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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丹记者沦为关塔那摩囚犯 饱受虐待写信揭黑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4月02日00:56 南都周刊
苏丹记者沦为关塔那摩囚犯饱受虐待写信揭黑

囚犯从监狱孔洞中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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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丹记者沦为关塔那摩囚犯饱受虐待写信揭黑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必须承认这里的那些外科医生还算正直,且都尽职尽责,因为不管面对的犯人健康与否,他们在切胳膊锯腿的时候都毫不犹豫,也从不手软。”



苏丹记者沦为关塔那摩囚犯饱受虐待写信揭黑

奥马佳说,那段日子, 他是ERF的“常客”, ERF是监狱为应付突发事件或紧急事件而设立的快速反应武装力量,ERF曾在十天里“招待”了他六回。


  他曾经是一个记者。

  奔赴战争前线时,一心向往着功成名就。

  等待他的却是关塔那摩,世界著名的“黑狱”。

  饱受3年无休止的非人虐待后,

  他发出了3封震惊世人的揭黑信。

  萨米·奥马佳血泪呐喊:我想回家。

  特约记者 孔令龙

  35岁的萨米·奥马佳曾经是苏丹电视台的一名记者,2001年9月,他正在叙利亚大马士革的亲戚家做客。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美国纽约遭受的“9·11”恐怖袭击打碎了每个新闻工作者的休假美梦。不久之后,奥马佳就接到命令,要求他前往阿富汗,负责报道在那里发生的国际冲突。

  奥马佳的亲戚告诉大赦国际,最初,奥马佳其实很不愿意接这个任务,因为他对前往冲突地区感到很紧张。但是,考虑到自己作为记者,此行或许能带来空前的职业声望,他最终还是踏上了这条危机重重的报道路。

  奥马佳和他的伙伴们取道巴基斯坦进入阿富汗境内,在战场上摸爬滚打18天,掌握了不少第一手材料,这才返回巴基斯坦。他们本以为这趟采访任务就此完成,可没想到12月,电视台要求他们重返阿富汗,报道新政府在那里举行的就职典礼。奥马佳一行只好从命,然而,当他们到达巴基斯坦和阿富汗边境的时候,巴基斯坦军警拦住了他们,并毫不客气地扣下了奥马佳。从此,奥马佳开始了他的牢狱生涯。

  2001年12月15日,奥马佳被不分青红皂白地关进了巴基斯坦的看守所,他在那里被关了23天。这期间,他的护照、

信用卡和记者证被统统拿走了。直到2002年1月7日,奥马佳被转移到阿富汗的阿格拉姆空军基地。

  奥马佳把在阿格拉姆空军基地度过的16个日夜视为“一生中最不堪回首的日子”。他说,在这里他遭受了严刑拷打,而且有人放纵恶犬咬他。他被关在寒冷的机库里的一个铁笼子中,每天只有少得可怜的一点冻得硬邦邦的食物聊以果腹。

  关塔那摩和阿布格里卜是当今世界上两个最臭名昭著的监狱,2002年6月13日,交了“华盖运”的萨米·奥马佳就被送进了关塔那摩监狱。在被送往关塔那摩的路上,奥马佳被戴上了头套、手铐、脚镣,连嘴都被堵了个严严实实,虽然穿越半个地球要经过长时间的飞行,但押解人员却不准奥马佳入睡,一旦他开始打盹,就有美军士兵使劲撞他的头。

  奥马佳的经历只能用“才脱虎穴,又进狼窝”来形容,飞机一落地,他就遭到了凶猛的军犬的胁迫。到了关塔那摩后,奥马佳开始经常受到审讯,讯问的内容非常广泛,他的雇主与极端分子之间的各种可能关系都被一一问到。奥马佳对在关塔那摩第一次被审讯印象非常深刻,当时,他被不分昼夜地问了两天,由于极度缺乏睡眠,他感觉到自己从身体到精神都快崩溃了。

  直到2005年,奥马佳才有机会向公众透露自己在这座著名的“黑狱”中的遭遇,他说,“3年多以来,审讯的大部分内容都要我承认,半岛电视台是否和‘基地’组织有着某种关联。”当然,关塔那摩的生活也远不止审讯那么简单,在无休止的近乎病态的虐待中,苦难深重的奥马佳写了3封信给他的朋友兼律师、英国人克莱夫,讲述自己这段恶梦般的经历。

  第一封信(2005.7.15)

  “这儿的医生和护士有个‘伟大的’发现,他们认为水可以包治百病。”

  奥马佳是个“药罐子”,1998年,他就被确诊患有喉癌,他曾接受了一个积极有效的疗程的治疗,吃了不少药,但自从他被捕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对症药物的影子。而且,非人的折磨更使他的健康状况进一步恶化,监狱里恶劣的条件使奥马佳患上了风湿病,他的牙齿和视力也出现了问题,但他要求得到治疗的申请,却毫无例外地被狱方驳回。关塔那摩的医疗条件实在是难以让他忍受,在第一封信里,奥马佳就对朋友再三抱怨这里缺医少药的状况。

  亲爱的克莱夫:

  希望你过得还不错。

  我不得不说,近来我的健康状况日益变差,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严重困扰着我。如你所知的那样,声名狼藉的关塔那摩监狱,简直就是一个新的古拉格集中营,这儿的看守完全不管犯人的死活,囚犯们个个都深受缺医少药之苦,在监狱中的每一个牢房里,你都能听到狱友因遭受病痛折磨而发出的哀号与呻吟。比如说有一个叫纳依布的摩洛哥人,2001年的时候,美国佬弄坏了他的手,这给他造成了永久性伤害,这些年来他经常疼得死去活来,但却从来没人去理他。

  我敢肯定,你要是知道了这座新古拉格集中营里怎么给犯人治病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的——这儿的医生和护士有个“伟大的”发现,他们认为水可以包治百病。在这里水是一种万用药,不管犯人是感冒还是背疼,或者是过敏,医护人员都会拿出一张相同的处方:“喝点水!”如果你扁桃体发炎了,还是“喝点水!”

  不管说自己得了什么病,得到的回答都是“喝点水!”甚至连监狱里的警卫都学会了这一“神奇药方”,当他们发现有犯人病怏怏,很虚弱的时候,就会把他带到突发事态处理区,然后给他“喝点水!”

  在漫长的羁押期中,无休止的折磨使每个犯人都患上了牙疼病,因为监狱警卫和看守经常会毫不留情地把他们的牙打掉。囚犯要求为此得到一两个星期的医护,但看守却完全充耳不闻,继续进行他们新一轮的“暴打行动”。如果你抗议的话,那么就会神秘地消失,就像你从未在关塔那摩出现过一样。

  当然,还是会有幸运的家伙可以见上牙医一面的。当牙科医生给犯人看牙的时候,他会表现得和颜悦色,但他眼里只有健康的牙齿,对那些坏牙却视而不见。他们拔出的,往往也正是那些可怜的好牙。在审讯期间,也都有他们的合作参与。倒霉的哈本·阿塔蒂亚就在审讯中保持着这样一项衰人纪录——他的四颗好牙依次被强行卸下,而那些坏牙却顽强地留在了贫瘠的牙床上。

  牙疼的人处境不佳,而那些视力有问题的人下场也通常好不到哪去。如果在审讯过程中,你表现得很合作,那么就会得到一副配着粗糙的镜片的塑料眼镜。可问题在于,眼镜的镜片是随机找来的,什么度数、曲光完全和你的视力问题风马牛不相及,所以,除非你是个无敌幸运儿,恰好能遇到另外一个在审讯中合作、而现在又面临同样困境的人,那么你可能会有机会把两副眼镜凑起来,这样或许勉强能看看书。埃及人沙贾赫视力就很糟,他就必须要用至少两副那样的破眼镜,才能看清别的东西。

  利比亚人阿杜·阿马德患上了肝炎,要求得到对症的药品。虽然狱方最终给了他一些药,但服用了这些药后,阿马德的病情还是不断恶化。当阿马德要求狱方给他提供医治,就像他被捕以前所得到的那样,他这一请求被医生蛮横无理地断然拒绝,阿马德被告知“他要求得到的医治要花很多钱,他只是个犯人,根本无权获得那样的医疗条件,其他的也不行。”

  从叙利亚来的阿比·阿哈迪深受心脏病的折磨,他虽然在关塔那摩接受了心脏手术,但手术却遇到了问题。尤其是患有同样疾病的也门人沙力赫在做了手术两年半后,仍然受到同样的心脏疼痛的困扰,眼看纸包不住火的狱方,只能如实告诉阿哈迪,他的手术未能成功。

  埃及人阿比·阿兹在牢房里被防暴队的人狠狠揍了一顿,连椎骨都被打坏了两截。现在,他一点儿都动弹不了,但他坚决拒绝做手术,尤其是当他看到这儿的手术室的医疗条件之后更坚定了这一决心。因为有些人做了手术之后,情况还不如以前呢。阿塔菲就是这样一个例子,他的脚前前后后一共做了16次手术,虽然已经遭了16次罪,但脚该疼的时候还是疼个没完。

  和我关在一个牢房里的狱友来自阿富汗,在遭受了三年的折磨后,他被发现患上了癌症,而且到了晚期,药物治疗已经根本无济于事。体检的结果显示,他是在被美军捉住,成为阶下囚后才患病的。关塔那摩新来的医生比他们的前任要更加“坦率”,他们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华盛顿方面不可能为他治疗癌症,也不会允许让他回国,并在妻儿的陪伴下了却残生,甚至就连死后把他的遗体运回国下葬,让他魂归故里也是不大可能的。

  他的同胞阿兰的境遇也不见得有多好,虽然他得到机会重返阿富汗,但狱方告诉他,他患上了喉癌。

  不久前,这里流传着一个传言:在过去三年里,在给关塔那摩每一个犯人强制注射的疫苗中,都含有让他们感染诸如艾滋病、癌症、不育等疾病的病毒,其效果会在一定时期内逐渐显现出来。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必须承认这里的那些外科医生还算正直,而且都尽职尽责,因为不管面对的犯人健康与否,他们在切胳膊锯腿的时候都毫不犹豫,也从不手软。和他们相比,护士们在爱岗敬业方面也毫不逊色,他们在管理分发那些不知名的“昂贵药物”的时候总是那么慷慨大方,丝毫不管病人们是否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你真诚的朋友:萨米·奥马佳

  2005年7月15日

  屋漏偏逢连夜雨,可怜的奥马佳在这种“贫瘠”的医疗条件下,膝盖还出了问题——监狱警卫曾用脚猛跺他的腿,导致他的膝盖严重受伤,尽管如此,狱方还是斩钉截铁地拒绝在他的膝盖中植入金属板支撑的要求,其理由是犯人携带金属制品可能会给监狱安全造成隐患。

  第二封信(2005.8.9)

  “我们不得不进行绝食斗争。我希望经过这次斗争自己还能活下去。”

  对关塔那摩的囚犯来说,这里的空气中永远充斥着暴力和虐待的味道,遭受毒打凌辱简直是家常便饭。奥马佳的遭遇便是其中的一个缩影:他曾被用鞋底猛抽;他还受到了种族歧视,由于他是黑人,连放风时间也被减少;在被允许会见前来探望他的苏丹代表团前,他不但被戴上镣铐,而且还被用胡椒粉折磨……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奥马佳的第二封信就讲述了监狱中一场波澜壮阔的绝食斗争。

  亲爱的克莱夫:

  以下是我关于绝食抗议斗争的一些纪录:

  绝食抗议7月12日首先在关塔那摩监狱第四牢房区爆发,第四区也叫威士忌营,那里所有的犯人都加入了绝食斗争,目前抗议者人数已经上升到190人。

  通过绝食抗议,我们要求达到两个目的:

  第一是狱方人员停止苛刻无理地对待所有囚犯的行为,尤其是在第五区更应如此;

  第二是大幅提高对生病囚犯的医疗待遇,停止对犯人的暴力行为,比如强迫犯人安静。此外还要停止所有以犯人的精神状态取乐的行为。

  7月15日,有一大群参观者到了三角洲营,我猜想他们是美国的国会议员。出于只有狱方责任人才知道的某些原因,议员们并没有被允许进入第四区参观。这可能是因为当时第四区的局势太紧张了吧。不管怎么说,这帮人至少去紧挨着威士忌营的医院转了一圈。

  出于彻头彻尾的失落和令人窒息的绝望,囚犯们大声呼喊着、尖叫着,试图让参观者们听到他们的声音,引起他们的注意,从而能让他们了解到囚犯们的悲惨处境。有些犯人高呼:“自由!”;有人大喊“布什就像希特勒!”;还有人竭力抱怨:“这简直就是古拉格”,因为这里同样存在强制劳动和奴役。

  或许大声呼喊真是发挥了点作用,听到声音后,可能是出于好奇,也可能出于职业敏感,一些来访者置监狱看守的警告于不顾,试图接近威士忌营,以听清楚里面的囚犯到底在喊些什么内容。与此同时,还有一些到访者非常轻蔑地看着有些神经质的我们,剩下的则对当下发生的犯人不守规矩的事感到愤慨不已。

  7月17日下午5点,关塔那摩的美军士兵们都行动了起来,强迫威士忌营的所有囚犯也都动起来——我们猜想他们此举是作为对犯人在两天前,即议员们来访时的所作所为的惩罚——他们把第四区的18个人转移到了第二区和第三区,据说在那里的刑罚更为严厉。当监狱的负责人察觉犯人中有轻微的反抗苗头后,他就立即组建起一支残暴的反骚乱紧急行动小组。接着,典狱长又从第二区和第三区抽了18个人过来。而威士忌营剩下的人,被威胁如果继续不守规矩的话,也要和他们的朋友一样,被遣送到第二区和第三区去。

  第四区的形势不断恶化,在清算行动的最后大约有40名犯人被勒令转移,他们被聚集在牢区的入口处,被监狱看守再次严厉训诫,这可能是狱方玩弄的一套杀鸡给猴看的把戏。7月18日下午3点,那些被选中的囚犯开始被遣送到第二区和第三区。

  狱方将一些犯人送到了名叫“罗密欧营”的第三牢房区,听说在那里他们受到了百般凌辱。比如他们被强迫只穿着短裤,而且在没有水和食物的情况下,连续24小时无人问津。

  虽然一部分挑起绝食抗议的囚犯遭到了狱方的恶意报复,但与此同时,犯人们的抗议斗争还在继续。犯人齐声高喊:“为什么把我们当成敌人?”监狱的典狱长对此回应说,他无权改变我们的司法处境。但他告诉我们说,美国国防部长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从华盛顿给他写了封信,要求关塔那摩监狱根据有关战俘待遇的《日内瓦公约》行事。

  就我们这些犯人来说,抗议想要达成最重要的目标就是:要改善乃至关闭第五牢房区,因为那里的条件是整个关塔那摩监狱里最糟糕的。

  为平息暴动,一些狱方官员来和举行抗议的犯人们谈条件,他们许诺会开一家小商店,在那里我们能够买到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他们还说我们各自的家人可以寄钱过来,这样一来,每个此前身无分文的犯人,就可以每周有3美元自由支配。

  犯人们也会被允许聚集在一块儿,商议共同面临的问题,讨论大家的处境,并与狱方协商。但这一过程必须透明,在狱方的监督下进行,犯人间不能秘密或私下沟通。其实对后一条,我们早有应对之策,犯人间有秘密传递的字条,当读完上面的内容后,我们就会把字条整个吞下去。狱方发现这一行径后,气得暴跳如雷。

  我们的绝食抗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8月5日,在海珊·阿苏拉提身上又引发了一系列严重的事件。阿苏拉提在对他的审讯过程中一直都拒不合作,气急败坏的美军士兵再次亵渎了他的信仰。在关塔那摩监狱,亵渎神圣经典与信仰的事件时有发生,比如,一名军警曾命令也门人奥萨姆尼去做一些事情,而此时奥萨姆尼正在做礼拜。他回答那名军警说礼拜一结束他就去做,但一听这话,立即有好几名军警冲了过去,劈头盖脸把奥萨姆尼打了一顿。他们把奥萨姆尼打得血流满面后,还不依不饶地践踏了他信仰的经典。

  这种恶性事件其实早就不是头一回了,另一名也门人哈基姆也遭遇过同样的情况。他回忆说,有一次他只是用心学习神圣经典,居然就莫名其妙遭到了监狱看守的虐待。这真是对宗教精神的严重亵渎啊。

  从科威特来的萨达则经历了另外一种情况,他遇到了“美人计”:他在接受审讯的过程中,被迫与一名妖艳女子共处一室长达5个小时,那个女人一直在他面前搔首弄姿。而年轻的加拿大人奥马尔·贾德尔也曾被单独隔离审问。

  8月8日,典狱长终止了实现此前承诺的犯人们的集会,因为第二区和第三区的囚犯们又开始继续进行绝食抗议,就在两天后,第一区的犯人们也加入了这一抗争的行列。

  第二次绝食事件一发生,典狱长就通过扩音器向犯人们喊话,他要求每个牢房区的犯人头领站出来,并与之对话,但是我们都对他的要求置之不理。

  面对亵渎信仰,我们觉得不得不再次进行绝食斗争。尽管我不认为绝食是一种适当的方式,但我必须这么做,因为起码通过这种抗争,我们显示出了与第五区的狱友们的团结一心。

  我希望经过这次斗争自己还能活下去。请你转告我的妻子和儿子,我真的很爱他们。

  你真诚的朋友及委托人:萨米·奥马佳

  2005年8月9日

  奥马佳他们进行的绝食抗争先是在狱方做了大量承诺后逐渐平息下来,但很快,关塔那摩的典狱长就用“雷霆手段”展开了残忍的报复。奥马佳说,在被痛打了一顿后,他自己被扔在了楼梯下面。他的面部严重受伤,留下了一条据医生说需要缝合的可怕伤口,可当时除了点止疼药外,医生什么都没给他。挨打后,他先是被关了禁闭,然后就被赶到了一向以残忍虐囚著称的第五区——具有讽刺意义的是,关塔那摩犯人们绝食行动的初衷就是针对第五区的——奥马佳在第五区待了整整8个月。在此期间,他在关塔那摩的安全警戒级别被定在了第四级,这意味着他遭到了监狱中最苛刻、最暴力的处理,但却只能享受最基本、最微薄的待遇。

  第三封信(2005.10.20)

  “我希望我亲爱的儿子能够被苏丹的名校顺利录取。”

   经过了太长时间的苦难,萨米·奥马佳原本脆弱的身心都已经磨出了老茧,他逐渐对周围每天都在发生的惨剧司空见惯,甚至变得麻木,置若罔闻。能唤起他兴趣的,也只有对家庭和亲情的渴望,以及对祖国的思念。在他的第三封信中,字里行间便深深地流露出这种感情。

  亲爱的克莱夫:

  我想跟你再说一遍,如果他们放了我,让我重新得到自由的话,那么我决定马上回到我心爱的祖国苏丹。除此之外,我哪儿都不去。

  我希望回到苏丹,和亲爱的家人一起,再次过上正常的生活。还要继续照看我年轻的兄弟姐妹们,在我父母去世后——愿真主保佑他们——这是我的责任。

  我还希望我亲爱的儿子穆罕默德·阿哈比能够被苏丹有名的学校顺利录取。我敢肯定他一定行的!真主保佑,他将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对你为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我都感到万分感激。

  你真诚可信的朋友:萨米·奥马佳

  2005年10月20日

  2001年12月奥马佳在巴基斯坦被捕,当时他的家人对此却毫不知情,以为他还在阿富汗为电视台工作,而当时苏丹政府也没立即通知他们。直到一个月后被移交给美军时,家人们才得到奥马佳已被囚禁的消息。

  而直到被捕后6个月,他妻子接到了由红十字国际委员会转交的一封奥马佳的来信,家人才知道他被转移到了关塔那摩监狱。从那之后,奥马佳与家人的信件往来时断时续,因为他们的每一封信都要经过严格的审查,而且通常要经过差不多四个月时间才能送达。奥马佳的兄弟告诉大赦国际,去年他们只收到过两封信。他们2003年就给奥马佳寄了封信,但奥马佳直到2005年8月才读到那封信。出于对亲人的思念,奥马佳曾给美国当权人士写信呼吁,要求将他的处境、健康状况都全部如实告诉他的家人,无奈渺无回音。

  奥马佳的儿子现在已经5岁多了,可他在周岁后就再也没见过父亲。正如奥马佳的兄弟所说:“你可以设想一下,一个被强行剥离了父爱的孩子是多么可怜!”

  而且,奥马佳被美军羁押不仅使他的家庭遭受情感打击,同时也使他的家人遇到了财政方面的困扰。自从父亲生病以后,奥马佳就成为养家糊口的顶梁柱,他在电视台的工作支持着全家的生活。而现在,这位全家的希望却还在远在天边的关塔那摩,苦苦地等待,等待着重新自由的一天。家人不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条救赎之路何时才能走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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