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后“深喉”露面

　　北京时间6月1日凌晨，美联社、美国有线新闻网、《纽约时报》等几乎所有的美国主流媒体都爆出这样一条新闻———导致美国总统尼克松下台的“水门事件”最核心的人物，30多年来一直困扰着美国政府和老百姓的“深喉”终于显形———最新一期的《名利场》杂志独家报道：他就是美国联邦调查局前二号人物、尼克松时期的ＦＢＩ副局长Ｗ·马克·费尔特！图为马克·费尔特（右）在加州圣罗莎的家门口与媒体见面。新华社发隐匿30余年“水门事件”神秘线人今朝自曝身份———

　　他曾向美国《华盛顿邮报》记者提供尼克松总统“水门事件”的关键线索；他自称“深喉”，其身份一度成为美国新闻史上最大谜团；他独自保守秘密，直到2002年才透露给家人。5月31日出版的《名利场》杂志抖出惊天谜底：美国联邦调查局前副局长马克·费尔特（右图）接受该杂志采访时承认，他“就是那个自称深喉的人”。《华盛顿邮报》几个小时后发表声明，证实了费尔特的说法。媒体惊曝“深喉”原是ＦＢＩ老二

　　北京时间6月1日凌晨，美联社、美国有线新闻网、《纽约时报》等几乎所有的美国主流媒体都曝出这样一条新闻———导致美国总统尼克松下台的“水门事件”最核心的人物，30多年来一直困扰着美国政府和老百姓的“深喉”终于显形———最新一期的《名利场》杂志独家报道：他就是美国联邦调查局前二号人物、尼克松时期的ＦＢＩ副局长Ｗ·马克·费尔特！

　　现年91岁的费尔特原打算将这个美国历史上最大的政治秘密带进坟墓，但30多年的心理重压终于一点点地挤垮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1999年，身体状况每况愈下的费尔特郑重其事地将其密友、社会活动家伊微特·拉加德叫进自家的浴室里，打开水龙头，然后语出惊人地告诉他说：“我就是让尼克松下台的深喉！”拉加德目瞪口呆，但费尔特娓娓道出的全过程让他确信无疑：眼前的好朋友就是“水门事件”最核心的人物“深喉”！露面原因去日无多公布真相

　　尽管拉加德发誓要替好朋友保密，但到2002年，拉加德忍不住将真相告诉了费尔特的女儿乔安。震惊不已的乔安立即找老爸当面对质。无话可说的费尔特终于向女儿承认：“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再瞒家人了，我就是那个深喉。”不过，他恳求女儿一定要保密，否则的话“断绝父女关系”！费尔特警告女儿说，如果把这事抖出去的话，他一生的“名节”就完了。费尔特又把儿子小马克叫来说：“我从来不觉得身为深喉是多光荣的一件事，你们谁也别把这事透露给任何人，不然就不是我生的儿女！”

　　今年年初，费尔特的身体状况让他意识到自己“去日无多”，于是当着女儿、儿子的面叫来了律师约翰·奥康内尔授权说：“我终于想通了，这个天大的政治秘密不能带进棺材，我决定将我是水门事件深喉的事实公诸于众！”家人反应孙子称爷是真英雄

　　《名利场》杂志抖出的这一惊人内幕如同引爆了一颗“新闻原子弹”，大家纷纷向当事人求证。费尔特的孙子尼克·琼斯向媒体宣读一份书面声明说：“我们家人坚信，我爷爷马克·费尔特先生是伟大的美国英雄，他不惜冒着政治和生命的危险挽救这个国家出非正义中。我们真诚地希望美国人也能将他视为真正的英雄。”

　　《华盛顿邮报》也立即发表了伍德沃德和卡尔·伯恩斯坦的最新书面声明：“费特尔确是深喉，他无畏地帮助我们进行了水门事件的报道。不过，正如我们此前说过的一样，正如历史所记录的一样，还有更多的消息来源和官员帮助我们进行了当年的报道，有关水门事件的报道有成千上万篇。”

　　《华盛顿邮报》的总编本·布拉德尔谈及此事时说：“这是水门事件的最后秘密，30多年后总算了了！”

　　费尔特现在因中风而身体状况极差，正因为如此，费尔特决定披露最后的秘密。费尔特的女儿乔安告诉记者说：“不久前他告诉我妈妈：许多人过去认为深喉是罪犯，但现在大家的看法有所改变，我想告诉大家事实。”

　　不过，也有人对乔安很不屑，因为她坦言，她曾跟老爸吵过架，因为他完全可以将事实公诸于众，然后“多赚钱，好小补一下账单，比如说我拉扯孩子教育的钱很不够！”同事评论泄露机密就是叛徒

　　“如果他掌握了丑行的证据，为了荣誉应该将其提交给陪审团，提起指控，而不是有选择性地泄露给某一媒体，”戈登·利迪说。他曾是当年闯水门大厦行动的幕后策划者之一，并为此蹲了4年半监狱。

　　同样因“水门事件”牵连入狱7个月的尼克松顾问科尔森坦言，他对费尔特就是“深喉”一事感到“震惊”，对其如此行事不敢苟同。他认为，后者泄露国家机密之举“让我难以与我熟悉的马克·费尔特联系在一起”。

　　尼克松昔日“捉刀人”布坎南则于5月31日晚接受采访时直呼费尔特为“叛徒”。

　　对此，参议院水门事件调查委员会成员特里·伦兹纳为费尔特辩解说，如果没有《华盛顿邮报》当年的报道，调查委员会也无从成立，“一切真相将被掩埋”。

　　伦兹纳评价说，费尔特是为了挽救ＦＢＩ声誉才决定揭发，“他就是传统的ＦＢＩ人。动机就是要保护ＦＢＩ”。孙浩（新华社供本报特稿）徐钏文新闻人物费尔特FBI的厉害角色

　　费尔特1913年出生于爱达荷州。从爱达荷州立大学及乔治·华盛顿大学法学院毕业后，他于1942年步入联邦调查局（ＦＢＩ），整个二战期间都在ＦＢＩ的间谍部门工作。

　　“他可是个厉害角色，”费尔特昔日同僚哈里·布兰登点评其为人时说，“非常诚实，非常直率。”

　　在埃德加·胡佛领导的ＦＢＩ“辉煌时代”，费尔特的职业生涯也获得一次次晋升，并在上世纪70年代初就凸显其“棱角”。

　　1972年3月，美国国际电话电报公司一份备忘录曝光，称向尼克松的总统连任选举班底“进贡”40万美元就能帮自己了结一桩公案。尼克松政府被此事搞得灰头土脸。尼克松特别顾问查尔斯·科尔森立即责令下属“求助”ＦＢＩ断定这份备忘录为伪造，但负责此事的费尔特却给出了与预期相反的结论。新华社记者孙浩

　　水门事件

　　1972年6月17日清晨，5名共和党“暗探”闯入位于华盛顿水门大厦的民主党全国总部办公室，窃听民主党参加大选情报而遭到逮捕，此事后来被证明为共和党总统竞选进程的非法活动之一。在《华盛顿邮报》记者鲍勃·伍德沃德和卡尔·伯恩斯坦不懈努力下，直逼权力顶层的政治丑闻“水门事件”大白天下，最终导致美国总统尼克松1974年黯然离职，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个任期未满下台的总统。

　　有一个人，就此成为美国民众“最熟知的匿名者”，他就是被《华盛顿邮报》化名为“深喉”的“水门事件”关键线人。而这个秘密也为伍德沃德、伯恩斯坦和时任《华盛顿邮报》编辑本·布拉德利恪守至今。

　　除了费尔特以外，人们还曾把怀疑的目光对准尼克松总统办公厅主任黑格、前国务卿基辛格、总统演讲稿撰写人帕特里克·布坎南乃至前总统老布什。

　　就在1974年，一份美国杂志曾锁定费尔特为“深喉”，但他立即全盘否认，并声称要告上公堂。“当时那不是我，现在那也不是我，”费尔特当年一口咬定的这个答案在31年后被他自己推翻。新华社记者孙浩仍有一个谜团未解

　　“水门事件”的真相并未全部结束，“水门事件”的另一谜团是一段被抹掉了的总统谈话录音。

　　1971年2月，为了防止有人泄露白宫秘密，尼克松让助手巴特菲尔德在办公室安装了一套非常隐蔽的声控录音设备。但尼克松万万没想到，正是这套设备记录了他与高级助手霍尔德曼的一段密语，成了他参与“水门事件”的有力罪证。

　　事发后，尼克松在公众的压力下，将录音带交给司法机关。录音显示，正是在尼克松的指示下，白宫工作人员潜入水门大厦民主党总部内安装了窃听器。但调查人员发现，录音带中一段长达18分半钟的录音记录被洗掉，而这段录音记录了1972年6月20日尼克松首次与助手讨论“水门事件”的谈话。

　　当年，尼克松的秘书曾表示，是她在接电话时不小心抹掉了这段录音。正由于缺少这段录音，人们至今不知道尼克松是否在事前参与策划了“水门事件”。不过，美国国家档案馆的声音处理专家表示，该馆已于一年前邀请有关专家进行修复工作，借助现代科技，他们也许能够恢复这段已经消失的录音，解开原来以为永远解不开的谜。徐钏文

　　5月31日，美国《华盛顿邮报》记者鲍勃·伍德沃德（左）和卡尔·伯恩斯坦在华盛顿露面。新华社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