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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深刻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8月27日12:42 新闻晚报

  有一天与几位朋友吃饭时,我大言不惭地谈到了理想,还引用刑事鉴定专家李昌钰的话:“宁愿在大池塘里做一条小虾,也不愿在小池塘里做一条大鱼。”其中一位朋友沉吟半晌,缓缓地说:“就是‘宁当凤尾,不做鸡头’嘛——任何话从名人嘴里说出来,都使人觉得深刻,其实都是貌似深刻。”

  刹那间,我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句话多深刻呀——当然不是貌似深刻。我们不是
也说过许多貌似深刻的话,把一些时髦概念装扮成自己的想法向人推销,以便博得“有思想”的评价吗?现在很多“文化名人”,不也是经常把中国文字重新排列组合,换个说法表达一下,看起来都很深刻吗?

  大学时一位老师就是这么一位人物。该老师读书很多,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可是,他说的话,如同爱因斯坦的理论一样难懂,我们不得不把他的话一句句拆开,回到宿舍好好消化,或者取笑。谁知有一天别人请客吃饭,问他吃什么,我们都等着听他的高论,他却说:“去吃一碗面吧。”让人不敢相信这么庸俗的话,竟然出自他的嘴巴。据说这位老师后来为我们那里的一位领导做秘书去了,整天写的就是貌似深刻、“非常重要”的讲话稿,不知是学有所用还是埋没人才。

  最近被广泛批评的某高人,提倡“东学西渐”或者“东化”,认为中国人的思维比西方的高明,“接近唯物辩证法”,天晓得他知不知道唯物辩证法的源头就在西方。尽管这位高人的专长是印度文学和梵语研究,却被冠以“国学大师”的头衔,就像许多“文化名人”已经成为“文化大师”一样。

  相反的例子也有。牛顿当上国会议员后,从来都不发表“重要讲话”。有一天他从位子上站起来,所有的议员都停下来看着他,期待着这位伟大人物发言,结果牛顿却说:“拜托把窗子关上。”说完又坐下了。

  越是伟大的人物,越不需要貌似深刻;如同越是深刻的道理,语言越是单纯一样。有时候,就像这些国会议员一样,是我们自己下意识地要求对方深刻,要求对方成为“国学大师”。作者:赵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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