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巴特大街位于莫斯科的市中心，在历史上，这一带是贵族居住的地区。因为普希金等艺术家的存在，这里成了莫斯科最著名的一条街，是“莫斯科的精灵”。它浓缩了俄罗斯悠久的历史风情，是俄罗斯街道文化的象征，是感受俄罗斯现代文化和平民生活的窗户。普希金过着穷日子在莫斯科年鉴中，关于阿尔巴特大街的记录最早始于1493年7月。500年前这里是阿拉伯商人聚集的市场，他们经常用板车装载货物，而板车在俄语中即“阿尔巴特”。另一种说法是“阿尔巴特”为阿拉伯语，意思是“近邻”。这条著名的商业步行街只有800多
米长、7米多宽。虽然主要是贩卖旅游纪念品，却洋溢着浓郁的文化氛围。那些曾经居住在这里的艺术家给它打上了终身的艺术印迹，吸引着众多旅游者。阿尔巴特大街的53号，是一座两层俄式建筑。它是俄罗斯伟大诗人普希金的博物馆，是阿尔巴特街最著名的建筑。1830年，普希金从彼得堡移居到这里，即将和心爱的女人举行婚礼，开始他的家庭生活。阿尔巴特大街位于莫斯科的市中心，这一带及其附近是贵族居住的地区，上流社会的社交和生活方式需要雄厚的资本，普希金的夫人在彼得堡就是交际场所的风流人物，诗人每天要承受沉重的经济压力。燕尔新婚时的诗人正是创作的黄金年龄，但在这条街居住的两年多时间里，普希金陷入了诗歌写作的沉寂。从普希金开始，莫斯科选择了阿尔巴特大街作为精神和思想领域的象征。在普希金故居的对面，有诗人的雕像，表现的是他结婚时走向教堂的一个瞬间。这位伟大诗人在阿尔巴特街的家里经历了新婚的窘迫，加之后来因决斗而死，让这条街在莫斯科人的心目中，有一种独特而迷人的悲情色彩。摇滚墙纪念“俄版猫王”在今天，普希金成了阿尔巴特文化街的第一符号，但这里毕竟又是条繁华的商业步行街。卖小商品的亭子把街面分成两半，阿尔巴特街的一天由摊贩们开始。到处是俄罗斯民间的传统工艺品，另一些小商品则带有强烈的前苏联标记，价格不高又非常独特，吸引着外国游客的目光。但商业只是阿尔巴特的一层底色。阿尔巴特街中段的一条胡同，是著名的文化活动场地。年轻人在这里的一堵墙前缅怀他们的摇滚偶像。维克多·崔是个韩裔俄罗斯人，上世纪90年代，是他第一个把摇滚乐介绍到俄国。此时正值前苏联解体，社会动荡不安，狂野不驯的摇滚乐迅速成了迷惘青年的时尚和寄托。维克多·崔被称为“俄罗斯猫王”，这位新的精神偶像死于一次车祸。莫斯科的青年人选择阿尔巴特大街的一堵墙作为崔的祭奠之地。“摇滚墙”吸引着来自俄罗斯各地的音乐青年前来悼念维克多·崔，很多人就安静地坐在这里，一坐就是一个上午。流动艺人竞争激烈与俄罗斯其他步行街不同，阿尔巴特大街有人数众多的卖艺人群落，在街上以艺术家的名义经营商业活动。在众多的卖艺人中，苏珊娜是比较特殊的一位。苏珊娜今年18岁，出生于马戏世家，去年她的父母在表演事故中去世后家中只留下她一人，现在她是莫斯科一家马戏学校的学生。为了继续学业，苏珊娜有时利用周末在这里表演。她总是那么沉默，紧闭着嘴唇，好像一只惊弓之鸟时刻在提防着什么。知情人说，有的人想把她挤走，去年就好像有同行欺负她，偷走了她的护照和演出赚的钱。从面积上说，阿尔巴特街很小，但想在这儿做生意的人却很多。苏珊娜没有选择，只能继续来到曾经伤害过她的阿尔巴特街表演。没人担保她不会再次被伤害，这就是她恐慌的根源。阿尔巴特街两旁的商店一般不允许拍摄，可以拍摄的是街道中间售卖旅游纪念品的摊贩们，但这条大街最大的特色却是像苏姗娜这样的流动艺人。中年教师改行学画如果要寻找每天在阿尔巴特街工作时间最长的人，画商谢尔盖伊算是最合适的人选。他来自俄罗斯远东的一个小城，原来在一家特殊教育学校，为残疾儿童教授历史课，10年前辞了职来到莫斯科。在这条街上经营了10年，谢尔盖伊仍然没有自己的店铺。他像大部分画家一样，租住在附近的地下室。每天早上9点，他会来到普希金博物馆附近，仅仅用20分钟，就可以迅速地搭好陈列架，开始迎接一天的生意。画架上陈列的是谢尔盖伊女朋友的画作，尺幅不大，主要是著名古典画的模仿品。在这条艺术之街上，画家们因为不同的画法、风格或者相互之间的关系，慢慢地形成了油画、版画、漫画和速写等四个小范围的圈子。他们分布在不同的地段，从来不会混淆。谢尔盖伊画摊所在的位置属于最好的地段，也是艺术气息最为浓郁的地带。小小的画摊要承担谢尔盖伊和女朋友两人的生活，在竞争越来越激烈的阿尔巴特街，画摊的销售情况并不太妙。但谢尔盖伊非常勤勉，他把希望寄托在将来。虽然他现在只能说是个画商，但他想成为画家。谢尔盖伊说，他中年辞职改行学画，卖画的过程正是学习绘画的最好时机。天天摆摊乐在其中早上仍然是阿尔巴特街最冷清的时候，在最东面的街口，肖像画家玛莎已经支好摊位准备迎客。这位姑娘和谢尔盖伊一样，已在阿尔巴特街工作了10年，但她心里喜欢的是油画，仍向往着去法国学习绘画。在大街西边，谢尔盖伊像往常一样坐在那里。经济状况决定了他必须这么做。即使遇到雨雪大风，早上9时，谢尔盖伊仍会准时出现在阿尔巴特街。在这条把艺术转化为商品的大街上，他一边心怀成为画家的梦想，同时承受着竞争的压力和生活的窘迫。在这里的10年里，生意虽然不好，但谢尔盖伊却越来越喜爱这条街。谢尔盖伊熟悉阿尔巴特街的许多掌故，他介绍说，比如附近的新阿尔巴特大街，现在是莫斯科最现代的主要街道之一，但上世纪50年代之前还属于老阿尔巴特大街区。1959年7月，赫鲁晓夫和尼克松进行“厨房辩论”，争论哪个国家的居民生活更富足。为了从建筑上和美国的百老汇大街抗衡，显示苏联在物质方面的强盛，这一带进行了大拆迁。新阿尔巴特街的出现，改变了这个街区作为书店街和酒巴街的传统风貌。色彩丰富难以归纳阿尔巴特街丰富的棱角让它显得复杂和难以归纳。比如一位在车臣前线被反坦克地雷炸伤的老兵，每天来到这里，但出现的地点不固定。从街头到街尾，不时能看到他的身影。远处突然出现了慌乱，同时响起消防车的声音，让人不知所措。据说有人把爆炸物放置在一家商店，但10分钟之后，消息澄清了，街面上重新热闹起来。阿尔巴特大街更是众教派组织角逐的舞台。在每个周末，俄罗斯宗教派别的弘扬教义场面持续不断，为的是争取教徒、扩大信众。外国游客们听不懂传教者的言说，但从身旁妇女沉醉的面孔上可以体会到，这里存在着一个精神上的阿尔巴特街。岁月的河流让阿尔巴特街慢慢凝聚成一个著名的品牌，它是大师的故乡、文化的摇篮，那些美好的颂歌和咏叹保佑阿尔巴特街不会迷失。但这毕竟是条小街，所有的个性和主张，哪怕是小小的旅游纪念品，每天都不动声色地与传统进行面对面直接的较量。因了这种竞争和较量，阿尔巴特街总是那样活力四射，让人们不由自主地喜欢上它。
本期文字及图片由中央电视台十套《探索·发现》栏目提供
(都市快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