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天使岛华裔移民站揭密 华人裸体接受检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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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2月16日08:15 华商网-华商报 | |||||||||
![]() ![]() “天使岛”州立公园的工作人员察看墙壁上刻着的中文诗 ![]() ![]() 右图:博物馆前的石碑上刻有:“别井离乡飘流羁木屋,开天辟地创业在金门。”碑文作者李相是白手起家的洗衣工 ![]() ![]() 1925年,一批华裔移民接受移民官员讯问 本报讯 (李珊) 12月7日,美国总统布什签署了一项法令,批准拨款1500万美元用于保护加利福尼亚州天使岛移民站。天使岛移民站对于美国华人具有特殊的意义。在美国政府推行“排华法案”期间,从1910年至1940年,数千名华裔移民曾经被拘禁在那里,短则几天,长则一两年。他们在移民站过着囚犯一般的生活,苦不堪言,一些人甚至不堪忍受而自杀。 拘禁期间,一些有知识的华裔移民结成了类似“诗社”的组织,通过做诗抒发内心
“排华法案”与天使岛 19世纪中叶,最早的中国移民就到了美国。他们是被美国掮客从中国招募来的劳工,在美国从事淘金、捕鱼捞虾、开垦荒地或修建横贯美洲大陆铁路等工作。1870年后,华人移民投入了制衣、制鞋和做雪茄烟等轻工业生产。到19世纪80年代,加州华人人口超过13万,为加州总人口的10%。华人勤俭耐劳,受到各行各业的欢迎,但因而也就被认为抢了白人的饭碗,白人政客开始煽动排华。1882年,美国政府颁布了史无前例的“排华法案”,禁止华人入境。1904年,美国国会决定无限期延长该法案的实施期。到了20世纪20年代,加州华人只剩下6万多人,足足减少了一半。 由于“排华法案”的实施,华人到岸后,移民局将他们集中在太平洋邮轮公司的仓库里,男女分开,隔离审讯。华人在答复移民局问题时,稍有偏差,就会遭遇被遣返的命运。随着被拘留的华人越来越多,美国移民当局便将审讯站迁至天使岛北侧,当华人抵达旧金山时,一律送往天使岛隔离。 条件恶劣如人间地狱 关押移民的木屋设备十分简陋,一间面积有限的宿舍里,摆满了双层或三层床,最多时曾容纳120多人。宿舍内有一个“开放式”的厕所,10多个马桶排成一列,中间没有门墙隔离。有些妇女在如厕时,为了不让别人认出她们,就把购物纸袋套在头上。拘留所外墙上围着铁丝网,并有荷枪实弹的警卫站岗监视,以防华人出逃。 拘留所内的伙食奇差,每人每餐的伙食费只有8美分。1920年,被拘留的华人曾屡次抗议。有一次,厨房伙夫拿出已经发硬的面包给华人充饥,华人们怒不可遏,掀翻桌椅,并把碗盘砸向管理人员。最后,移民局调军队赶来镇压。生活状况恶劣加上前途难测,华人如处炼狱,备受煎熬。有些人因经不住精神上的折磨,走上了自杀之路。旧金山一位姓谢的妇女回忆说,她曾看到一名妇女用削尖的筷子插入自己的耳朵自杀而命丧天使岛。 华人心中永久的创伤 1940年,一场大火吞没了天使岛移民站。不过,美国对华人的种族歧视,却由于根深蒂固而很难消除。二战中,中国和美国成为盟友,美国才取消1882年“排华法案”。天使岛的经历,在早期华人移民心中留下无法愈合的创伤。许多人选择在日后保持缄默,不对子女谈起。虽然一些历史学者曾努力寻找那些刻在墙壁上的诗歌的作者,但至今没有一名作者现身。历史学家朱蒂·杨指出:“对于发生在天使岛上的一切,华裔移民心照不宣甚至引以为耻。但他们的诗作记录了自己的真情实感。” -血泪记忆 被迫在白人面前赤身裸体 在海上颠簸数月后,轮船终于在旧金山靠岸。船上乘客以男性为主,还有少数妇女和儿童。长时间的旅途使他们非常疲劳,但新大陆出现在眼前时,不禁兴奋起来。 还没有下甲板,移民局检查人员已经到来,他们把乘客分成不同级别。文件齐全的少数幸运者,被批准上岸,其他人被带往天使岛,等候检查和审讯。被带走的人并不知道,他们也许要在移民站呆上数日、数月,甚至数年。 天使岛上设有营房,很简陋,以前曾经是军营。那里有警卫看守,戒备森严,不懂事的孩子会拽紧母亲,惊慌地问:“怎么有警察?”来到岛上,第一关是检查身体。一个亲身经历过的人这样写:“初到时,我们来到羁留站大楼接受身体检查。医生要我们脱光所有衣服。一丝不挂示众乃奇耻大辱,中国人从不这样在大庭广众中裸露。他们检查了一遍又一遍。我们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在白人的面前赤身裸体。” 身体检查之后是审讯,这是体力和精神上的煎熬。每个人单独接受讯问,面对着两名移民检查官,一名翻译员,问答被当场记录下来。为了防止作弊,盘问同个家庭的不同成员时,移民局使用不同翻译员。审问一般进行两三天,移民官提出上百个问题,涉及家庭、住宅、邻居、以及个人的具体情况。同样的问题用来盘问家庭的其他成员,以印证他们是否说谎,一旦发现不吻合的地方,就可能导致长期扣留或遣送回国。 不少人在回忆时使用“监狱”和“囚犯”字眼来形容当年受羁留的生活。一个人说:“用餐时,他们开启电闸,然后带我们到楼下一间偌大的膳室,该处有多张长台和长椅,我们就像囚犯般面对面坐着,一大碗食物就由这么多人分用,营方没有提供很多碗碟,一般是饭、咸菜、豆鼓和红糟米之类的东西共放在同一个碗里。情况相当凄凉,只有粗糙的红米,没有白米。” 营房犹如监狱,弥漫着压抑和绝望。营房的门紧锁着,即使白天也不能出去。1939年时才16岁的刘先生,回忆当时的心情:“我在营内没有事情可做。在日间,我凝望着有刺铁网围墙外的风景,就是远离我们的大海、蓝天和白云。除了鸟叫声,我们还可以听营房的长期住客讲述他们的故事。他们中的一些人由于在问话时说错了话及漫长的上诉程序,在这里已经住了许多年。” -华人题诗一 木屋拘留几十天 所因墨例致牵连 可惜英雄无用武 只听音来策祖鞭 从今远别此楼中 各位乡君众欢同 莫道其间皆西式 设成玉砌变如笼 -华人题诗二 埃伦居处日添愁 面亦黄兮肌亦瘦 留难折磨犹未了 最怕批消打回头 (埃伦:英文“岛”的发音) -华人题诗三 花旗之国最富庶 凑足盘缠来美洲 风浪颠簸一月余 如今身陷牢狱苦 抬头望见奥克兰 但愿回乡荷耕锄 饥肠辘辘难入眠 聊写数行表心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