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克战俘讲述狱中遭遇：被电击5次险些自杀

资料图：驻伊美军虐待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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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岁的阿里·沙拉尔·凯西，曾被关在阿布格莱布监狱第“1A”号监牢，编号为“151716”。在媒体最早披露的美军虐囚照片中，那个被迫站在木箱上、身体连着电击线、戴着头套、赤身裸体披着一块破布的人就是他。虽然美军已经宣布关闭阿布格莱布监狱转为它用，以消除连串丑闻造成的恶劣影响，但这张照片却早已成为虐囚丑行永不能被世人忘却的象征。

　　手伤证明他们是同一人

　　“我从没想到有朝一日要出名，特别是通过这种途径”，凯西坐在朋友为他租来的破旧办公室里难过地说，身为受害者，他非常清楚这张照片能够产生的力量，而他目前的工作只有一个：为改善伊拉克战争囚犯的境遇奔走，这一点就明确地印在他的名片上。

　　阿里·沙拉尔·凯西今年43岁，人到中年的他没想到这辈子会有此一劫。他曾被关在阿布格莱布监狱第“1A”号监牢，编号为“151716”。在媒体最早披露的美军虐囚照片中，那个被迫站在木箱上、身体连着电击线、戴着头套、赤身裸体披着一块破布的人就是他。

　　初次见到凯西，很难把他跟这张臭名昭著的虐囚照片联系到一起。驻伊美军发言人不但拒绝证实凯西是否就是照片中的人，还拒绝公开照片中的人被关押的原因，理由是这样将违反日内瓦公约中禁止公开关押战犯身份的规定。

　　但是，凯西身体上的特征为两者身份一致提供了无可辩驳的证据——受伤的左手。几年前参加一个婚礼时，凯西的左手曾被一把破枪走火所伤，其中两个手指因此显得异常粗大，手心中还有术后遗留的疤痕。在这张虐囚照片上，囚犯的左手有着同样的伤痕，凯西甚至因此在被关押时得了个绰号——爪子人。

　　另外，根据国际特赦组织从驻伊联军临时管理机构获得的文件记录中可以查到，凯西那个时间正好处在美军关押之中。该组织和某国际人权组织的专家以及律师都曾与凯西面对面交谈，他们可以证明凯西就是照片中的人。

　　入狱原因 曾责美军士兵乱倒垃圾

　　凯西被逮捕前的角色为他受到虐待提供了背景。在伊拉克前总统萨达姆统治时期，凯西是家乡某镇的镇长，这一职位意味着他是伊拉克复兴党的党员，而且与当时的安全部门关系密切。萨达姆倒台后，凯西的镇长不干了，转而到巴格达经营一家当地清真寺所属的停车场。

　　2003年10月，凯西被美军逮捕关了起来。谈到原因，凯西认为是他曾向军队、人权机构和媒体反映美军士兵往当地足球场上大肆倒垃圾的行为。不过，他本人的言语表明了他对反美武装人员的同情，他认为，“抵抗是一种国际权利。”

　　有关乱倒垃圾的抱怨过去几周后，有一天，凯西突然被几辆美军悍马战车包围，他被戴上手铐，绑到了附近一个美军基地，然后又被转移到阿布格莱布监狱。此后，一连串的麻烦开始了。今后要经历的事情是他一生中想不到的，可怕而恐怖的梦魇，同时也是他终身的耻辱印记。

　　狱中折磨 被电了五次后差点咬舌自尽

　　“他们指责说，我参加了攻击美军的行动，但是，我说我身有残疾，连枪都开不了，怎么能攻击美军？然后，他们问我，‘奥萨马·本·拉丹’在哪里？’我回答说，‘阿富汗’。他们又问，‘你怎么知道的？’我回答说，‘电视里播的’。”

　　不过，凯西很快明白，有关本·拉丹的问题只是幌子，美军真正的目的是希望从他嘴里知道谁在参加反美武装行动。在审讯过程中，凯西几次被绑了起来，然后便是殴打和恐吓。

　　在一次审讯中，他清楚地记得一个审讯者警告说：“如果你不开口，下次就把你送到连狗都不愿呆的地方。”后来，凯西被押到一辆卡车，审讯者强迫他趴在车箱里，然后把他送到监狱里的某个地方，那里不停传出耸人听闻的哭喊。

　　到了之后，凯西被命令脱光衣服，两手高高地捆了起来，一个士兵拿笔在他胸前和额头上乱涂乱写，另外一些人后来读的时候，他才知道写的是“柯林·鲍威尔”——美国前国务卿的名字。

　　凯西还记得，一个大牢房里通常有100个监室，年纪大大小小的犯人被关押在一起，既有十几岁的少年，也有白发苍苍的老人。审讯者通常一身平民打扮，不会有人暴露自己的身份。

　　囚犯们几乎都被剥夺了正常睡眠的权利，刑讯折磨的手段五花八门，而且还有非常淫秽的侮辱。一个老犯人曾被逼着穿上女人的胸罩，然后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一个少年被勒令殴打其他犯人；有些人被强迫裸体叠罗汉；有些人被迫站在高音喇叭前享受噪音的折磨。凯西甚至亲眼见过有士兵朝犯人身上撒尿。所有这些情景都被拍了照，“似乎每个人手里都有一部相机，他们不但拍，还威胁要把这些照片交给我们的家人。”

　　如今，这些照片被编辑成幻灯片和录影片段，保存在凯西的电脑中，它们时刻提醒着他在阿布格莱布监狱里的所有遭遇。虽然已经看过了无数遍，但每次浏览这些照片，他依然能够感受到内心的震颤，而每次讲到照片背后发生的一切，他都禁不住声音哽咽。

　　其中一张照片上，一个年轻人正对着一条恶狗浑身哆嗦。“这是塔利布，”凯西记得很清楚，“他是也门人，被捕前在巴格达一家艺术学校上学，他真地发抖。”

　　另一张照片上，因虐囚被判刑的第一个美国兵林迪·英格兰站在一排裸体囚犯的前面，嘴里叼着根香烟。“贾利尔、卡利尔和阿布·哈塔布，他们兄弟几个就住在我家附近。”

　　然后，是凯西自己的照片，站在一个箱子上，时间是关进监狱后第15天。他光着身子好几天后才发了个破毯子裹身。凯西记得审讯者一共电了他五次，他差点就咬舌自尽了。

　　去年五月，美军审讯专家塞布丽娜·哈曼被判在阿布格莱布监狱虐囚罪名成立，但她的罪名是用电击恐吓犯人，不让其从罚站的木箱上下来，而不是电击犯人。因此她是不是电击凯西的人很难说。

　　出狱境况 不恨美国人，但需要他们援手

　　在阿布格莱布关了六个月后的一天，凯西被押上卡车，这一次特别之处是犯人只戴了手铐没有上脚镣，卡车开出监狱后，一个人挨个给他们打开了手铐，然后布他们自由了，什么解释也没有。

　　2004年，从监狱出来他成了一个个性鲜明的社会活动家，一心为改善伊拉克囚犯的境遇奔走呼喊，并和另外几个也曾在阿布格莱布有类似遭遇的人组织了名为“美军占领期间战犯受害者联合会”的组织。一些阿拉伯非政府机构和私人捐献为该组织提供了部分活动资金，他们的目标是曝光在押犯人的身份，为囚犯提供家属捐出的衣服和食物。

　　凯西带着这些照片到阿拉伯国家四处演说，提醒他们美军在伊拉克的虐囚行为依然存在。

　　凯西坦言对美国和美国人没有恶意：“我们原谅那些对我们做出这些行为的人，但我们需要他们帮助阻止类似事情继续发生下去。”信息时报 编译 阿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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