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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流浪者―――莫肯人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8月07日02:20 东南早报

  作者:雅克·伊凡诺夫

  早报记者张博/编译

  从中国南方迁徙过来

  在地平线上,我们看见了他们。这支由称为“卡邦”的手工小船组成的小船队,在夕阳余晖中宛如海市蜃楼。他们对陌生人颇为警戒,我们一接近,小船就分散开来。我们靠近其中一艘小船,我用他们的语言喊了些话,让他们安心。那艘船放慢速度,最后终于停了下来,在沉沉静默中随着翻起的余波起伏。我跳上船,幸运地闯进这个外人鲜少得窥的世界。

  这是莫肯人的世界。这个南岛民族的海上漂流文化可能是在约4000年前从中国南方迁徙而来,途经马来西亚,最后在17世纪末与其他迁移团体分开,并以丹老群岛为家。这片群岛有约800座岛屿,在缅甸外的安达曼海上绵延400公里。数十年来,海盗肆虐加上缅甸实行军事独裁统治,外人一向无缘前来。我带着在此地工作的特殊许可,也成了这片水域的流浪者,多年来跟随莫肯人的踪迹,聆听他们的故事、了解他们的文化。

  允许我登上小船的是一个名叫葛查的老者,我请求他让我加入他们。我与此地的渊源甚深:我父亲皮耶·伊凡诺夫从1957年开始在此实地研究莫肯人,他逝世数年之后,我在1982年重新建立起与莫肯人的关系。我告诉葛查,我曾与莫肯人一起生活、与他们最伟大的巫师是好朋友,还录了好几小时巫师讲述的神话与故事希望与他们分享。当葛查端给我一盘槟榔时,我知道他已经接受我了。

  超过正常人2倍的视力

  瑞典科学家最近一项研究显示,莫肯族孩童在水下的视力是欧洲孩童的两倍。大部分人看来只是一片模糊的多岩海底,他们却能从中锁定、寻获细小的贝类和其他海洋生物。人类眼睛经演化适应,在空气中功能最强,其聚焦能力在水下大为减退,这就是我们游泳时需要蛙镜的原因。研究人员发现,莫肯族孩童比欧洲孩童更能收缩瞳孔,从而得出更锐利的影像;他们还能更大幅度改变眼球晶体的形状,以加强聚焦能力(这过程称为眼调节)。研究人员仍不能确定这种能力主要是遗传还是后天习得,但他们推测环境因素作用较大,因为初步证据显示就算不是莫肯人,经由训练也能提升水下视力。

  捉海龟的庆典

  开始这次任务时,我告诉同行的人类学家,我要尽可能拍下莫肯人的传统生活。我尤其想要看莫肯人召唤祖先并向祖先提出祈求的特别年度典礼,但他告诉我这可遇不可求。不久,我们来到某个岛上,竟然就发现有群莫肯人正准备举行这个典礼。他们甚至让我跟着一起去捕海龟。海龟是典礼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因为海龟和莫肯人一样过着水陆两栖的生活。这种好运并不常有,但这次出任务就给我碰上。我没有强求什么,一切就进展得这么顺利,真是奇妙。

  出任务的第一天,我跟一群莫肯人去捕鱼。他们从船上跳进水里,我决定跟进,问题在于他们很留心自己的前方,而我没有。他们往海里游去时,我却碰上一处布满海胆的珊瑚礁,七根长长的海胆刺刺进我脚里。我想过把刺拔出来,但我不想割伤脚,那会有感染的危险。于是我放着不管,剧痛了两个星期后,刺才终于自行排出。

  小飞船上拍的照片

  我想从空中拍下莫肯人船只置身于周遭环境的照片,于是向国家地理的摄影工程部门借了一具软式小飞船,但我决定到最后一个星期才用,因为我正置身于一个近乎军事区的地方。最后一个星期时,我看到一支七艘小船的船队划进一个岛边的美丽浅水湾,于是我将软式小飞船充气,送上空中,拍了一张照片。几乎紧接着吹来一阵强风,把相机的一枚扣链齿吹断了,我没办法再拍任何照片。所幸,我拍下的那一张非常成功,后来就出现在杂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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