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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记者暗访乌兹别克骚乱中心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5月17日02:22 东方早报

  早报专稿

  在过去的一周里,他们埋葬了许许多多被军队枪杀的“艾克拉米亚”分子。到底有多少受害者,现在仍然是个未知数,因为根本就不曾有人清点过人数。记者们无法进入安集延,唯有《生意人》报的特派员米哈伊尔·Zygar在想尽办法后进去了,他向我们讲述了在这个毫无生气的城市的见闻:

  美丽城市的尸体

  根据乌兹别克斯坦政府的话说,安集延没有外国记者。就在军队向骚乱人群开枪后,安集延城里的所有记者都遭到了驱逐。

  但我还是想办法进入了安集延。

  “现在我们将要进入安集延,但当我们到达检查站的时候,你就说自己是从Kokanda来的游客,”司机这样指点我说,“这是一个古老的城市,所以如果你是游客的话,他们就必须让你进去。就说你是来旅游的,正好在安集延附近,所以就来这里转转。”

  去安集延一路上的景色妙不可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连绵不断的白色山脉;在太阳光的照耀下,一望无际的棉花地和郁郁葱葱的树木散发着勃勃的生机;路边的每一根电线杆上都停着许多小鸟,唧唧喳喳叫个不停。

  安集延城里的人不是很多。半个城市已经封锁,城市的街道被大型卡车堵得水泄不通。到处都是手持冲锋枪的人,他们或是把枪藏在外衣里,或者伪装成绑在腿上的某样东西。但当你出现在离这些人50米远处,他们会立即举起枪对着你的脑袋。

  绝大多数出租车司机不愿意进入这个可怕的城市,我的司机也一样。我们在火车站附近下了车,步行至离主广场约一公里处时,我看到了另一辆出租车。

  “你是要去广场吗?我正要去那里,所以我可以带你去。”司机说道。

  于是我上了那辆车,可还没开多远,就看到6个抬着尸体的人出现在我们面前。“不好意思,兄弟,”司机抱歉地对我们说,“你们不得不下去,我现在要运送这具尸体了。所以,你们下车,他(尸体)上车。”

  我们下车后,刚才那6个抬着尸体的人就把尸体放在了出租车的后排位子上。而我们也继续朝着广场的方向前进。

  在我抵达广场后,首先出现在我眼前的是被烧焦的电影院。上周五,他们放火烧了电影院。大火烧了一整天,直到当晚的一场倾盆大雨将火势止住。广场的另一边是为纪念中世纪乌兹别克统治者巴布尔(Babur)而建的纪念碑,然而那里却堆放着许多尸体。我想这些尸体应该超过50具,绝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其中一具尸体看上去似乎是要保护自己不被射杀。

  当我离开那些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时,一个示威者叫住了我,并开始给我讲述关于骚乱的事情。

  “多少人被杀了?”我问。

  “1000人或者2000人。”

  “哦,不,要少于这个数字吧。大概500人。”我质疑道。

  “怎么可能呢?好好想想。仅仅在广场上就发现将近700具尸体,而在楚尔潘街上的尸体也有几百具之多。上周五晚上,军队在扩音器里答应我们,让我们离开,并且不伤害我们。一些人走到楚尔潘街,没想到却被他们扣为人质。”

  “人质都是些什么人?”

  “警察、检察院的人、税务警察,和一些来自行政大楼的人。大约有20人。军队朝着这些人开了枪,朝着他们自己人开枪了。”

  谁是“艾克拉米亚”?

  “谁策划了这次抗议活动?”

  “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23个受审的商人从今年2月起成立了一个名叫‘艾克拉米亚’(Akromiya)的地下组织。在他们受审期间,这些人的家人到法院要求进行公正审判。对它们的审判预计在本周结束。大家都知道他们肯定会被判刑,并且可能永远都要呆在监狱里。所以,上周四晚上,他们越狱了。”阿克哈马德说,这个操着流利俄语的学生参加了这些天来的游行。

  卡里莫夫总统14日称“艾克拉米亚”为骚乱的策划者,是中亚极端组织伊斯兰解放党的新分支。“他们想获得什么呢?”我问。

  “他们认为整个城市和所有的军队都会跟从他们,就像吉尔吉斯斯坦一样。警察和军队不会与人民站在敌对的位置上,更不会向他们开枪扫射。但在这个国家里,事情远远不是他们所想的,每个人都感到害怕。如果我与政府为敌,那我所有的亲戚都会丢掉工作。所以,他们根本得不到军队的支持。”阿克哈马德放低声音。

  为了更好地了解安集延骚乱的策划者,我去见了赛雅科洪·谢那比第诺夫。作为著名的人权活动者,他曾在那些商人受审期间担任他们的律师。谢那比第诺夫的电话已被切断,而这些天里,他也尽量不离开家半步。

  谢那比第诺夫告诉我,“艾克拉米亚”实际上并没有卷入政治事件,他们只是一些慈善家和商人。比方说,其中一个人是一家建筑公司的老板,并为一个地方长官修建一幢房子。当这个地方长官被人替换时,这些曾经帮助过他的人便遭到了检察院的白眼。新来的地方长官希望在这些人的生意中捞到好处,所以他们以各种名义把这些人的房产充公。

  “他们(军警)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呢?他们枪杀了所有人吗?”

  “不能排除他们中有些人幸存下来了。我没有得到任何可靠的消息,但有一点相当肯定,这样的游击战可能将会继续下去。”

  “我们的工作是保卫国家”

  在被军警完全隔离的那瓦伊大道上,有不少身穿便装的人。这相当奇怪,因为军队往往会把他们推到旁边的人行道上,告诉他们不要走在路中央。

  “他们是内政部的官员。”身边的人悄悄对我说道。

  晚上,安集延城里所有的人都坐在电视机前收看总统卡里莫夫召开的新闻发布会。在一个半小时的会议上,卡里莫夫极为耐心地向公众讲述了政府在这一系列骚乱中所持的立场和观点。此外,他还不厌其烦地用俄语向在场的记者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讲话。

  总统以警告记者不要和在乌兹别克斯坦境内的“艾克拉米亚”分子进行联系作为开场白,开始了这次新闻发布会。他还说,自己就是很多事情的目击者,因为周五早上8时,他就飞抵了安集延。

  卡里莫夫说,在与军队发生交火的时候,这些叛乱分子曾拿妇女和儿童作为挡箭牌。听到这话,一些观众做了做鬼脸,然后陷入沉默。在新闻发布会的尾声,卡里莫夫开始对哲学问题进行探讨。他回顾了发生在吉尔吉斯斯坦的革命,并把乌兹别克斯坦的形势与蒸汽锅炉进行了一番对比。有时候,你必须要将蒸汽放出来;如果盖子盖得太紧,锅炉可能就会爆炸。

  “他是什么意思?他在说什么?如果吉尔吉斯的情况是因为局势太紧,那这里又是怎么回事?”电视机前的人显然对总统这番讲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早上,一阵敲门声在我房间外想起。“旅馆行政部。”门后的声音说。

  我开门后,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手持冲锋枪,他身上的防弹衣和头上的头盔特别扎眼。他很有礼貌地问我是否一切安好。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为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放下自己的枪,放在身边的桌子上。为了听电话,他又不得不脱下头盔。我站在放着冲锋枪的桌子后面,听完电话,这个穿着黑衣的警察开始询问我。

  在仔细检查了我所有的证件后,他开始斥责我。

  “你最好离开这个城市。放松点,游客!明白吗?他们中仍有很多人在这附近活动。那些······”

  “谁?”我问。

  “那些白痴。他们都有武器。除了他们以外,那里还有罪犯,都是他们从监狱里放出来的。他们有可能挟持了人质。好比我和你这样的人。所以,你要明白我们不能再对你的人身安全负责了。”

  “他们能走那么远吗?”我想知道。

  “不要同我争论。我们都是国家安全局的人。我们的工作就是保卫国家,不是你。”黄力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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