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门的世界，“真实”的世界(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5月29日02:45 新京报

　　Reality TV，a unique insight into peoples lives

　　引言

　　1998年上映的电影《楚门的世界》，描绘的是由金·凯利饰演的男主角一直在镁光灯下生活而不自知。从他一出生到成家立业，所有的举手投足，喜怒哀乐，都在电视观众的注目下。

　　虽然这样的描述在文明社会中略有些夸张，不过距离我们为这部电影的夸张描绘哈哈大笑还不到10年，一个巨大的“真实电视”的浪潮已经在全球范围内掀起。从1999年底诞生于荷兰的首个真实电视节目“老大哥”，到此后风靡全球的美国哥伦比亚公司“幸存者”节目；从欧洲到美国到非洲，甚至到战乱中的伊拉克……；“真实电视”正在不断上演着精彩的游戏。

　　平凡参与者对刹那辉煌的渴望，加上观众窥视他人隐私的欲望，即使你不爱看这些真实电视节目，它们也变得越来越难以避免———《人物》杂志用封面故事为“诱惑岛”作专题报道：“老大哥”每周播出5天，此外，你还能在它的网页上24小时看到它；所有的“幸存者”大结局所获得的收视率都直逼美国橄榄球联赛决赛……

　　电影《楚门的世界》剧照，这部拍摄于1998年的电影由彼得·威尔导演，金·凯利担任主演。

　　2005年5月，“真实电视”中的角色妮可·里奇在洛杉矶街头购物的全过程呈现在观众面前。

　　2005年5月18日，在“幸存者：全明星”节目中相识并坠入爱河的罗伯·马里奥（右）偕同安柏·布莱齐出席CBS的活动。

　　2005年5月24日，歌手贾斯汀·汀布莱克（中）与演员库巴·古丁（右）、卡梅隆·迪亚茨（左）出席拉斯韦加斯电视真人秀节目“竞争者”。

　　“天鹅”的自信

　　美国福克斯公司推出的整容真实电视节目“天鹅”被许多平凡但又不甘现状的妇女视为改变人生、挑战生活的契机。目前，在美国，类似的整容真实电视节目已经有3个，除了“天鹅”外，美国广播公司的《改头换面》和MTV频道的《我想要张明星脸》也都获得了巨大成功。

　　36岁的萨里娜来自科罗拉多州的丹佛市。她描述她自己长相普通，既不丑，也不漂亮。基本上她称呼自己是“普通到极点的简”。

　　结婚4年后，萨里娜在一个周一发现了她丈夫的外遇，她提出了离婚，但是感觉受伤很深。现在萨里娜想要继续生活下去，但是那种被抛弃的感觉让她举步维艰。于是她报名参加了“天鹅”———一个在美国广受欢迎的整容类真实电视节目。

　　就像萨里娜一样，“天鹅”们是这样一群女子：她们相貌平凡、生活失意、内心隐隐自卑。她们也许经常遭到上司和同事的冷眼，也许婚姻不美满，也许刚被男友抛弃，也许生活乏味缺少变化和色彩。

　　在这种情况下，美国福克斯公司推出的整容真实电视节目“天鹅”就被许多平凡但又不甘现状的妇女视为改变人生、挑战生活的契机。这个节目的宣传策略是：只要你有胆量报名参加“天鹅”，在两个月内接受与世隔绝的整容变身，通过挑眉、丰唇、隆胸、抽脂、拉皮等整容手术，你就能把自己变成一只真正的“天鹅”。

　　当然，享受这些的前提是，所有过程将会被详细录制下来并在电视上播放。最后，在所有参加者中选出一位最美的“天鹅”。

　　萨里娜把自己报名参加“天鹅”的那天看作抛开过去的起点。在经过大腿抽脂、整形的手术后，她优美的骨架慢慢展现出来，虽然她本人当时也不能看到。

　　很快，到了萨里娜重新发现自己的那一天，“我会不会仍然还是‘平凡到极点的简’呢？”她忐忑不安。但是当她两个月来第一次坐在镜子前面打量自己的时候，她克制不住尖叫出声：“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她感到自己从未如此美丽。

　　萨里娜说：“我放弃自己太久了，久到已经不知道如何爱自己、照顾自己，但是现在，我要重新为自己下一个定义，开始新的生活”。

　　目前，在美国，类似的整容真实电视节目已经有3个，除了“天鹅‘外，美国广播公司的《改头换面》和MTV频道的《我想要张明星脸》也都获得了巨大成功。

　　很多批评家猛烈抨击这种虚伪的人造选美，也有整容外科专家担忧过度整容为健康带来的隐忧，不过对于那些一门心思想要变美的节目参加者来说，所有的劝告都是徒劳，萨里娜说：“我就是想要变得美丽而已，哪怕这种美是虚假的。”

　　“真实电视夫妻”

　　马里奥和布莱齐是一对走向婚姻圣坛的“真实电视夫妻”。他们在参加大奖高达100万的“幸存者：全明星”节目中相识并坠入爱河，他们在节目中寻找到了金钱和爱情。

　　就像萨里娜那样在真实电视节目中寻找自信，还有一些人向这类节目寻找的是金钱和爱情。

　　四年前，罗伯·马里奥在家乡波士顿从事建筑行业；安柏·布莱齐刚从大学毕业，在公司担任助理工作。

　　他们在参加大奖高达100万美元的“幸存者：全明星”节目中相识并坠入爱河，在2004年5月，这一季“幸存者：全明星”大结局的直播现场，马里奥当着摄象机前和现场无数观众的面向布莱齐求了婚。他当时身穿一件T恤，上面写着“我爱罗伯”，所以答案是不言而喻了。

　　在那期节目中，布莱齐最终以一票的优势击败了马里奥获得了100万美元大奖，不过她说：“我们根本就已经不在乎谁会赢了，我们知道我们将在未来的生活里互相拥有彼此。”

　　他们随后又参加了另一项真实电视比赛“惊人赛跑”，获得了第二名。

　　当这一对“真实电视小两口”宣布要把两小时的结婚典礼搬上电视屏幕的时候，也没有太令人吃惊。今年4月16日，他们迎来一场特殊的婚礼，在现场转播的电视节目中完整上演聚会，结婚典礼和招待会的全过程。这一对新人在巴哈马的天堂岛上举行典礼。“无论在屏幕上还是现实中，我们都是最好的一对”，马里奥说。

　　“把婚礼搬上电视的决定并不太困难。”布莱齐说，“如果有人对一个女孩说，‘我们不仅会给你办一个梦寐以求的婚礼，还会给你世界上最棒的婚礼策划和最豪华的现场背景’，我想任何人都很难拒绝。”

　　布莱齐说，他们夫妇在地点选择等婚礼策划上有100％的发言权。他们不会讨论过于细节的问题，但在重要方面还是积极参与意见。单身告别舞会的形式也别具浪漫特色，丈夫以深海捕鱼的方式结束自己的单身生活，妻子则选择了与海豚共舞。

　　现在他们唯一不想花时间去做的事情是旅行，他们从“惊人赛跑”节目获得的旅行奖还没有兑现，布莱齐说：“我们在参加节目的时候已经旅行得太多了，现在最好的假期就是舒舒服服呆在家里。”

　　马里奥和布莱齐也并不是第一对走向婚姻圣坛的“真实电视夫妻”。相识与“单身女子”真实电视节目的特里莎·雷恩和赖安·萨特尔早已捷足先登。他们的求爱期和约会镜头占据了美国广播公司那一季“单身女子”的大多数时间，他们的婚礼也成为了这家电视台在黄金时间大肆渲染的盛大活动。

　　无奈的幕后故事

　　在节目过程中，无论你出现在美国的任何地方，你都不可能躲开摄像机的拍摄。同时，多数真实电视节目都会为参赛的竞争者们提出苛刻的要求并设置层层障碍，阻止他们过密的接触媒体，确保“天机”不被泄露。

　　美貌、自信、金钱、爱情和名气，真实电视节目运营商为我们营造出如此多美好景象，你动心了吗？你想参加真实电视节目吗？如果你真的准备参加，那么揭去营运商营造的美好幻想，请做好承受在节目中成为失败者的充分心理准备。

　　对于“生存者”、“天鹅”、“惊人赛跑”、“学徒”、“顶级模特”等竞争性的真实电视节目来说，每一季都将只可能有一个获胜者，更多的是失败者。在节目过程中，你有很可能被淘汰、被观众选下去、解雇或者仅仅是被告知离开。痛苦的过程不仅仅在于你的每个举动都会被摄象机记录下来。

　　在经过必须的开始程序后，无论你出现在美国的任何地方，你都不可能躲开摄像机的拍摄，最初，你会被要求住进节目组指定的旅馆或者其他一些地方，并被要求禁止随便出行，为了能保守节目制作前期的秘密，此时你的所有举动都会被节目中的特定剧组监控。

　　但是这也并不意味着此项活动毫无乐趣而言，美国国家广播公司过去一季“学徒”节目在长达2个月的拍摄期间，为参加节目的选手和他们的伴护人员包下了一间旅馆的半层楼，在这里他们可以随意地享用公共房间里提供的食物、啤酒、计算机游戏、DVD以及书籍等。即使是那些被淘汰的人也可以在等待回家期间继续参加节目组织的宴会、音乐会和其他演出。

　　“我们这样做只是希望来参与节目的竞争者不会感到无聊，我们希望他们一直保持着愉悦的心情。”“学徒”节目组的一名工作人员说。

　　尽管美国国家广播公司向来拒绝对“学徒”节目幕后情况发表评论，但是“学徒”节目组的一位职员表示，节目规定的保密规则经常得不到遵守。许多节目参加者会在晚上喝酒后从酒吧邀请朋友到旅馆小住。此外，被淘汰的参赛者也会不时的与继续闯关的竞争者保持着E-MAIL联系。这些破坏禁忌的行为都使得节目组的保密措施越来越严密。

　　比如，为了确保“生存者”节目吸引美国的观众，确保节目的“天机”不外泄，从而吸引更多的电视观众，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费尽了苦心：事先要求16位节目参与者和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140名节目制作人签一份保密合同。合同的内容是：如果谁抢在节目之前透露最后一名获奖者消息的话，那么将赔给哥伦比亚广播公司至少400万美元的补偿金。

　　另外，在被“遣送”回家之前，剧组会向被淘汰者宣读一些事项，来明确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不可以做。同时，多数真实电视节目都会为参赛的竞争者们提出苛刻的要求并设置层层障碍，阻止他们过密的接触媒体。此外还禁止参赛者向其朋友，包括家人透露关于真实电视节目的任何细节。即使是电话也要受到过滤，通常，被淘汰者要与剧组成员呆在同一个房间里，或者被剧组成员监听，以确定他们没有与任何人讨论他们已经被淘汰的事实。

　　在真实电视节目经过包装打理后，由于从第一集到最后结局播出往往需要数月时间，因此，带着新近获得的关于最近一期真实电视情况回到家中的参赛者，这段时间同样需要严格保密：你绝对不可以透露在过去的几个月内究竟是去了哪儿、做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你刚刚获得了一段难以磨灭的人生经历。

　　“要回家的时候，你会感到非常的兴奋，因为你即将回到已经离开你2个月之久的‘正常’生活中去。”林恩·沃伦解释到，他曾在真实电视“惊人赛跑”的最后一轮决赛中被他的队友亚历克斯·阿里淘汰出局。“要保守秘密真的很辛苦，我们想不到他们最后播放的究竟是什么。”

　　重回现实

　　大多数真实电视的参与者发现，在一天24小时、一周7天面对摄像机以后，重新调整自己回归正常生活的过程中会遇到麻烦。但是面对这种情况，制作商无一例外以事先经过严格心理测评为由，否认自己的节目与这些参加者日后出现的心理问题有关。

　　被淘汰的节目参加者通常会与一名节目组的特聘心理专家进行心理释疑，通常心理专家都会一周7天，24小时全日上班，评估参赛者的心理状态，并对那些本来有望获得大奖成为百万富翁，最后却被淘汰的失利者进行指导安慰。

　　一名前“学徒”剧组工作人员说：“有时候，当刚刚在节目中出局的时候，一些人会非常沮丧，这种情况下，心理专家会跟他们谈论节目的规则，分析他们出局的原因，使他们觉得舒服一点”。

　　大多数被淘汰的真实电视参与者发现，在一天24小时、一周7天面对摄像机以后，再度寻回生活的常态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贾努·托内尔是“幸存者：帕劳群岛”那一季的被淘汰者，对她来说，找回自己比其他人来得更困难———在被其他节目参与者裁决开除出节目之后，她在现实中也把自己隔绝起来。“离开‘幸存者’节目让我受伤很深，我真的不觉得我应该被开除。我在自己的房子里躲了一个月。我不再开车。我有点像被整件事情变成了一种怪物”。

　　不过，在托内尔解释她为什么变成如此情形之前，负责监督她的一名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女发言人截断了她接下来的话——根据她签订的保密协定，她不能说出具体的情况。作为一个被节目淘汰的人，托内尔和其他被淘汰者一样不得不与电视台的发言人变得熟悉起来。一般来说，这些发言人是节目淘汰者与真实电视节目光环的最后连接点———那些录制节目的剧组成员已经接着进行另外的录制工作了。

　　“幸存者：泰国”的参与者海伦·格拉夫说：“当每个失败者被投票开除的时候，他们都会获得一餐饭、一个房间，洗一个澡之后，节目组的心理专家就会来拜访你，他们会检查你，确定你一切都好，一些人离开节目的时候十分愤怒，或者沮丧。另一些人离开也许会觉得是解脱。不过即使在你回家之后，心理专家也会继续拜访你，因为许多人在重新调整自己回归正常生活的过程中会遇到麻烦”。

　　以在18个国家制作播出的老牌真实电视节目“老大哥”和商业上空前成功的“幸存者”为例，每周末的提名开除或者投票几乎都对选手们产生了重要的心理影响，无论是被选中的，还是没有被选中的，无论是爆发激烈的争论和情绪的发泄，还是默默无语和风平浪静。

　　大多数情况下，没被选中的人会觉得面临巨大压力，认为自己不受欢迎，仿佛脑门上贴上了“讨厌鬼”的字样。“老大哥”中被提名开除的女性往往会更加焦虑，流露出忧郁的眼神、落下郁郁寡欢的泪水，而这些细节无疑都被无处不在地摄像机抓住，以特写镜头的方式无比细腻地呈现在观众面前。

　　一些心理脆弱的人，在被淘汰以后，无法面对受创的自尊心和失败的现实，甚至走上了绝路。那加·拖宾，是一名来自费城的拳击选手，今年1月底，他当着女朋友的面开枪自杀，而他生前所报名参加的一场真实电视节目“竞争者”当时离播出只有3周。拖宾的死已经不是第一个由于参加真实电视节目而自杀的人。此前在瑞典版幸存者节目中，一名参加者就在投票被判出局后自杀。

　　而本月一名英国17岁女孩在参加真实电视节目后自杀，更是引起了人们对真实电视节目所引发的心理问题的重新审视。

　　来自英格兰约克郡南部的凯瑞娜·斯蒂芬森在节目在英国放映前2周，被发现死于离家不远的林地中。死因是由于自杀。

　　凯瑞娜曾是真实电视“侨民一家”剧组的主要成员之一。该节目再现了200年前被送往澳大利亚的罪犯和移民的真实生活。她去年曾和她的父母和姐妹在澳大利亚度过了4个月的拍摄时期。

　　这个小姑娘近期被发现是个同性恋，据她的家人说，死前她一直是个“开朗和正常”的女孩。

　　节目组的另一成员雪莉·威廉姆斯说，“她无疑是整个剧组最有趣的人。但她也是演出时最投入的人，她看起来像是一直投入在角色的生活里。从拍摄结束到现在已经有半年的时间，我想什么都可能发生。”

　　但是面对这种情况，制作商无一例外以事先经过严格心理测评为由否认自己的节目与这些参加者的死有关。“节目计划将不会有所改变，因为它具有真实性，所以我们几乎不用做任何修饰。”节目制片人，美国真实电视专家马克·巴涅特说道。

　　为名所累

　　在你参加的节目播出后，你将会变得比以往更加出名，但是，那时，你得极力避免离婚、被捕，直到你的节目播出完毕或者所有人都已经把你忘掉。

　　不过，在你参加的节目播出后，有一件事情是可以明确的，就是你将会变得比以往更加出名，“走在大街上，人们会打量你，有人会索要签名，甚至在酒吧里，酒吧的男招待都会对你点头微笑，告诉你所有的酒都是免费的。”

　　“我喜欢在街上被人们围住的感觉，”沃伦说道，“最令我得意的事情就是，参加真实电视后会成为一名免费品酒的真实电视明星。”

　　但是记得不要喝太多的酒，因为需要在朋友和家人面前保持清醒，时刻注意保证真实电视计划的高度保密。绝对不能让家人和朋友对你的生活产生怀疑，进行跟踪，最后发觉真实电视幕后的真实生活。

　　“学徒”节目首个夺得大奖的竞争胜利者比尔·朗克说：“如果你知道你只要在仅剩的两场竞争中取得一场就能取得成功时，一切就变的容易多了。”

　　“对于我来说，这并不困难。”竞争最后的胜出者朗克在当季节目的最终结局揭晓现场说，“我希望每个人都喜欢这段经历，希望他们通过观看这个节目，来理解我所说的话，因为毕竟，我说的一切都仅仅是我说的而已。”

　　当然，更可能的事情是你得极力避免离婚、被捕，直到你的节目播出完毕或者所有人都已经把你忘掉，就像“学徒”节目里急性子的克里斯·谢尔顿一样。在他被从节目中开除掉之前，由于他不当行为被捕以及他的嫌疑犯面部照片成为了各大报纸的头条。虽然他的行为看起来只不过是平凡世界里的小罪，但是，当他正在参与真实电视节目的时候，这些就变得有新闻价值了。

　　谢尔顿说：“当节目录制完毕，我试图参加忘记‘学徒’节目时发生的一切。但是当节目开始播出，媒体开始对你感兴趣的时候，你就不可能逃开那一切。”

　　冷酷的“真实电视”

　　由老练的电视商人设计的游戏规则满足了人们的“成名欲”和“窥视欲”，某些“真实电视”节目中，人性丑陋的一面被最大限度地曝光。

　　一些批评家却认为，“真实电视”其实根本不“真实”。在巴黎大学从事电视研究的弗兰克·乔斯特教授说：“谁会在地铁站里驻足观看挂在那里的闭路监视器呢？”

　　由老练的电视商人设计的游戏规则牢牢地抓住了那些平凡参与者对刹那辉煌的渴望和观众窥视他人隐私的欲望，为了满足他们，道德或者社会意义是根本不需要考虑的事情。

　　“幸存者”中，人性的丑陋的一面在节目中被最大限度的曝光。节目中一位相当有实力的竞争者在节目结束后终于能够重回冷静，客观审视自己在节目中的表现，他说：“实际上，为了自己能得到100万美元，我们都把人性中除了暴力之外的最可怕的手段使了出来，我甚至都觉得自己的性情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而当“阁楼故事”里一个已经爱上了一名女选手的小伙子被观众票选出局时，电视上播出了他黯然落泪的特写镜头。

　　“这已经不仅仅是窥探隐私，”一位电视专家愤怒地说，“这是施虐，观众以看到别人受伤害为乐。”

　　但是，不管真实电视好坏与否，这肯定是一项利润可观的产业。它可以充分满足人们的好奇心，使观众更深入地了解他人的生活方式；另一方面，对于“群众演员”而言，上电视的乐趣使他们乐此不疲，且不计酬劳。因此，尽管不断有人猛烈抨击电视对丑恶人性的赤裸展示，有人呼唤媒体的社会责任感，随着西方消费文化在全球范围内迅速蔓延，随着商业和资本继续支配着大众文化的生产，真实电视就仍然将继续其“高潮迭起的精彩游戏”。

　　（张霄羽马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