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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都周刊:禽流感前线的战争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3月11日16:28 南都周刊

  南都周刊

  地球:禽流感前线的战争

  (作者)特约记者 泓博

  (引语)春天的脚步越来越近。3月5日,

  广州一名感染高致病性禽流感患者死亡。

  H5N1病毒究竟离我们还有多远?

  新型疫苗是否能跟上未知的变异病毒的步伐?

  多年来,流感专家罗伯特·韦伯斯特一直警告世界,

  警惕一场全球性大流感的爆发。现在,人类已经没有退路。

  (正文) 罗伯特·韦伯斯特在孟斐斯自家的后花园里侍弄花花草草,那是1997年初冬,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六。搅拌混合肥是一件让他感到其乐无穷的家务杂事。他生长在新西兰一个农民家庭,家里饲养着被称为卡其·坎贝尔的鸭子。他喜欢在土地上摆弄,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他快乐了。他自己种玉米,成熟后自己采摘。他的一些朋友叫他老农韦氏,尽管他是世界上最著名的病原体专家之一,但这个绰号很亲切受用。

  肥料还没搅拌完,他的妻子马乔里从后门探出头来说:“罗布,南茜·考克斯打电话过来了。”南茜是设在亚特兰大市的“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流感部的主任。韦伯斯特拿起电话说:“哈罗,南茜。”

  南茜声音听上去有些哀伤。她告诉他,疫情在香港有了令人恐怖的发展——发生了更多的病例,并且又有一人死亡。

  哦,天哪,韦伯斯特陷入沉思。发生了,这次是真的发生了。

  几个月前,香港一名3岁的男童发烧、喉咙痛并且伴有咳嗽,他父母认为是流感。但男童病情越来越严重,呼吸时断时续,最后夭折了。这个病例引起医生们的警觉,他们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险的流感病例,尤其是在这么小的孩子身上。他们把男童的肺液样本送来检测,结果显示,他患的确实是流感,但那是一种以前只出现在鸟类身上的病毒,叫H5N1。韦伯斯特是世界上一流的禽流感专家。检测结果送到他这里,但他并没有为此感到不安,他认为,想必是检测过程中在实验室里发生了某种类型的接触感染,H5N1病毒从来没有从鸟类身上传入到人类当中。肯定是哪儿出了错,他想。

  直到南茜打断他的园艺工作,告诉他香港那些新病例。

  1. 病毒可能在家禽和其它动物间传播,接着获得在人与人之间传播的能力?

  韦伯斯特立马想到,他应该去一趟香港。“我必须查访各个市场”。他指的是那些家禽市场,成千上万的人在那里买进和卖出家禽产品。几个月前夭亡的那个小男孩与家禽接触密切,该地区里的大多数小孩也和他一样,那里的各个家庭与他们饲养的鸡、鸭和狗比邻而居。如果像韦伯斯特所怀疑的那样,H5N1病毒真的就在这些市场里,那就是他最坏猜想的开端:病毒可能在家禽和其它动物间传播,接着获得在人与人之间传播的能力,引发一场他认为可能灭亡多达2000万人口的大瘟疫。

  作为一名科学家,韦伯斯特在整个职业生涯里,一直都在预测和防备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在孟斐斯圣犹大儿童研究医院的实验室,是世界上惟一研究流感在人畜之间交互传染的实验室。正是他发现,鸟类可能是历史上流行性感冒的罪魁,其中包括1957年亚洲那次造成200万人死亡的流感。收集鸟粪,并检测鸟粪以探察流感征兆,他将生命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这方面。有些鸟粪收集是在他与家人度假时进行的。在新泽西度假时,有一天晚上,在赴宴的路上,刚到学龄的孙女跑过来告诉他,她为他找到了一些动物粪便,他为此欣喜不已。

  接到南茜电话几天后,韦伯斯特在香港走下了飞机。他住到香港大学,招募了一些人帮助到各个市场收集家禽粪便样本。他还给孟斐斯自己的实验室和一些他曾经培训过的日本科学家打电话,告诉他们打点行装前来支援。

  韦伯斯特想到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就是H5N1病毒。但是,对于这种病毒,他和他研究小组中的任何成员都没有抵抗力,如果他们受到感染,很可能遭到与那个小男孩同样的命运。

  他们需要疫苗。40年前,韦伯斯特曾经协助研制出第一个具有广泛商业用途的流感疫苗。此前,流感疫苗都是未经任何处理的囫囵状态——让整个病毒处于失活状态,然后注射到人体中。这会带来许多副作用,有些副作用甚至比流感更可怕。韦伯斯特和他的同事们想到,用清洁剂打破分解病毒,只将其中能够产生免疫力的微分子注入到人体里,激发人的免疫反应。今天,大多数标准的流感疫苗注射仍然采用这样的方法。

  到香港前,他和同事们曾根据一份含有H5N1病毒的样本研制出一种粗陋的疫苗。他们谢绝就疫苗研制一事进行详谈,但用这种疫苗处理样本,使其中的H5N1病毒失活。韦伯斯特安排一名香港病理学家把疫苗滴到他以及他手下的工作人员鼻子里。从理论上来说,对H5N1病毒的抗体很快就会形成。

  那位香港病理学家问道:“你确定这种疫苗是失活的吗?”

  对这个问题,韦伯斯特沉吟半晌。

  “是的,我希望。”

  于是,疫苗流体开始滴进他们的鼻子里。

  “亲身经历非常重要,”他说,“今天的科学家们需要别人为他们做事,但我认为,你必须亲临现场,深入田野,亲眼目睹各种交互作用。”

  2. 当两种不同的流感病毒感染同一个细胞时,它们的基因就可能发生“再分类”,形成一种新型的流感病毒——人类以前从未遭遇过的,因而不具备丝毫的免疫力。

  在许多方面,韦伯斯特不平凡的职业生涯都可以追溯到上世纪60年代在澳大利亚海滩上的一次散步,那时,他还是澳大利亚国立大学里一名微生物学研究员。

  当时他与研究合作伙伴格拉姆·拉维尔一道在海滩上漫步。他30来岁,拉维尔年龄稍长。每隔10到15码,他们就碰到一只死去的短尾鹱,这些死鸟显然是被海水冲上海滩的。两人研究流感已有数年。他们知道,1961年,南非就有燕鸥遭到某种流感病毒的侵袭而死。韦伯斯特问拉维尔:“这些鸟是否是被流感杀死的?”

  这是一个令人焦虑的问题。他们决定进一步调查,打算前往昆士兰州沿海荒芜人烟的珊瑚岛上。两人的导师并不完全支持这趟冒险之旅,“拉维尔得了妄想症”,导师告诉一位同事。

  拉维尔曾经写到这次旅行,“碧蓝大海中美丽如画的小岛、滚烫的沙滩、惬意的日光浴,还有水温宜人的礁湖,做流感研究多么棒的地方啊!”他们白天潜水;晚上,从成百上千只鸟的喉咙里提取化验标本。回到实验室,他们品尝了重大发现时刻的惊喜:18只鸟标本中有一种人流感病毒的抗体,这种流感病毒1957年在人类当中大规模传播过。当然,这仅仅意味着鸟类曾感染过这种病毒,不一定意味着它们自身携带或传播这种病毒。

  为了探明究竟,韦伯斯特和拉维尔接着来到大堡礁、菲利普岛和特里雍岛。白天他们在湛蓝的海水里尽情游泳;薄暮时分坐在温热的沙滩上,畅饮甘美的葡萄酒;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从鸟嘴里提取化验标本。他们把这些标本材料带回位于堪培拉的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的实验室。在鸡蛋里培植流感病毒是标准的操作程序,因此,他们把标本物质注入到鸡蛋中,观察流感病毒是否生长。两天后,实验结果出来了。在大多数鸡蛋里,病毒没有生长起来,但在其中的一个蛋里,病毒生长起来了,那只能意味着:流感病毒存在于鸟类身上。

  韦伯斯特想要更加详尽地了解,他尤其想知道,在1957年的大流行性感冒中,鸟类是否起过某种作用。他前往位于伦敦的“世界流感中心”,这里收藏着大量的流感病毒菌株,有采自于鸟类的病毒菌株,也有采自于流感患者身上的抗体样本。他在那里的实验相当简单,他从1957年大流行性感冒的病患者身上收集抗体样本,他还收集了好几种鸟流感菌株样本,而后他把这些样本掺合到一起。抗体如何反应?如果它们攻击鸟流感病毒菌株,即意味着人类流感病毒与鸟流感病毒在某种程度上有着相同的分子特征。

  实验结果究竟怎样呢?答案是,发生了现在被称为“再分类”的现象。无论是鸟身上的还是人身上的流感病毒,都含有10个基因,它们被安排在8个单独的基因段上。当两种不同的流感病毒感染同一个细胞时,它们的基因就可能发生“再分类”——相互混合起来,其直接效应就是形成一种新型的流感病毒,这种新病毒是人类以前从未遭遇过的,因而对其不具备丝毫的免疫力,韦伯斯特把这种混合过程称为“病毒交配”。或许,韦伯斯特对科学最大的贡献在于他提出这样的思想,即鸟流感病毒与人流感病毒混合形成一种人类缺乏抵御能力的新型病毒,大流感由此开始。

  3.所有证据皆表明,越南和泰国的禽流感患者是与被感染的家禽直接接触染上病毒。

  韦伯斯特进入香港家禽市场后,只用了几天时间便收集到足够的鸡粪,表明H5N1菌株的确在四处传播。与许多同事一样,他也建议杀掉该市场区域里所有的鸡,以阻止流感病毒的传播。于是,香港约有150万只鸡掉了脑袋。这种举措看上去似乎取得了成功,流感病毒消失了。

  然而,韦伯斯特预感,病毒定会卷土重来,预感的根据是野鸭。他认为,世界上最危险的动物就是野鸭。研究表明,野鸭能够非常容易将流感病毒传染给鸡。但是,当鸡在禽流感病毒侵袭下以接近100%的死亡率倒下时,许多野鸭却安然无恙,它们又飞往世界的其他地方继续传播流感病毒。“野鸭是特洛伊木马!”韦伯斯特说。

  香港的鸡被宰杀殆尽后,野鸭可能把流感病毒带到亚洲的其他地方,在那里,病毒继续侵袭鸡,并重组其基因构造。2003年末,当病毒菌株突破潜伏状态,在泰国和越南再次爆发时,它显得更加强大。病毒直接从鸟类传播给人,导致数十人死亡。世界卫生组织将其描绘为对人类最为凶险的禽流感爆发。

  韦伯斯特说,世界正在刀锋上蹒跚而行,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他认为,自1918年西班牙大流感(在全世界估计掠去4000万至1亿人的生命)以来,H5N1向人类提出了最严重的公共健康威胁。尽管到目前为止,尚未有迹象显示H5N1病毒在人与人之间有轻易传播的能力——所有证据皆表明,越南和泰国的禽流感患者是与被感染的家禽直接接触染上病毒的——但这并没有让韦伯斯特高枕无忧。正如他所说,这种病毒的“爆发”只是时间问题。几年来他一直喋喋不休地说这句话,终于引起了世界的注意。如今,许多国家都制订了缜密的计划以应对大流感的来袭。2005年11月,美国总统布什要求国会拨款71亿美元预防禽流感,其中数十亿美元将用于进一步研发最近在韦伯斯特实验室里培植出来的新型疫苗。

  在预防禽流感道路上的每一步,韦伯斯特都向美国联邦卫生保健官员提供建议和参考。这么做是基于对这种病毒的恐惧,那也是他的工作。当H5N1病毒在90年代后期出现时,“全美过敏症和传染病协会”给了韦伯斯特一份大合同,让他在香港建立一所监控中心,研究确定鸟流感病毒传播的分子原理,并离析出适合于研发疫苗的病毒菌株。该协会主任安东尼·福西告诉记者:“他是勇于做实事的人。只有很少人,不仅拉响禽流感的警报,而且努力阻止这种东西变成现实。他就是这些少数人中的一个。”

  韦伯斯特的工作使他平均每个月要在国外待上两到三周。回到孟斐斯,他就在实验室分析从世界各地带回来的流感病毒样本,以期弄明白它们是如何变异的。最近,卫生官员报告说,在土耳其、罗马尼亚、克罗地亚和科威特的鸟类中均发现了H5N1鸟流感,但北美在鸟类中尚没有流感疫情。如果H5N1扩散到北美,韦伯斯特很可能是第一批知道的人。

  4. 猪是大型流感爆发的关键?

  去年6月,在亚特兰大的美国微生物学协会会议上,韦伯斯特被安排在会议上发言,讲禽流感的威胁。有5000多名微生物学家与会。当他走过人群的时候,大家都突然停止谈话。

  他以一系列引人入胜的问题开始演讲:“目前在越南传播的H5N1病毒,学会了在人与人之间传播和繁衍吗?为什么它目前还没有在人与人之间传播?已经有3年时间让它学习在人与人之间传播,它还在等什么呢?为什么它不能完成在人与人之间传播的工作?我们希望它不能。”

  韦伯斯特解释说,禽流感病毒还未能获得引发一场人传人的流感所必需的决定性要素。至于禽流感如何获得在人与人之间传播的能力,他和其他科学家相信,某种在人与人之间很容易传播的人类流感病毒和H5N1鸟流感病毒同时感染上同一哺乳动物细胞,并发生病毒交配。如果H5N1在病毒交配过程中从人流感病毒中获取那些基因,这样就使它获得在人与人之间传播的能力。韦伯斯特说,没有人对这种新型流感病毒具有免疫力。如果不能迅速获得针对这种新型病毒的有效疫苗,而且抗病毒药物也无济于事,那么,大规模的死亡将接踵而至。

  事实证明,动物是人类疾病的经常性来源。爱丁堡大学的研究员们最近编纂了一本骇人听闻的细菌清单,列出了1415种引发各种人类疾病的细菌,其中61%是由动物携带并传播给人类的。按照该大学研究员们的说法,那些细菌中有43%是由猫和狗携带的;马、牛、绵羊、山羊等传播了其中的39%;啮齿类动物23%;鸟类10%。灵长类动物最先把艾滋病传给了人类,牛则传播了疯牛病。医学家富勒·托莱和罗伯特·姚肯在他们2004年合著的《地球上的牲畜:动物、人与疾病》中,援引大量证据表明,一种由猫传播的寄生虫——冈地弓形体,会引发精神分裂症。多年以前,猴痘病毒在中东的几个人身上爆发致病,他们在病前曾与

宠物草原土拔鼠有过密切接触。

  然后还有猪。多年来,韦伯斯特已经建立起一套系统的理论,证明猪是大流感爆发的混合槽。他在自家的房子里祀奉着这套理论。紧邻他家前门有扇彩绘玻璃窗,描绘了他所认知的大流感自然演变过程。玻璃的最上端绘的是在天空中飞翔的鸟儿,鸟的下面是一头正在啃草的猪,人站在靠左侧的地方。在所有这些的下面,是代表各类病毒的圆圈,看上去像在运动。它们都被安置在猩红的背景当中。

  猪之所以上了这幅图,是因为它的基因组与人类的基因组在某些关键性的构造方面有着令人惊异的相同之处,猪因而很容易感染上人流感病毒。同时,猪也很容易感染上禽流感病毒,主要是因为它们常常与家禽住得非常之近。如果某种人流感病毒和某种禽流感病毒同时感染上猪的细胞,这两种不同的病毒在猪细胞内互换基因物质,致命的禽流感病毒很可能因此获得人流感病毒中控制人与人之间传播的基因。如果这种禽流感病毒恰巧是H5N1,那么几乎可以肯定,这种病毒将能够非常容易地在人与人之间传播,一场大流感也就指日可待了。

  在亚特兰大演讲期间,韦伯斯特指出,这种H5N1病毒是如此的狡诈凶险,它已经学会传染老虎和其它猫科动物了,这是以前禽流感从来没有过的事。韦伯斯特说,对于大流感的爆发,猪“可能不可或缺,也可能缺之不妨”,“总之,这种病毒有很多获得成功变种的机会”。他说,他希望世卫官员“要坚持不懈地制定应对计划”。

  孟斐斯郊外的一小块土地上,有一块他的玉米地。那里距离他家5英里,他种上了从伊利诺伊州得到的基因改良玉米。一个据称增加玉米甜度的基因成分被注入玉米的DNA中,可以产出美国最甜的玉米。三个从北卡莱罗纳州赶来的外孙与他一道。他们来是为了参加韦伯斯特一年一度的玉米宴。宴会上,圣犹大医院的微生物部人员聚集到他家后院,在玉米秸杆上团团而坐大吃玉米。在玉米宴上,一口气吃下最多玉米穗的纪录是17个。纪录保持者是韦伯斯特一个门生之子。韦伯斯特说奖品就是3天的肚子痛。

  “那儿有根很棒的”,韦伯斯特一面说,一面弯下腰剥一个玉米穗。他穿着长短裤、一件格子花尼蓝衬衫、戴一顶宽沿帆布帽。在发现他中意的玉米穗之前,他已经围着玉米秸杆转了好几分钟。他似乎对玉米质量很不满意,含糊地抱怨了几句。为什么对玉米不满意?“我认为我种得太匆忙了,”他说,“地还是太湿了,”这使得许多穗子过早地开花。当被问及为什么种得那么早,他说:“我必须去亚洲。”看来,力图阻止一场全球性的流感,是导致玉米差劲的好借口。

  几个星期以来,他第一次周末呆在家里。去年,他往返亚洲的次数接近一打。妻子马乔里·韦伯斯特说:“这些天见得不多。”

  在皮博迪旅馆的大堂,有一道人为的景观。自20世纪30年代起,成群的鸭子就在旅馆大堂的喷水池里遨游。鸭子们住在楼上的鸭舍里。早上,它们乘电梯下来。当电梯门在大堂里打开时,鸭子们摇摇摆摆地走上红地毯,呈一列长约30码的纵队,在数百位正抓拍照片的人们面前行进。当鸭子扑通一声跃入喷水池时,人们欢呼不已。下午5时,鸭子戏耍了一天,又摇摇摆摆地沿着红地毯走回电梯,乘电梯回鸭舍就餐。人们通常要亲眼目睹这样的场景方能相信。

  在当天晚上的玉米宴上,吃完第三根玉米穗后,记者告诉韦伯斯特,去看过鸭子。“哦,皮博迪鸭子”,伴随着溢于言表的高兴,他说,“人们都喜欢还没有长成的小鸭子”。当问及他是否也喜欢鸭子。他说:“为什么不?我很喜欢鸭子。”

  “你给它们取过标本吗?”

  “没有。有时候你根本不需要去知道。” (未经许可,不得转载、摘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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