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也有文化？(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4月04日15:40 金羊网-羊城晚报

　　人类也许过于傲慢，总认为独揽上天的万千宠爱。运用思想、创造文化，更是其它动物无可比拟的特性。自豪同时，人类藐视一切其它动物，居高临下，惟我独尊。《南华早报》记者彼得·克里斯蒂报道说，科学家们经研究发现，那些看起来不起眼的动物，其实有着令人惊奇的思想，它们不断创造着自己的文化，并将其世代相传。

　　多丽丝另觅新欢

　　高昂着头，多丽丝冷冰冰地拒绝“旧爱”锡德。曾经温柔爱侣，转眼变陌路。锡德沮丧地看着女伴多丽丝将目光转向“新欢”。那“男子”并不比自己身材高大，面容也并非更为俊俏，唯一不同的是在他身边有另一个“她”。多丽丝为那陌生“小伙子”疯狂着迷。身边有个“女伴”，使那“小伙子”看来更为“性感”。

　　别以为这是一段人类社会才可能发生的情感故事，多丽丝和锡德都是加拿大麦克马斯特大学心理学家杰夫·加利夫饲养的鹌鹑。别觉得只有人类才会“这山望着那山高”，加利夫教授的鹌鹑也懂得“争风吃醋”。加利夫教授说，类似多丽丝和锡德这样的情感故事，在动物世界非常普遍。

　　加利夫指出，许多动物都是凭本能选择最强壮、最漂亮的配偶。而多丽丝选择爱侣却并非源自本能，而是参照了其它雌性鹌鹑的标准。换句话说，这种意识行为，是同伴产生了影响，而多丽丝通过学习得到的。

　　“动物行为与其所处环境存在如此密切的联系，这的确是件让人振奋的事情。”加利夫说。这位研究动物行为的权威人士认为，动物也有文化。而这部“多丽丝爱情剧”更为加利夫教授的观点提供了例证。

　　山雀啄开的启示

　　上世纪50年代，一个晴朗的早晨，一只山雀用嘴啄开了放在一户人家门口的牛奶瓶的瓶盖。几周后，那里所有的山雀都学会了这种开瓶技术，并把这种技术代代相传。

　　人们开始意识到，这些山雀间存在着十分复杂的相互作用关系。这一现象随即在全球范围内引发争论，这也是人类首次开始广泛探讨动物是否也有文化这一话题。

　　随后，科学家将注意力转向灵长类动物。他们发现，几内亚的类人猿能用树棍掏出洞里的蚂蚁直接送进嘴里，而坦桑尼亚贡比地区的类人猿则把蚂蚁诱到一根树枝上，然后把它们捏成“肉球”，再送进嘴里。西非的类人猿还会拿石锤在石板或木板上敲打核桃，取出里面的核桃仁……

　　解剖学和生物学早已证明，人与类人猿拥有95％相同的脱氧核糖核酸（DNA），但几乎所有人都曾认为，文化属于非遗传因素范畴，而创造和拥有文化为人类独有特性。英国科学家近年对非洲类人猿的行为进行研究后得出结论：非洲类人猿群体间的39种主要行为差异，只能是通过后天学习获得，而不是天生。

　　斯坦福大学的几名教授曾对300个蚂蚁群体进行过一项连续20年的跟踪研究。研究结果表明，群体生活改变了这些蚂蚁的行为，而且它们的行为还由于年龄差异而出现不同：较年轻的群体进攻性与对抗性会比上一代强，年纪较大的群体则更为谨慎，也更注意“外交”。由于蚂蚁的寿命只有一年，所以它们很可能是通过某种特殊方式把上一辈创造的“智慧”代代相传下去。

　　动物学家还发现，一群日本猴子能够互相学习清洗食物的本领。如今，在全球各地都有了类似情况的报告，对动物文化的研究也开始普及到各个物种：鲦鱼和虹鳉能跟随同伴找到最好的逃生路径或最快的食物通道；乌鸦能互相学习制造和使用抓捕食物的工具；在许多地区，唱歌的小鸟竟然还创造了“方言”……

　　与人类一样，动物在生活中受到其它同伴的影响。动物们在作出重要选择时，会观察同伴，并参照其它动物的行为。大多数科学家都曾认为，这种学习能力，是物种进化时动物逐渐具备的遗传基因造成。但加利夫教授说，毋庸置疑，越来越多的实例证明：人类不是唯一能够创造文化、并使之传承下去的动物，其它动物也可能有这样的本领。

图：鸟儿也有自己的文化？

　　走近人类的阶梯

　　黑猩猩能认识镜子中的自己，会对着镜子看自己的牙齿，并转过身看自己背后的样子，有时它们甚至还会对着镜子给自己化妆！醒来时，如果发现自己耳朵上有油漆斑点，这些猩猩就会查看自己的手指。

　　水獭能开启啤酒瓶的瓶盖；章鱼能借助自己5亿个神经元和多条手臂从广口瓶里取出蟹；海豚能模仿潜水员并发出咕噜声（就像从潜水服里冒出气泡的声音）……所有这一切都表明，动物也有自我意识，它们也会表示态度、学习技能、创造生活，甚至撒谎！

　　文化让人类走出丛林，从动物本能中解放，去作无数决定：无论是挑选迷人的服饰，或者选择钟爱的伴侣、职业甚至信仰。而动物也并不愚蠢，它们有自己独特的思维能力、神奇的预感能力、令人惊奇的创造力、学习和适应能力……

　　越来越普遍地“技术学习”、使用工具和群体生活，使动物逐渐创造出自己的文化，并将这种文化世代相传。苏格兰圣安德鲁斯大学心理学家凯文·莱兰说，“这看起来，像是走近人类的一种阶梯。”拥有文化，将使动物的行为变得越来越令人惊奇与不可预料，人类不得不将重新考虑生态问题。

　　加拿大达尔豪西大学生物学家哈尔·怀特黑德说，如果动物也有文化，那么它们或许还会拥有思想。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人与动物间那个曾被长久认定的隔阂将变得微乎其微。或许，“人与动物并不存在那个把彼此分开的假想屏障”。

图：猴子向来很聪明

　　·郭爽·（新华社供本报特稿）

　　（紫／编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