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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故事]极地悍犬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3月11日23:46 新京报

  因纽特雪橇犬的历史与驯养它们的因纽特人一样悠久,这种与狼有着很亲血缘的动物在恶劣的极地气候中如鱼得水。它们曾经是因纽特人的交通手段和必不可少的打猎工具。格陵兰岛民歌中有这样的歌词:“没有狗的猎人只能算是半个猎人。”由于早期因纽特人的生存完全依靠捕获的猎物,有狗和没有狗往往意味着生存和死亡的差别。今天,由于雪地车的入侵,加拿大和阿拉斯加的因纽特犬的数量急剧减少。只有在格陵兰岛西北部最靠近极点的因纽特人村庄里,雪橇犬和它们的主人之间仍然有着“像婚姻一样亲密的关系”。

  

[地球故事]极地悍犬

  

[地球故事]极地悍犬

  

[地球故事]极地悍犬

  因纽特狗拉着猎人的雪撬在冰面上飞奔。

  

[地球故事]极地悍犬

  穿着北极熊皮裤子的因纽特猎人正在屠宰海豹。海豹是因纽特人的主食,宰杀之后部分内脏和肉立刻被生吃掉。

  我们的狗拉雪橇沿格陵兰岛西北结冰的北极海岸奔跑,在像迷宫一样的小山丘间穿梭。我坐在一位安静的中年因纽特男子卡尔加克身边,看他用4.5米长的鞭子熟练地驾御着前方呈扇形排开的12只雪橇犬。突然,另一辆雪橇的狗突然从一旁蹿出来(它的缰绳可能断了),冲到我们的雪橇前方,被撞倒。3.3米长的,装满几百磅海豹和海象肉的雪橇,从这只可怜的动物身上轧过去,继续飞奔。在我们身后,那只被轧晕了的狗挣扎着站了起来,瘸得厉害。我瞥了一眼卡尔加克,但他只是摇摇头。1分种后,那只狗已经成了雪地上的一个黑点。几小时后,我们停下来,在海冰上搭帐篷,我还在四处张望,寻找那只受伤的狗,可是它再也没有出现,恐怕已经成为北极熊或北极狐的晚餐。

  那天晚上,我们的一只雪橇犬拒绝吃东西。来自西雅图的55岁兽医朱丽娅·本特检查了这只生病的动物后断定,它需要在温暖的笼子里休息、打点滴、进行全面的血液和尿样检查,或许还需要照胸部X光,最后,方能根据检验结果对症下药。她给它开了一些止痛药。可是,第二天早上,我们离开营地时,一个因纽特猎人朝病狗的头部开了一枪,把尸体留在雪地上。

  我们的9天行程刚进入第二天,我对极地因纽特人与他们的狗之间关系又有了新的认识。这是一种纯“职业”关系;在冰天雪地中,因纽特人既没有意图也没有办法去照料受伤的狗。然而,因纽特人与他们的狗之间却有着世界上最古老最复杂的人与动物的合作关系。

  法国北极探险家让·马洛里称那是一种“像婚姻一样亲密”的关系。

  北美地区最后的纯种土著犬

  由于法律禁止其他血统的狗进入北格陵兰岛,这个遥远封闭的地区成为因纽特狗(学名:Canisfamiliaris borealis)最后的避难所。

  生活在加拿大和美国阿拉斯加的因纽特人早已丢弃狗拉雪橇,换上了雪地车,只有居住在更北方的极地因纽特人仍然维持着他们几个世纪以来坐狗拉雪橇打猎的传统。他们是环北极地区,惟一保留这种古老生活方式的因纽特人。由于法律禁止其他血统的狗进入北格陵兰岛,这个遥远封闭的地区成为因纽特狗(学名:Canisfamiliarisborealis)最后的避难所,它们被认为是北美地区最后的纯种土著犬。

  我应摄影师莱恩·肯尼迪和北极探险家保罗·谢尔克的邀请参加了此次因纽特人的春季狩猎。同行的还有谢尔克12岁的儿子彼得、兽医本特、其他6个美国人和10个因纽特人———其中包括66岁的乌萨克·汉森,他的祖父非裔美国人马修·汉森于1909年陪同美国探险家罗伯特·佩里成为最先抵达北极点的人。谢尔克和因纽特狗的缘分可以追溯到1986年,他和另一位北极探险家威尔·史丹格完成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无须补给的狗拉雪橇征服北极点旅行。谢尔克说,在那次为期56天的旅途中,他们的49只因纽特狗拉着沉重的货物在崎岖的浮冰上行走了1920公里,就像“小型赫尔曼坦克”。第二年,谢尔克与妻子买了9只因纽特狗,在明尼苏达州创办了他们的“温特格陵狗拉雪橇旅舍”。现在他们拥有的雪橇犬数量已超过60只,是美国国内数量最多的因纽特狗群。每年春天,他和他的向导带着约500名游客,乘狗拉雪橇穿越明尼苏达的北部森林。

  由于平面地图的变形限制,多数地图都无法反映格陵兰岛向北的深度。坐飞机从北极上空俯瞰,格陵兰岛北端像一个大拇指指向北极点,它比其他任何大陆都更靠近极点(约720公里)。厚近3.2公里的冰盖覆盖了格陵兰84%的土地。假如这块巨大的冰盖融化,全球的海平面将上升6米。

  沿海岸几百公里狭长地带分布着卡纳哥和其他5个因纽特人村庄,这里一共居住着约900名因纽特人。

  他们是地球上居住在最北边的土著人。4月,当我们的双水獭飞机降落在卡纳哥的冰雪跑道上时,冬天终于结束了它漫长的统治。近19小时的日照取代了不见天日的黑暗,气温也从零下40摄氏度上升到零上几摄氏度。然而,这里仍然像是个大得无边的溜冰场。小船停靠在冰冻的海边,十多群雪橇犬分组拴在树桩上。一群狗旁的雪地上摆着啃了一半的海象尸体。

  “因纽特狗是强健、高贵的动物”

  一只怀孕的母狗在奔跑的途中早产了,就在我们的眼前把小狗崽生到冰面上。其他的狗立刻把狗宝宝叼起来,竟然丝毫没有影响它们前进的步伐。

  第二天早上,我们与9名猎人———全部穿着北极熊皮缝制的裤子———9辆雪橇和101只狗出发了。卡尔加克把他的12只狗脖子上的挽绳拴在pituq上。Pituq是一个约3.6米长的绳圈,连接雪橇和犬。几百年来因纽特雪橇的设计几乎没有什么改变:两条3.6米长的木冰刀、厚木板平台和尾部的扶手。但是造雪橇的材料改变了:优质木材替代了漂木和驯鹿角扶手;尼龙绳替代了海豹皮皮带。但是雪橇的关节安装得仍然很灵活,以便在崎岖的雪地上更有弹性;雪橇仍然像从前一样坚固,可以承受摔打———比如从高高的雪坡上滚下;雪橇还必须足够轻,可以承受以每小时16公里的速度在海冰上奔驰。

  我们的雪橇犬呈扇形排开,除了领头犬的缰绳稍长之外,其他狗的缰绳长度一样。这种扇形阵形有多种好处:这样狗在前进的道路上更容易处理障碍,转向也更灵活;当遇到薄冰时,冰破裂的机会较小,即使一只狗遇到麻烦,其他的狗仍可继续前进。

  因纽特狗丝毫不介意在正常的冰上旅行,但是如果前方的冰层很薄,它们就驻足不前。更加神奇的是它们还能预见前方的悬崖,但这种非凡的预见危险的能力究竟是来自灵敏的嗅觉、听觉还是直觉,连因纽特人也无法回答。在刮暴风雪时,狂风和漫天飞雪使猎人无法判断方向,这时候也要依靠雪橇犬灵敏的直觉和嗅觉返回营地。

  我们在冰上前进,狗的尾巴在前面摇动,像风中的狗尾草。整个旅途上,狗儿们提供了无穷无尽的娱乐———就像一部充满调情、口角和兽性的肥皂剧。卡尔加克是这出戏剧的大导演:他惩罚了一只偷懒的雄狗;给一只爪子受伤的狗穿上毛绒鞋;让一只疲惫的狗暂时休息。

  呼呼的风把它们排放的胃肠臭气刮到我们脸上。一只怀孕的母狗在奔跑的途中早产了,就在我们的眼前把小狗崽生到冰面上。其他的狗立刻把狗宝宝叼起来,竟然丝毫没有影响它们前进的步伐。

  这些动物可不同于我们通常见到的雪橇犬———比如加拿大和阿拉斯加狗拉雪橇比赛中的狗大多是西伯利亚犬或其他北方混血犬。一说雪橇犬,人们往往立刻联想到爱斯基摩狗。事实上,爱斯基摩狗是对多种雪橇犬的统称,其中包括萨莫耶德狗、阿拉斯加北极犬、西伯利亚狗和因纽特狗。西伯利亚狗比因纽特狗跑得快,但是不够强壮有力。佩里在书里说:“因纽特狗是强健、高贵的动物。世界上没有其他任何一种动物能够在如此低的温度下如此长时间地奔跑,而且几乎不用吃什么东西。”

  加拿大努纳维特领地因纽特遗产基金会的佩普林斯基讲过一个让人难忘的故事:一个因纽特人外出打猎,一个月后他满载而归,6米长的雪橇上装着14具已经冻结的驯鹿尸体;30张干海豹皮;两头死海豹;两个装满工具和厨具的木箱;几个睡袋、防水油布;一个洗衣盆;一只3周大的小狗;他的妻子;他们刚出生的婴儿;他们的两个不满10岁的孩子。14只狗拉着这满雪橇的货物,仅用17小时就跑完了128公里的路程。

  “被迫拉雪橇的驯服的野狼”

  因纽特狗眼睛是杏形的,分得很开,狭长而倾斜,暗示了与狼的近亲关系。然而在血缘上,因纽特狗与狼的关系,并不比拉布拉多猎犬与狼的关系更近。

  因纽特狗在土著语言中叫qimmiq.它们有柔软、浓密的短毛,外面还有一层更长、更蓬松的毛,可以抵挡雨水和雪。拍打它们肌肉发达的胸部就像在拍打一块砖。

  让我吃惊的是,它们的体形远比我想像的要小:雄性体重约77磅,雌性的则只有60磅。

  因纽特狗眼睛是杏形的,分得很开,狭长而倾斜,暗示了与狼的近亲关系。杰克·伦敦在小说《白牙》中,把因纽特犬描绘成被套上缰绳被迫拉雪橇的驯服的野狼。

  “这是一种浪漫但荒谬的观点。”史密森自然历史博物馆的进化生物学家詹妮弗·莱昂纳德说,“在血缘上,因纽特狗与狼的关系,并不比拉布拉多猎犬与狼的关系更近。”

  考古证据显示,至少早在1.5万年前,欧亚大陆上的居民就已经开始把狼驯化成狗。因纽特雪橇犬起源于亚洲大陆,很可能是今天的蒙古境内。在上一次冰期时,狗随着它们的主人———美洲大陆的第一批移民———穿过结冰的白令海峡,进入今天的阿拉斯加。莱昂纳德没有发现任何美洲大陆的狗曾与野狼交配的证据。

  在格陵兰岛,在早期人类遗址中也发现了狗的遗体。这里的第一批移民来自亚洲,他们于大约4400年前,跨越白令海峡,经过今天加拿大的极地领土,进入格陵兰岛。今天的极地因纽特人的祖先图勒人是较晚时移民自阿拉斯加,时间大约在公元前900年至公元1500年。考古学证据显示,图勒人可能曾用狗追捕猎物,运输肉和给养。当猎物的迁徙路线随气候改变时,狗作为交通工具的作用尤其重要。

  在有固定房屋之前,因纽特人总是随着猎物迁徙。迁徙时,狗必须拉着主人一家、帐篷和全部家当到新的扎营地。由于没有可以穿越海洋的船只,因此直到上世纪60年代,走亲访友时,因纽特人还乘坐狗拉雪橇往返于加拿大和格陵兰岛之间。在因纽特语中有一个词“tusatu”,意思是:“是时候让其他营地的人知道可以安全地坐狗拉雪橇在冰上行驶了。”这个词在冬季北风呼啸的时候最常听到。

  “没有狗的猎人只能算是半个猎人”

  狗是捕猎海豹的重要环节。依靠非凡的鼻子,它们可以发现海豹的呼吸洞,然后飞奔过去。与此同时,它们的主人早已准备好打猎工具。

  格陵兰岛的歌中有这样的歌词:“没有狗的猎人只能算是半个猎人。”由于早期因纽特人的生存完全依靠他们捕获的猎物,有狗和没有狗往往意味着生存和饿肚子的差别。在艰难的年月,狗也成为食物。莱昂纳德说:“如果说是狗使得早期对新世界的殖民成为可能,是完全有可能的。”

  维京探险者比图勒人更早一步抵达格陵兰。在红发埃里克的领导下,他们在气候条件相对温和的时期,占领了格陵兰南部地区。但是,在14世纪末15世纪初,这些维京移民者全部饿死,就在他们的周围生活着大量肥硕的环斑海豹、鱼、鲸和北极熊,他们却不知道如何猎捕这些动物。因纽特人存活下来。他们的船———皮制Kayak———更先进,他们的武器———包括鱼叉和皮质气囊———更精准,更重要的是,狗和雪橇增加了他们的捕猎范围。狗灵敏的嗅觉是打猎时必不可少的工具。

  猎捕北极熊时,狗的角色相当重要。当它们发现北极熊后立刻拉着雪橇朝熊的方向飞驰而去,在途中,主人解开一两只狗的缰绳。获释的狗冲向北极熊,死咬住它的后腿不松口,直到它们的主人赶到。

  除了北极熊之外,海豹在因纽特人的食谱中更为常见。狗是捕猎海豹的重要环节。依靠非凡的鼻子,它们可以发现海豹的呼吸洞(海豹是哺乳动物,需要不时钻出水面呼吸,海冰上的缝隙和洞就是他们的呼吸洞),然后飞奔过去。与此同时,它们的主人早已准备好打猎工具。来到呼吸洞近旁后,主人将静静守候,直到海豹从水底钻出来。而雪橇犬在放下主人后则继续前进,直到1.6公里过后。这样做是让海豹认为雪橇已经离去。狗群将一直守侯在1.6公里外,等待主人捕获猎物。在旅途的第4天下午,我目睹了一次猎捕海豹的过程。

  我们正在冰原上奔驰,突然我们的一只雪橇狗将头转向右边,另一只狗也把头转了过去,接着是第三只,第四只。我们朝那个方向望去,可是只看到漫漫雪地。几分钟后,卡尔加克指着两个遥远的黑点让我们看。我们顺着他的指向看到两个笨拙的棕色影子。10分钟后,我们停下。在不足180米远的地方两头海豹正在呼吸洞旁边休息。另一位因纽特猎人,安玛洛托克停住他的雪橇,拿出一张像白色屏风一样的东西,大概是用木框支起的白布,装在一对小雪橇上。

  所有的狗都爬在地上,安静地看着安玛洛托克躲在白色屏风后向猎物靠近。在距离海豹约45米时,他趴下身,端着0.222口径的雷明顿枪,继续爬向猎物,枪口穿过屏风上的开口,直指海豹。

  第一声枪响后,狗儿们像听到发令枪声一样,刷地冲了出去,我赶紧跳上雪橇,差点被一只前冲的狗撞倒。

  安玛洛托克杀死了两头300至400磅重的胡须海豹。卡尔加克把狗的缰绳扣在死海豹身上,把海豹拉到远离呼吸口的更厚的冰层上。其他雪橇也陆续赶到。在45分钟内。猎人们屠宰了两头海豹,将大块的肉搬到雪橇上,留下脂肪。

  屠宰结束后,白色的冰被染成了猩红色,空气中弥漫着鲜肉的味道。我以为这会让狗儿们发狂。可是它们安静地坐着。过了一些时候,猎人们才开始喂狗。他们把已经冻结的肉切块,一块块丢给狗儿,一狗一块,极其公平。这样做是为了避免强壮霸道的家伙欺凌弱小,抢夺它们的食物。我们和猎人们一起生吃肠子和沿脊柱切下的肉,它们吃起来意外的美味,虽然比我吃过的任何野味都更腥。

  第8天夜晚,在约克角镇以北,卡尔加克告诉我们,不要独自走远,附近有北极熊。我们曾看见它们在雪地上留下的餐盘大的脚印。夜晚,狗儿们被拴在帐篷外围,形成对帐篷和雪橇的保护,也是很有效的预警系统。

  因纽特狗嗅觉非常灵敏,当北极熊还在1.6公里之外,它就可以嗅到气味,并用叫声发出警告。另一支雪橇狗队进入营地时,它们也会发出嚎叫。夜晚,我们的睡眠时时被求偶的雄狗的嚎叫打断,熊却没有光顾。

  约克角的数百米高的悬崖在北极探险史上大名鼎鼎。佩里的大本营曾安扎在此,也是在这里,他发现了3块陨石碎片(几个世纪以来,因纽特人一直用这些富含铁的陨石加工工具)。他把3块陨石全部带走,卖给了纽约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

  卡尔加克和汉森挥鞭的精确度令人惊叹。完全靠手腕的运动,他们可以想打哪儿就打哪,某只狗的腹部或屁股,或是在它们的头顶上劈啪地空响一声,就用一条鞭子,可以命令加减速度、改变方向。他们令人羡慕的鞭法源于长期练习。因纽特人的孩子从6岁就开始学习驾驶雪橇。但他们的雪橇较小,狗也不能太大。孩子们常坐着小雪橇去附近捕鱼。即使不驾驶雪橇时,也经常拿着鞭子在练习。

  北极探险家让·马洛里观察后说,“一个好的雪橇驾驶员,鞭击的精确度可在1平方英寸的1/16范围内。”

  但是,我们的猎人更喜欢用声音口令。谢尔克说,他曾目睹一名猎人坐雪橇滑下崎岖的1.6公里长的冰川,他命令自己的雪橇犬原地不动,自己驾着雪橇滑到了冰川底部,然后他再命令狗儿们下来,并用口令指挥它们绕过裂缝和障碍。

  哈佛大学人类学家布莱恩·赫尔和他的同事们证实,狗比黑猩猩狼更能理解人类的声音和身体语言。他们怀疑这种非凡的能力很可能是人类数千年对狗的选择杂交的结果。

  雪地车禁令关乎雪橇犬生亡

  感谢雪地车禁令,格陵兰岛的因纽特狗仍有约3万只。与此形成对比的是,到上世纪70年代,由于雪地车的普及,加拿大的因纽特狗数量锐减;在阿拉斯加和维多利亚岛已经一只不剩。

  虽然如此,我注意到,卡尔加克总是鞭不离手。一次,我看见他摇动鞭子的木柄走近在打架的狗群。狗儿们立刻分开。这些为攻击北极熊而训练的动物可能非常危险。孩子们被警告远离它们。

  在萨维斯维克我遇到过一个12岁的女孩。她的脸被狗咬得完全毁容。当因纽特狗8个月大时,它们就被套上嚼子,这一套就是一辈子。许多因纽特人还会敲掉他们的狗的臼齿,或者挫平它们的犬牙,以防止他们咬断嚼子逃跑。在卡纳哥,狗一旦逃跑,主人只有2个小时的时间把它捉回,时限过后,任何人都可以合法将它处决。因纽特狗的火爆性格使政府颁布法令,禁止它们涉足北极圈(海冰消失的地方)以南的地方。

  挪威北极探险家奥托·斯维德鲁普在1904年曾概括矛盾的因纽特狗说,它们兼具“人类文明最温暖的气息和自然最狂野的气息”。

  1776年,丹麦政府宣布格陵兰岛为其保护国,关闭了它的对外贸易,称一定程度上的与世隔绝,是为了保护其传统文化。直到1950年,这一禁令才被解除。后来,同样的逻辑被用到雪地车的引进问题上。上世纪70年代,丹麦政府下达禁令,不准许格陵兰岛北部地区打猎时使用雪地车。

  感谢雪地车禁令,格陵兰岛的因纽特狗维持着健康稳定的数量———约3万只。

  与此形成对比的是,到上世纪70年代,由于雪地车的普及,加拿大的因纽特狗数量锐减;在阿拉斯加和维多利亚岛已经一只不剩。今天,在加拿大仅剩下约100只纯种因纽特狗,在美国剩下约150只。

  1979年,丹麦批准格陵兰自治。1988年和1998年,因纽特人政府先后允许有牌照的鸟类和麝牛猎人使用雪地车。直接后果是,近几年,雪橇犬的数量减少了至少1/3.不久之后,禁令可能全部取消。许多因纽特人并不希望看到这一天。格陵兰因纽特大会主席吕内说:“捕猎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用狗捕猎是最持久的捕猎方式。与我们同行的多数因纽特猎人———至少是老一辈———根本不想和雪地车有任何关系。”

  即使雪地车禁令取消,生态旅游也将保存一部分雪橇犬。此外,总是有一部分传统主义者会选择继续与狗合作,正如一些农民更喜欢传统的、不用化肥的方法种植他们的作物。

  我们的旅程进入最后16公里。远处,萨维斯维克的村舍依稀可见。风呼啸着刮过冰原,天空蓝得刺眼。猎人们没有一句话,所有的雪橇犬都开始鼓足全身力量冲刺。我们在海冰上狂奔,大家都试图把其他雪橇拉在后面。我们的小组领先了,然后被另一辆雪橇超越。虽然输掉了比赛,我们仍然情绪高涨。让我们血脉喷张、肾上腺激素猛升的不仅是速度,还有与动物合作的兴奋,这种激动人心的体验,我们的祖先大概都很熟悉,我们却很难体会了。

  (宇)


爱问(iA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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