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9-11"被劫"93航班"机舱录音公开播放

　　坠机现场找到的声音记录器。

　　穆萨维资料照片。

　　“9·11”袭击嫌疑犯穆萨维的最后量刑庭审4月12日进入第四天。法庭前一天播放了美联行“93航班”飞行员在劫机犯闯入机舱后对地面发出的呼救信号，12日，法庭首次公开播放了在这之后长达30分钟的机舱录音，录音截止到飞机坠毁在宾夕法尼亚州的那一刻。

　　最后30分，生死两重天

　　美联行“93航班”2001年9月11日上午8时42分从新泽西州纽华克市机场起飞。9时28分，劫机犯强行闯入飞机驾驶舱，而法庭上播放的这段录音是从9时31分57秒开始，当时劫机犯已经控制了驾驶舱。

　　此前，飞行员贾森·达尔和副手莱罗伊·霍默曾两次通过无线电向地面塔台发出呼救信号。第一次，贾森喊着：“求救！求救！求救！”其间还能听到明显的打斗声。在第二次，他或者莱罗伊喊着：“嘿！滚出这儿！滚出这儿！”然而，他们的呼叫就此戛然而止，接下来就是劫机犯和乘客之间的对话了。

　　●劫机 “我们装了炸弹”

　　9时31分57秒，驾驶飞机的劫机犯头目扎伊德·沙弥尔·贾拉向机上乘客喊话：“女士们，先生们：我是机长，都坐下！待在座位上，我们在飞机上安装了炸弹！所以坐好！”

　　由于扎伊德按错了按钮，他的这段话并没有被乘客听到，而是传到了俄亥俄州克利夫兰的飞行控制中心。地面控制员问：“是联航93航班在呼叫吗？”没有回音。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另外几名劫机犯把持了客舱，并用带有浓重口音的英语反复告诫乘客：“别动、闭嘴、坐好、坐下！”有人在苦苦哀求：“求你……求你不要伤害我！”

　　●哀求 “我不想死！”

　　9时35分40秒，一个女人接连发出三次喊声：“我不想死！”

　　调查人员后来确认，她是飞机上的一名女乘务员，可能被劫持到了驾驶舱里。但是她的乞求并没有令劫机犯心软，录音带里出现了几声凄厉的叫喊声，然后一名劫机犯用阿拉伯语说：“一切顺利，我干完了。”调查人员说，在这起事件之后，至少10名恐慌的乘客和2名机组人员给家人和朋友拨打“告别电话”。

　　●掉头 直奔目的地华盛顿

　　9时39分11秒，扎伊德再次向乘客喊话：“我是机长……我们要飞回机场，我们将提出要求。你们保持安静。”

　　扎伊德的这段话还是只有飞行控制中心听到，地面控制员再次询问：“是93航班吗？”依然没有回应。此时，扎伊德已经将飞机掉头向东，目的地是白宫所在地——华盛顿，目标是国会大厦。随后，一名劫机犯关闭了雷达发射接收机，地面飞行控制塔台失去了飞机的踪迹。

　　飞机距离华盛顿越来越近，高度也在不断下降。9时43分，高度2.7万英尺（8.23千米）；9时48分，1.7万英尺（5.18千米）；9时54分，1万英尺（3.05千米）。

　　●反抗 纽约双子座已被撞

　　9时57分55秒，一名劫机犯用阿拉伯语问同伙：“发生什么事了吗？打起来了？”“是的”，同伙答道。

　　是的，乘客们反抗了，此时距离最后的坠机还有5分钟。在这之前，与家人朋友取得联络的乘客中至少有5个人被告知，两架飞机刚刚撞击了纽约世贸大楼。乘客们意识到，他们的这架飞机不是在飞回机场，而是要去撞向美国的某个重要的地方！他们决定采取行动，抢夺驾驶舱！一名乘客给亲人发短信说：“每个人都冲向了头等舱。我也必须要去了，再见。”一名正在与地面通话中的乘客被另一名乘客问道：“你准备好了吗？”他答道“我们动手吧！”

　　9时58分55秒，录音中传来驾驶舱外的一片呼喊声：“冲进驾驶舱！”

　　9时58分57秒，一名劫机犯用阿拉伯语惊慌地反复说：“他们要冲进来。顶住！从里面顶住！”

　　为了让乘客们失去平衡，扎伊德驾驶飞机不断左摇右晃，然后又突然向下俯冲，接着又猛地把飞机拉上来。录音中传来了打斗声、呼叫声和玻璃破碎的声音，一名劫机犯问：“就这样吗？我们要结束了吗？”另一人说：“不，不到时候，等他们都冲进来，我们再了结。”

　　●坠机 向地面“死亡俯冲”

　　10时零25秒，一名乘客高喊：“冲进驾驶舱！不这样，我们只能死！”

　　乘客们发起了又一轮进攻，一名乘客号召大家用餐车撞击驾驶舱的门，此时距离坠机还有不到3分钟。劫机犯们仍在顽抗，一人建议用消防斧头砍驾驶舱外的人，杀死几个人以吓退其他人；还有一人建议关掉客舱的氧气供应，让他们窒息，但最后他们还是决定在乘客们冲进来之前让飞机坠毁。扎伊德驾驶飞机向地面展开“死亡俯冲”，时速每小时580英里（每小时933千米）。

　　10时3分9秒，劫机犯用阿拉伯语喊出了最后一声：“真主至大！”

　　随后，飞机的录音系统就关闭了，此时飞机距离地面只有2197英尺（约670米）。不久，在宾夕法尼亚州的野外，一团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

　　穆萨维表情冷漠仍在诅咒

　　录音放完之后，法庭上陷入了一片沉默，除了穆萨维，在场的人看起来都脸色苍白。未能到场的乘客和机组人员的家属也在6个城市的联邦法庭上同时收听了这段录音。录音播放的同时，法庭还向陪审团和公众实时展示了飞机当时的高度、飞行速度和路线。

　　在被告席上，穆萨维伸长了腿坐在地上，脸上一副无所谓的冷漠表情，甚至不时地浮现出微笑。最后当陪审员离开后，他还发出大喊：“真主诅咒你们！”

　　法籍摩洛哥人穆萨维是首个在美国被起诉的“9·11”嫌犯，他在去年对6项阴谋实施恐怖袭击的重罪罪名供认不讳。虽然他没有直接参与“9·11”当天的恐怖袭击，但美国当局认为他是“第20名劫机犯”。当天共有4架飞机遭劫持，其他3架飞机上各有5名恐怖分子，但在“93航班”上只有4个人，因此当局认为如果穆萨维参加劫机行动，很可能会出现在这架飞机上。而这架飞机最后之所以未能完成撞击任务，与劫机犯人数少、控制力不足有关。

　　陪审团成员将决定对穆萨维判处死刑还是终身监禁。审理将在13日继续进行。（本报特稿康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