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源工厂里“醉”倒记

　　日前，我兴冲冲地坐了两个小时的车，去采访一个新能源工厂，可惜的是，到了那边，我却“醉”翻了。

　　有人很享受深深吸气

　　我所住的密苏里大学学生公寓，楼上有一群重庆访问学者，来自畜牧业、农业、医

药、汽车和教育等许多行业。因为常在一起打乒乓球的缘故，我和他们混得很熟。学校定期会组织他们参观一些有特色的美国工厂、农场等。这两天他们要去密苏里州一家非常有名的新能源工厂———密苏里东北谷物开发（NMG）。用玉米发酵提取乙醇，在配比少量的汽油生产汽车燃料。我正在为本周的专栏犯愁，这下可有东西写了，厚着脸皮要求搭便车去采访，他们很爽快答应了。

　　到了工厂，刚下车，一股香味扑鼻而来。两位重庆学者仿佛很享受，几乎同时深深地吸了口气。搞农业饲料的专家钟易说：“这可是酒香啊。”原来，工厂把收来的玉米全都放到四个高耸入云的大铁罐里发酵。我闻着却怪怪的，有点发晕，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参观。

　　NMG工厂很大，占地40多万平方米，雇用的工人只有37个。“其实两个人就够了，工厂全是自动化操作。我们还搞了一些副业，可以照顾当地的就业需求，”陪同参观的主管彼特说。彼特所说的副业是指二氧化碳和农业饲料。工厂分离玉米发酵过程中产生的二氧化碳，把它卖给碳酸饮料企业；而发酵后的残渣再进行烘干，制成饲料卖给农民。这种饲料的蛋白质成分高，市场上还特别紧俏。彼特没有透露这两项副业为工厂带来多少收益，但告诉了我们产量。每年工厂生产的液态二氧化碳是12万吨，农业饲料是14万吨。我们追问他乙醇的产量时，彼得有点神秘，只说下限是4000万加仑（美制1加仑＝3.785升）。就这样粗粗一算，这家只有30来人的工厂光卖乙醇就有5000多万美元的收入。

　　有人挺不住翻江倒海

　　彼特带我们进入工厂的核心控制车间，味道更浓了。我有些挺不住，胃里像在翻江倒海一样，手、脚都开始发麻，“你脸色很难看啊！”同行的梁医生说。我无奈中途告退。走出控制室，就觉得一阵恶心，小跑到洗手间，“哇”，中午饭全吐了出来。之后浑身乏力，胃也空空地难受，厂长安排了大半个小时的介绍会，我却连提问的力气都没有了，独自趴在椅子上休息。

　　回来的路上，感觉稍好一些。几个重庆学者很兴奋，大声讨论着回去后能不能也建这样的工厂。有人甚至想好了原料———苹果皮和桔子皮，比玉米更经济。钟易还想做个计划，邀请NMG到重庆建个分厂。本想顺势采访一下，但看他们聊得这样起劲，实在不忍心打断。

　　好在手头有一些资料，回到宿舍仔细研究了一番。NMG是由几个农民发起的，他们花了5年的时间做可行性调查，然后游说政府支持，四处筹集资金，2000年5月创建了这家工厂。现在82%的股份还控制在311个种玉米的农民手里。工厂每年的玉米需求量相当大，基本上方圆180公里之内的玉米全部被NMG收购，此举大大增强了当地农民种玉米的积极性。工厂从事饲料生产也刺激了畜牧业的发展，当地出产的一种肉牛如今在全美国都小有名气。最近，NMG又和县政府搞了一个能源合作项目，利用烘干饲料产生的余热发电，如今当地大部分的电能都可以由NMG提供。

　　资料上说最初带头的农民是一个叫约翰的孟菲斯人，他当时花了很大力气才促成这件事。我猜想约翰肯定有很多有意思的故事，可惜这次见不到他了。坦白说，这实在是一次失败的采访。(记者卢强 杭州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