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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色革命”中亚止步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1月21日04:43 重庆晚报

  2003年11月格鲁吉亚发生“玫瑰革命”、反对党掌权后,乌克兰爆发“橙色革命”,吉尔吉斯紧接着爆发“郁金香革命”。“颜色革命”在前苏联地区呈现出席卷之势。但今年11月6日阿塞拜疆的议会选举,却让一些西方观察家和政府大失所望——阿执政党大获全胜。“颜色革命”在中亚终于止住了脚步。12月4日,哈萨克斯坦将举行总统大选。有分析指出,美国筹划的“颜色革命”也将在哈遭遇“寒冬”。

  “推翻现政权”成为时髦

  2004年,美国总统布什在实现连任后宣誓:“保卫美国安全的惟一途径就是促进海外的民主……我们的世界实现和平的最大希望,在于自由在全球的扩张。”于是,“颜色革命”近两年在独联体内日趋时髦。

  自2003年年底至2005年3月,短短一年多时间里,“颜色革命”的浪潮从独联体西南的外高加索、西部的欧洲,向东部的中亚迅速蔓延。吉尔吉斯发动“郁金香革命”的反对派今年3月将总统阿卡耶夫赶下台后,哈萨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的反对派立即效仿,喊出了“推翻现政权”的口号。哈反对派领导人图亚克拜发誓夺权,宣称他们与西方建立了密切的联系,并已派人到格鲁吉亚和乌克兰取经。几乎与此同时,白俄罗斯的反对派频繁举行大规模集会,要求卢卡申科总统下台。就连近年来政局比较平稳的俄罗斯,也出现了带有“颜色革命”色彩的青年激进组织。

  不久前,格鲁吉亚一位资深国际问题专家在接受记者采访说:“所谓‘颜色革命’只是一种政权更替。美欧的民主标准到了这里,就成了‘支持我的人就民主,反对我的人就不民主’。”

  “颜色革命”之所以能轰动一时,有其深刻的内部原因。苏联解体后至今,独联体很多国家的生活水平都没有超过苏联时期的水平,有些甚至有很大幅度的下降。此外,一些独联体国家的腐败现象愈演愈烈,导致民众对政府的满意率严重下降,从而为“颜色革命”提供了生存的土壤。

  “革命后遗症”开始发作

  苏联解体后,独联体各国都不同程度地接受了西方式的议会民主、多党制等政治要素,并先后通过了“富有民主精神”的宪法。但人们似乎忽视了一点:这些从西方移植来的“民主制度”,并不是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

  在发生“颜色革命”的多数国家,老百姓并未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格鲁吉亚“玫瑰革命”后,萨卡什维利绯闻不断,格国内经济不振。乌克兰“橙色革命”后,夺取政权的反对派争权夺利,最终分道扬镳。吉尔吉斯“郁金香革命”后,新政府长期难产,社会持续动荡。这些反对派向老百姓作出的许诺,几乎都变成了海市蜃楼。

  独联体的老百姓对“颜色革命”的看法也因此在发生变化。阿塞拜疆大选投票时,记者曾问一位40多岁的大学教授:“您认为阿塞拜疆会发生‘颜色革命’吗?”教授不屑一顾地说:“让那些想搞革命的人回到自己家里去闹吧!我们这里不需要什么革命,我们需要正常的生活!”

  “玫瑰革命”后,萨卡什维利刚走马上任就以“高薪养廉”为名,将政府高官的工资提高了好几倍。他本人的工资也由每月200美元涨至2200美元,是前总统的11倍。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萨卡什维利的支持率持续走低。格鲁吉亚“格尔比社会调查基金”的民调结果显示,萨卡什维利2004年1月刚当选总统时的支持率超过90%,但今年5月初已降至30%。他领导的“统一民族运动党”的民意支持率,也由最初的64%跌至目前的28%。

  据乌克兰国际文传电讯社11月9日报道,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驻乌克兰首席代表弗兰克斯预测,2005年,乌国内生产总值(GDP)的增长率将为3.5-4%,而全年通货膨胀率则为12%左右。弗兰克斯称,乌国内政局不稳、法制体系不完善等因素,抑制了经济增长。如果乌政府近期没有进一步的改革措施出台,其GDP增长率不会超过4-5%。这些数据迫使尤先科不得不亲自处理各地面包涨价这样的事。

  吉尔吉斯也处于危机边缘:经济增长速度明显放缓;外债余额高达国家年均预算收入的5倍以上;税制改革迟迟不能兑现,投资环境进一步恶化。据吉媒体报道,今年1—9月,吉国内生产总值为17.91亿美元,与去年同期相比下降了0.4%。有专家认为,迄今为止,吉政府还没有明确的经济计划,吉已“处在危机的边缘”。甚至有人预言,不排除该国会因此发生“二次革命”的可能。

  一个明显的事实是,“革命后遗症”正在发作。而在西方人眼中,这种后遗症还表现在格鲁吉亚、乌克兰和吉尔吉斯3国的“民主倒退”上。不久前,欧盟驻格代表曾向欧盟总部提交一份主题为《格鲁吉亚民主现状》的报告,对“格民主化进程的倒退深表担忧”。报告列举萨卡什维利就任总统后,格出现的“民主倒退”,其中包括随便修改宪法,无限度扩大总统权力;打击独立媒体,限制新闻自由;将检察机关变为权力执行机构,严重破坏司法公正和司法独立原则,等等。而萨卡什维利本人为摆脱亲美派嫌疑,不得不表现得比本国民族主义者更加民族主义化,以至于一些西方媒体将其称为“高加索的新沙皇”。

  美国投注210亿美元

  格鲁吉亚爆发“玫瑰革命”之后,一位格前政府高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记者说:“据美国国务院统计,近10年来,美国共向格鲁吉亚提供了15.08亿美元的援助。美国还在实施‘培训和装备格鲁吉亚军队计划’,帮格按北约的标准建军。”一位西方国际问题专家也预言:“苏联解体后,美欧在独联体地区下了巨大的民主赌注,现在似乎到了收获的季节。”

  据统计,10年来美国政府向前苏联地区的国家提供了总额达210亿美元的财政援助,以帮助这些国家“保持社会稳定并加快民主改革”。另据报道,1993年至2003年,美国用于帮助这些国家进行“民主改革”的专项援助就达90亿美元。美国起初试图借助各国政府自行推进“民主改革”,后来发现这一策略难以奏效,便转而将专项援助投给这些国家的“年轻一代”,制定了形形色色的“青年学者交换计划”,实行“软渗透”。自1993年至今,共有9万名来自前苏联地区的商人、大学生、政府官员在美方援助下赴美留学、进修、考察。

  2005年8月初,美国务院宣布在独联体范围内实施一项特殊计划,以“促进独联体各国独立媒体的发展”。根据计划,美国将出资54万美元,在阿塞拜疆建立“民主信息中心”,以提高阿民众对独立媒体的了解;向吉尔吉斯提供61.3万美元,建立5个“民主信息中心”;出资55.7万美元,帮助哈萨克斯坦建立“新闻工厂”,利用因特网帮助哈独立媒体加强信息交流和共享;出资8万美元,资助乌兹别克建立“专门为犯罪嫌疑人提供免费辩护律师”的“社会中心”;出资88.7万美元,在塔吉克斯坦建立一个包括5个独立广播电台的“广播网”。

  但这些援助并非“免费的午餐”。美提出了两个基本条件:一、受援国必须进行必要的改革,以保护美国在该地区的战略安全;二、美国与受援国的进一步合作应以该国在“民主社会和市场经济”方面所取得的成就为基础。随着援助的增加,美国对这些国家内政的干预力量也在加强。正如中亚一位领导人所言:“我们每获得一笔援助,我们仅有的一点独立就正在被剥夺。”

  俄罗斯不再愤怒

  对于近两年接连发生的“颜色革命”,俄罗斯曾迷茫过,愤怒过,也曾反击过,但最终还是开始以平常心面对了。

  格鲁吉亚的“玫瑰革命”把普京弄了个措手不及。他马上派时任外交部长的伊万诺夫前去紧急斡旋,但无功而返。乌克兰“橙色革命”前,俄提前动手,力挺执政党候选人亚努科维奇,准备和美欧硬拼一次,但最终落败。但在今年3月吉尔吉斯发生政变前,俄一反常态,采取“超脱”的态度,一边收留被赶下台的阿卡耶夫,一边同吉临时政府对话,并在物质上帮助吉渡过春播危机。最终,俄罗斯并未吃多大亏。

  格、乌、吉“颜色革命”后,独联体地区整体形势急转而下,俄面临传统势力范围被吞噬的威胁。因此,俄罗斯最初反应激烈,并不难理解。

  俄罗斯之所以最后选择“超脱”,是因为它已经意识到,即使已经“变色”的国家,也不可能一头扎进美国的怀抱。吉尔吉斯新政府一上台就表示,他们不会改变对俄政策,仍把吉俄关系置于对外政策的优先地位。这在很大程度上给其他中亚国家以警示——弃俄投美绝非明智之举。对此,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政治学教授马尔特分析说:“中亚正在接近俄罗斯,因为俄并不在民主和人权等敏感问题上向这些国家施压。中亚国家更关心的是国家稳定,它们不相信美国。”

  俄罗斯《消息报》不久前更是指出:“美国在这场竞争中已经输给了俄罗斯。”接连发生的“颜色革命”严重触动了中亚各国执政党的神经,引起了他们的警觉。他们担心,继格、乌、吉之后,类似变革会在本国重演。

  对于独联体内有求于俄联手抵御“颜色革命”的国家,俄有求必应。吉尔吉斯发生政变后,俄罗斯与白俄罗斯迅速就“颜色革命”问题交换意见,共同规划俄白联盟国家的未来,两国决定深化关系,“重新成为独联体决策的中心”。

  今年5月,乌兹别克斯坦东部的安集延地区发生骚乱事件,一些西方人称之为“绿色革命”。美欧国家对乌政府平息骚乱横加指责,并对乌实施制裁。

  不久,曾是美在中亚“忠实反恐盟友”的乌政府向美军下达“逐客令”,要求美军限期撤离汗阿巴德空军基地,并停止同美国的反恐合作。与此同时,乌兹别克斯坦与俄罗斯的关系却得到了加强。10月初,乌总统卡里莫夫在会见俄总统普京时表示,“俄乌不仅应当达到战略伙伴关系的水平,两国还有可能建立联盟关系。我们需要这种关系。”卡里莫夫强调:“安集延事件十分清楚地表明了谁是真正的朋友。俄罗斯再一次展示了自己的可靠性,我们信赖俄罗斯。眼睛没有完全睁开的那些人今天睁开了眼睛。”11月14日,卡里莫夫访问俄罗斯,在莫斯科与俄总统普京签署了一份有关两国结成联盟的条约。分析人士指出,乌兹别克斯坦再次“回归”俄罗斯,其示范效应不可低估。

  中亚争夺战转入地下

  今年5月,在促成几场“颜色革命”后,美国总统布什在参加俄二战胜利庆祝活动前,专门造访了拉脱维亚,并在那里召集波罗的海国家首脑会议,鼓动拉脱维亚、爱沙尼亚和立陶宛3国沿着“西归路线”继续前行。布什还特别表扬它们对乌克兰“橙色革命”的支持。庆祝活动后,布什又专门到格鲁吉亚进行访问,并把格推举为“自由灯塔”。在不久前联合国峰会期间,美国国务卿赖斯也专门会见乌克兰尤先科和格鲁吉亚总统萨卡什维利,并答应向格鲁吉亚提供3亿美元的援助。

  今年年初,萨卡什维利提出与尤先科一道打造“第比利斯(格鲁吉亚首都)—基辅(乌克兰首都)—华沙(波兰首都)欧洲民主轴心”。随后,萨卡什维利又提出要建立“新雅尔塔体制”,“建设一个统一、自由、和平的新欧洲”。今年8月,两人又提议创建一个“倡导自由和民主”的新型地区联盟——民主选择共同体。但人们发现,这些“输出革命”的理论“雷声大,雨点小”,效果并不明显。

  因此,尽管美国表面上鼓励格、乌两国,但内心极为不满。五角大楼近期的一份秘密报告称,独联体自由派的“民主扩张”过于急功近利,反而更容易激起当地的民族主义倾向。报告执笔人之一、华盛顿大学教授杰克逊说:“我们不会支持任何颜色的革命。美国人现在懂得,许多反对派的运动不会赢得人民的信任,反而会成为莫斯科分化和破坏当地民主进程的秘密工具。我们不会再落入这一圈套。”

  分析人士指出,美国政府对阿塞拜疆议会选举“态度暧昧”,表明白宫正试图在独联体内推行一种新的“民主方式”——“自我革命”。这种“革命”方式可能不再以“街头民主”为主要表现形式,而是以当权者“自上而下的自我改革”为主要形式。

  据《华盛顿邮报》报道,美国国务卿赖斯10月访哈时公开称:“哈萨克斯坦可以成为中亚地区的领袖。”分析人士认为,阿塞拜疆和哈萨克斯坦既是里海产油国,又是里海石油外运的起点;既是伊斯兰国家,又是美国的“反恐盟友”;既与俄保持着良好关系,又不忘与美协调立场。在这样的国家推行“民主”时,稍有不慎就会造成局面失控,进而影响美国的经济利益和尚未完成的反恐大业。正是出于这些原因,美国不敢贸然在阿、哈推动“颜色革命”。

  专家由此认为,随着美俄两国争斗策略的变化,加之双方谁也不愿主动放弃中亚,在今后一段时间内,美俄在中亚将进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既竞争又合作”的胶着状态。

  (据中青在线)

  网络编辑:甘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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