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9·11”到“11·9”

　　◆黄恒

　　什么能穿越时空？

　　从2001年的“9·11”到2005年的“11·9”，从美国纽约一个晴朗早晨到约旦安曼一个欢乐夜晚，从曼哈顿上班族到凯悦酒店婚礼宾客，是什么让相隔4年、相距万里、不同族

群的人同样无辜受难？

　　能够列在同一份恐怖袭击受害者名单上的，其实还有更多来自不同时空的亡魂：

　　印尼巴厘岛、西班牙马德里、英国伦敦、埃及沙姆沙伊赫……

　　“10·2”、“3·11”、“7·7”、“7·28”……

　　当血色从旁观者视线中淡去，这些原本没有特殊意义的数字却成为死亡和恐惧标识，勾勒出一条恐怖活动蔓延的轨迹。

　　自“9·11”以来，反恐专家们一直试图凭借这一个个时空节点发现导火线燃烧的规律。他们说，袭击正从美国本土扩展到中东和欧洲，从针对美国人扩展为针对所有西方人，从政治目标扩散到服务行业，从制造伤亡转化为形成影响……

　　然而，当“11·9”降临时，人们赫然发现，这种归纳是何等没有意义。

　　不论英国军情六处，还是美国中情局和联邦调查局，没有人能预言下一次在哪里，是最强大的美国、中东最稳定的约旦，还是东亚某个地方？没有人能预料下一次在什么时候，是“9·11”、“11·9”，还是其他？

　　推而远之，也许没有人能够推测，今后每一天是否都会变成恐怖袭击纪念日，地球上每一个地方是否都有不同的恐怖袭击纪念日。

　　鉴于反恐机构只能在偶然中寻找蛛丝马迹，而在不公正国际秩序之下，在超级大国把发展问题抛在脑后的时代，高压反恐已成为越反越恐的前提。

　　或许，鲜血和泪水还会继续，愤怒与悲悯还会延续，而反恐与恐怖行动的不择手段甚至还会升级。

　　从“9·11”到“11·9”，从纽约到安曼，但愿人类生存时空不会被以暴制暴的循环所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