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利班传话筒充当FBI线人——前塔利班驻美二号人物之无间道

　　他，频频亮相于美国各大媒体，成为阿富汗前塔利班政权在美国的传话筒；他，暗地里却在为美国联邦调查局（ＦＢＩ）充当卧底；还是他，后来又因为涉嫌为塔利班筹措资金，被美国打入黑名单，并以逃税罪名被提起指控。

　　这位神秘莫测的“无间道”中人就是前塔利班驻联合国办事处一等秘书努鲁拉·扎德兰。美国《洛杉矶时报》7日撰文揭开了扎德兰的部分“面纱”。

　　效力塔利班1998年8月的一天，扎德兰微笑着出现在美国公共广播公司的电视画面上，看上去镇定自若。然而，就在之前几小时，为了报复“基地”组织涉嫌制造了美国驻东非使馆爆炸案，美军的巡航导弹刚刚像雨点一样落在了被怀疑是“基地”组织设在阿富汗境内的营地上。“我们希望看到真凭实据，好让我们相信，那些是恐怖组织营地，”扎德兰对着摄像镜头说道，“本·拉丹先生是阿富汗伊斯兰酋长国的客人。我们有着默契，不会从我们的土地上发起任何恐怖行动。”

　　阿富汗伊斯兰酋长国是塔利班政权自封的国名，但未得到国际社会承认。9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扎德兰由一名出租司机翻身成为塔利班政权驻美国的二号人物。在为一支塔利班访美代表团提供后勤服务时，扎德兰的诚挚和热情给代表团成员留下了良好的第一印象。

　　早年不得志

　　现年53岁的扎德兰出生在阿富汗。上世纪70年代晚期，他随家人移民到美国，居住在纽约王后区和长岛的贫民窟内。1980年，扎德兰加入美国国籍。经过7年的夜校学习，扎德兰1984年从哥伦比亚大学取得了文学学士学位。随后，他的政治热情开始在阿富汗移民圈内显露。当人们举行集会抗议原苏联占领阿富汗时，扎德兰总会冲在最前面，挥舞着反对原苏联的标语，高唱着阿富汗国歌，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他总爱谈论政治，似乎永远说不够，”在女王区经营着一家食品杂货店的扎卡·察尔万说。

　　然而，学识和热情并没有让扎德兰如愿以偿。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将自己的精力投入到营生上。白天，他为法庭当翻译；夜间，他开出租车。此外，还兜售过钱币、毛毯和宝石。

　　钱赚的很快，花的却更快。他投入到一家毛毯公司的11．5万美元资金瞬间“蒸发”，血本无归。一起交通事故又让他陷入了一场赔偿诉讼。怎奈身处美国时运不济，扎德兰决定重归故里，投身阿富汗国内在原苏联军队1989年撤走后爆发的内战。“我会干的不错，”扎德兰说，“这个国家沸腾了，你舍弃一切，决定回去参加战斗。”

　　走私成卧底

　　从阿富汗回到美国时，扎德兰满载而归：他偷偷走私了几箱动物毛皮。没想到，由此却让自己走上了“无间道”。

　　经过15个月的讨价还价之后，一位顾客决定以每张1．5万美元的价格买两张极其珍稀的雪豹皮。1995年7月，两人按照事先的商定在一处高速公路休息区完成交易。几天后，扎德兰被逮捕了。原来，所谓的顾客实际上是联邦野生动物保护部门的探员。

　　为了免除牢狱之苦，扎德兰与美国联邦调查局（ＦＢＩ）达成交易：在5年缓刑期结束之前，他必须定期向联邦调查局汇报“恐怖活动”的最新情况。

　　截至1996年5月，扎德兰至少与ＦＢＩ特工见过15次面，汇报他在返回阿富汗时搜集到的情报。他曾向纽黑文地区的ＦＢＩ特工肯尼思·格雷报告了“有关恐怖主义和毒品运输路线的背景情报”，找出了“非法获得‘毒刺’式地空导弹等美军装备”的阿富汗组织，并就“塔利班新政府组成和反对力量状况”提供了详尽情报。

　　到底在帮谁？

　　然而，“9·11”恐怖袭击发生4个月后，扎德兰的名字又赫然出现在美国调查机构的黑名单上。人们不禁要问：这位联邦调查局的线人到底站在那一边？2002年的一份机密法庭文件显示，美国联邦调查局正在对扎德兰涉嫌向塔利班提供资金支持等犯罪行为展开调查。

　　美国调查机构认为，扎德兰供职的办事处涉嫌为塔利班政权和“基地”组织在美国筹措资金。“针对塔利班办事处调查的焦点是它涉嫌为自己的政府筹集资金，”前检察官玛丽·乔·怀特说，“我们认为，他们与本·拉丹的组织沆瀣一气。”

　　去年，扎德兰被以逃税和信贷欺诈的罪名提起指控，而这不过是美国司法部在恐怖罪行证据不足的情况下采取的缓兵之计。

　　当被问及自己的双面生活时，扎德兰说：“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据新华社供本报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