、亲切，小城人也如此。在小城于塞，我们住进了一个只有6口人的小村子，接待我们的老两口是我在法国家庭旅馆协会的网站上认识的，老太太黛米恩每天负责照顾远道来的客人，老先生米歇尔则每天一个人专心整修自家的老房子。我和先生是住进黛米恩家的第一批中国游客，听说我们是蜜月旅行，她专门准备了丰盛的中世纪风味大餐，还特意和老伴儿一起穿上中世纪的服装，在餐厅里播放中世纪的法国音乐，带给我和先生一个又一个惊喜。饭桌上，黛米恩总要拿本法英字典放在手边，她英语说不好，而我又不会法语，遇到重要的词我们沟通不了，她就翻开字典现查。我们一起聊中国，聊北京，聊巴黎的法国人和巴黎以外的法国人，甚至聊到世界各地的香料，我们晚上的正餐总要这样边吃边聊到11点。由于难却两位老人的盛情，我和先生临时改变行程，在这个只有6口人的小村子里连住了两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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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国人的中国情

　　从巴黎到尼斯，17天的环法旅行中，我们一次次在街头见到“CHINE”（中国）——到中国旅游的灯箱广告；一次次在旅游景点的售票处和问询处回答中国国籍，并接受法国工作人员对中国游客的真心祝福。法国人心中的中国情伴随着我们一路同行。

　　·法国列车长的特别关照

　　在从图尔开往布卢瓦的火车上，我们的火车机车突发故障，坏在了半道上，忙着到处调新机车的列车长看到我们两个中国老外后，立即停下手头的急茬儿，先是临时找来一位会英语的乘客做翻译，解释说不好意思让我们到法国就碰上这档子“百年不遇”的倒霉事，接着又请我们到一等车厢休息，然后又找来一位老挝华侨陪我们聊聊天，最后他又安排妥当出租车在布卢瓦车站接我们并送到旅馆。虽然那天晚上我们到旅馆时已经凌晨2点半了，但我和先生仍然沉浸在“特别关照”中久久不能入睡。

　　·崇拜毛泽东的“老法共”

热情的“老法共”。（陈春摄）

　　“老法共”是先生给一位旺斯老人起的绰号，他是不是法国共产党员，我们无从知道。在“不如我们小区大”的旺斯老城，这位法国老人一看见我们就大声说：“毛泽东！毛泽东！”还竖起了大姆指。接下来哇哩哇啦的激情法语我和先生一句不明白，不过硬着头皮、竖起耳朵又听出四个词来——周恩来，蒋介石，台湾，邓小平。沟通无极限，我们仨一边手脚并用地比划着，一边嘴里蹦着简单的词语，居然“聊”了起来。老人从未到过中国，中国老一辈革命家的故事他是从书本上读到的，从内心里钦佩这些中国人，同时，老人也为中国领袖能到自家门里勤工俭学备感自豪。当我们向老人问起马蒂斯设计的教堂怎么走时，老人转身锁了家门，兴奋地拉着我们的手走出老城门，认认真真地指给我们看。

　　·小小中国“木兰”迷

　　这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路易斯是我们在尼斯的公共汽车上遇到的。当时，小路易斯和妈妈坐在我们身后的座位上。她对我很好奇，时不时的靠近我的座椅歪头瞧我，我回头向她一笑，她就乐得一下子栽进妈妈的怀里，然后又靠近我的座椅瞧着我。我拿出一个中国小手镯送给她，她害羞得一下子钻到座椅下面去了。听说我们是从中国来的，小路易斯说出了两个字：“木兰”。我和先生又惊又喜，欢迎她和爸爸妈妈来中国玩。她拿出了自己画的一幅小画送给我们，还请妈妈翻译说上面画的是微笑的工厂。

　　·到过塔什干的法国老太太

　　在法国的最后一天，我和先生到巴黎歌剧院旁边的超市里买糖果带给北京的亲朋好友们。正当我们在货架前左挑右选时，一位法国老太太笑容可掬地走上前来用英语问我们：“是从中国来的吧？”看到我和先生点了头，她高兴极了，说自己和丈夫去年夏天专门到中国旅游了一个月，东西南北走了个遍，连塔什干都去过。老人一边向我们推荐好吃的正宗法国糖果，一边告诉我们，她和丈夫打算再去一趟中国，想在冬天时到中国看雪景。

　　·会说普通话的“老油条”

　　他的中国名字叫陈沛艾，是我们在里昂火车站的站台上遇上的，当时我和先生一人背着一个大背包，正在找车厢，突然我耳边响起一句地地道道的汉语，“会说中国话吗？”我楞了一下，见前边四五米远的地方一位法国男士走过来：“是从中国来的吗？”听着他很带炫耀的普通话，我和先生喜出望外。他曾在上海工作过多年，并给我写下了他的中国名字。我与这位陈姓本家在站台上开心地聊我们的法国之旅，差点误了火车。后来先生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老油条”，我们对这个中国通很是佩服。

　　诸如“老法共”、“老油条”这样的故事，我们一路上遇到不少，在车站排队买票时常常有法国人和我们聊起来，问我们在法国旅行有没有困难。一位在尼斯卖土耳其烤肉的小伙计的话也许能够代表法国人的中国情：“北京很远，很大，我要是去北京能不能住你家？”（中国日报网站陈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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