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疑犯穆萨维免死

　　逃过一死的穆萨维，聆听判决书时表现出挑衅性姿态，听到裁决后高喊：“美国，你输了，我赢了。”

　　由于穆萨维在先前庭审期间已认罪，陪审团所要做的，是决定判他死刑还是终身监禁。控方要求判处死刑，辩方则力求终身监禁。陪审团当地时间3日出具的书面意见说，3名陪审团成员认定穆萨维对“9·11”袭击阴谋所知有限；另外3人认为即使参加了“9·11”袭

击策划，他的角色也不重要。

　　当天听证期间，穆萨维向辩护律师打出了代表胜利的V形手势。宣读裁决时，穆萨维拒绝起立。听到陪审团裁定后，穆萨维最初没反应；但当陪审团离开后，穆萨维被押出法庭时高喊：“美国，你输了，我赢了。”他甚至还鼓起了掌。

　　主审女法官利奥妮·布琳克玛告诉控方人员：“当正义得到伸张时，政府总是赢家。”穆萨维则在这时候笑了笑。

　　控方律师保罗·麦克纳尔蒂听到裁决后对记者说：“陪审团已经作出裁决，我们接受。”

　　利奥妮·布琳克玛定于当地时间4日上午正式宣布裁决结果。

　　意见不一

　　穆萨维是摩洛哥裔法国人，现年37岁，“9·11”前3个星期，他因涉嫌违反移民法而遭美国当局逮捕。虽然袭击发生时穆萨维身处狱中，但调查人员认为他是劫机袭击事件中的“第20名劫机犯”。

　　控方主张，穆萨维当初被捕后向调查人员隐瞒了“9·11”袭击阴谋，致使“9·11”袭击得以顺利得逞，他应获死刑处罚。穆萨维自己称，“9·11”袭击中，他直接参与了袭击策划。他说，如果自己当初没有落网，会在9月11日当天开飞机撞击白宫。但他的证词前后矛盾，因为原先他曾号称不知道“9·11”袭击目标，只打算在那以后发起第二轮攻击。

　　先前的庭审过程中，他表现出的姿态让人感觉到，他似乎有意“求死”。

　　在量刑阶段，陪审团首先确认，穆萨维“适于死刑判决”。但在最终量刑时，12名陪审团成员没能就死刑判决达成一致意见。布琳克玛说，陪审团“没就判被告死刑达成一致意见。”

　　反应不一

　　一些“9·11”事件罹难者亲属立即获知了陪审团的决定。

　　卡里·莱马克的母亲在“9·11”事件当天在纽约世界贸易中心罹难。莱马克获悉穆萨维可免一死以后说：“我看到这（消息）感到高兴，这是穆萨维先生最后一天占据头条新闻……他适于烂死在监狱中。”

　　“就个人而言，我对（陪审团）裁定感到失望。我儿子没能看到他33岁生日，”“9·11”事件罹难者托德·比默的父亲戴维·比默说。不过，戴维·比默认为，陪审团公正地履行了职责。

　　陪审团裁定似乎让辩方赢得了胜利，但穆萨维的律师却表达了复杂情感。爱德华·麦克马洪是法庭为穆萨维指定的律师之一。他对福克斯电视台说：“我好久没与穆萨维先生说话了，这让我感觉很好，穆萨维想来我们国家死，他现在要等很长时间才能实现（这一愿望）。他醒来后会发现，除了自己，他没人可恨。”

　　麦克马洪说，穆萨维将会面对的是，美国科罗拉多州一所戒备极其严密监狱的“严酷条件”。

　　对于陪审团裁定，美国总统乔治·W·布什没有直接评论。他说，那意味着案件的终结，但并不意味着反恐战争的终结。（马震）

　　□新闻分析

　　近6周来，由9男3女组成的12人陪审团一直在穆萨维的生（终身监禁）与死（死刑）中权衡，为什么陪审团还是给了他一条生路呢？媒体猜测大概有3个原因。

　　不是主角

　　陪审团作出上述决定后，穆萨维的一名辩护律师杰拉尔德·泽尔金在法庭外说：“很明显，他们（陪审团）认为，他在‘9·11’中的作用不是很大，即没有在作（恐怖袭击）决定时发挥重要作用。”

　　在案件量刑阶段，控方展示了包括所有受害者照片、被劫持飞机录音在内大量“9·11”事件证据，试图用悲情“打动”陪审员，作出对穆萨维的严厉判决。但法新社说，显然陪审员并不全部相信，穆萨维应为3000人在袭击中丧生承担个人责任。

　　陪审团3日出具的书面意见中说，有3名成员手书一份特别减刑原因，说“穆萨维在‘9·11’事件中对袭击阴谋的了解有限”。这表明，就控方提出的穆萨维2001年进入美国是为了杀死尽可能多的人这种说法，陪审团成员中没有达成一致。

　　根据美国联邦法律，如对被告判以死刑，陪审团成员必须在考虑减刑和加刑的因素后，得出死刑判决的一致结论。

　　对调查问卷中的一个问题：“被告萨卡里亚斯·穆萨维的行为导致近3000人死亡？”陪审团成员无法作出一致的回答：“是。”

　　不太正常

　　在3日的最终意见中，还有3名陪审团成员认为被告童年时遭受过种族歧视，也成为免除死刑因素之一。

　　现年37岁的穆萨维是摩洛哥裔法国人，幼年时随家人移民法国。陪审团成员从辩护律师那里了解到，他在童年没有得到普通儿童那样的幸福关怀，除受到种族歧视外，还曾遭到父亲虐待。

　　穆萨维的辩护律师在案件审理的最后阶段，还试图证明穆萨维是一个妄想型精神分裂症患者，因此他所说自己参与策划恐怖袭击的证词无法令人信服。

　　在案件审理中，穆萨维声称自己直接参与了“9·11”袭击策划。他原本计划在9月11日当天劫持飞机撞击白宫。但之前他曾说，自己并不知道“9·11”袭击目标，只打算在那以后发起第二轮攻击。

　　“9·11”前3个星期，穆萨维因涉嫌违反移民法遭美国当局逮捕。虽然袭击发生时穆萨维身陷囹圄，但调查人员认为他是劫机袭击事件中的“第20名劫机犯”。

　　当然，在证明穆萨维童年不幸、精神有问题博得陪审团成员同情方面，穆萨维的辩护律师功不可没。

　　不想成全

　　陪审团没有给穆萨维判以死刑，还有一个原因是，不想成全穆萨维“速死”的愿望。

　　“穆萨维想来我们国家死，他现在要等很长时间才能实现（这一愿望）。”穆萨维的一名辩护律师爱德华·麦克马洪对福克斯电视台说，“他醒来后会发现，除了自己，他没人可恨。”

　　公诉人说，穆萨维在“9·11”前就被捕，但没有将袭击计划向当局坦白，由此来给他的同谋者争取时间实施计划。而穆萨维的辩护律师否认这一指控，说他们的当事人是想利用此成为“烈士”——其实，实施“9·11”袭击的恐怖分子拒绝让穆萨维加入袭击行动，但穆萨维自己认为是他们中的一员。

　　美国战略和国际研究中心的丹尼尔·本杰明以及其他安全专家说，对穆萨维的判决将保证他不会以“烈士”的方式去死，也不会导致一些人在他死后决定“继承衣钵”。

　　“为什么你要让那些希望自己被西方制造成‘烈士’的人愿望成真，并为恐怖分子提供宣传招数？”本杰明说。（叶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