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位“9·11”疑犯被判无期

　　陪审团未能就穆萨维死刑判决达成一致；控方律师愿意接受最终判决结果

　　5月3日，美国东部地区法院公共信息官员亚当斯宣布对穆萨维的判决结果。

　　5月3日，穆萨维离开法庭时作出庆祝胜利的手势，高呼：“美国，你输了，我赢了。”

　　科罗拉多州联邦监狱航拍图，穆萨维将在这里度过他的余生。

　　5月3日，“9·11”事件中，被劫飞机服务人员朱迪·拉洛克的女儿加里·莱马克（右）捧着母亲的遗像痛苦不已。另一位“9·11”罹难者的家属亚伯拉罕·斯科特（左）正在安慰她。

　　美国一个陪审团经过7天讨论，3日形成最终意见，决定判处“9·11”事件犯罪嫌疑人萨卡里亚斯·穆萨维终身监禁。穆萨维聆听判决书时表现出挑衅性姿态，听到裁决后高喊：“美国，你输了，我赢了。”

　　“美国，你输了，我赢了”

　　由于穆萨维在先前庭审期间已认罪，陪审团所要做的，是决定判他死刑还是终身监禁。控方要求判处死刑，辩方则力求终身监禁。如果决定判他死刑，陪审团成员必须达成一致意见。讨论的结果是，由9男、3女组成的12人陪审团3日拒绝了控方判处穆萨维死刑的要求，决定判处穆萨维终身监禁，不得假释。

　　当天听证期间，穆萨维向辩护律师打出了代表胜利的V型手势。宣读裁决时，穆萨维拒绝起立。听到陪审团裁定后，穆萨维最初没反应；但当陪审团离开后，穆萨维被押出法庭时高喊：“美国，你输了，我赢了。”他甚至还鼓起了掌。

　　主审女法官利奥妮·布琳克玛告诉控方人员：“当正义得到伸张时，政府总是赢家。”穆萨维则报之一笑。控方律师保罗·麦克纳尔蒂听到裁决后对记者说：“陪审团已经作出裁决，我们接受。”

　　利奥妮·布琳克玛决定当地时间4日上午正式宣布裁决结果。

　　科罗拉多联邦监狱度余生

　　“9·11”前3个星期，穆萨维因涉嫌违反移民法而遭美国当局逮捕。虽然袭击发生时穆萨维身处狱中，但调查人员认为他是劫机袭击事件中的“第20名劫机犯”。

　　控方主张，穆萨维当初被捕后向调查人员隐瞒了“9·11”袭击阴谋，致使“9·11”袭击得以顺利得逞，他应获死刑处罚。量刑阶段，陪审团首先确认，穆萨维“适于死刑判决”。但最终量刑时，12名陪审团成员没能就死刑判决达成一致意见。

　　陪审团的书面意见没有显示多少陪审团成员赞成判穆萨维终身监禁，也没显示多少陪审团成员赞成判他死刑。一种可能性是，没有陪审团成员赞成判他死刑。

　　穆萨维的辩护律师麦克马洪说，穆萨维将会面对美国科罗拉多州一所戒备极其严密监狱的“严酷条件”。

　　马震（新华社供本报特稿）

　　■新闻分析

　　穆萨维缘何逃过一死

　　近6周来，12人陪审团一直在穆萨维的生（终身监禁）与死（死刑）中权衡，为什么陪审团还是给了他一条生路呢？媒体猜测大概有3个原因。

　　原因1 被认定不是“9·11”主角

　　陪审团作出免死决定后，穆萨维的一名辩护律师杰拉尔德·泽尔金在法庭外说：“很明显，他们（陪审团）认为，他在‘9·11’中的作用不是很大，即没有在作（恐怖袭击）决定时发挥重要作用。”

　　案件量刑阶段，控方展示了所有受害者照片、被劫持飞机录音等大量“9·11”事件证据，试图用悲情“打动”陪审员，作出对穆萨维的严厉判决。但法新社说，显然陪审员不全部相信，穆萨维应为3000人在袭击中丧生承担个人责任。

　　陪审团3日出具的书面意见中说，有3名成员手书一份特别减刑原因，说“穆萨维在‘9·11’事件中对袭击阴谋的了解有限”。这表明，就控方提出的穆萨维2001年进入美国是为了杀死尽可能多的人这种说法，陪审团成员没有达成一致。

　　根据美国联邦法律，如对被告判以死刑，陪审团成员必须在考虑减刑和加刑的因素后，得出死刑判决的一致结论。

　　原因2 不幸童年和精神病史赢得同情

　　3日的最终意见中，还有3名陪审团成员认为被告童年时遭受过种族歧视。

　　现年37岁的穆萨维是摩洛哥裔法国人，幼年时随家人移民法国。陪审团成员从辩护律师那里了解到，他童年时期没有得到普通儿童那样的幸福关怀，除受到种族歧视外，还曾遭到爱酗酒的父亲虐待。

　　穆萨维的辩护律师在案件审理的最后阶段，还试图证明穆萨维是一个妄想型精神分裂症患者，因此他所谓自己参与策划恐怖袭击的证词无法令人信服。

　　案件审理过程中，穆萨维声称自己直接参与了“9·11”袭击策划。他原本计划在9月11日当天劫持飞机撞击白宫。但之前他曾说，自己并不知道“9·11”袭击目标，只打算在那以后发起第二轮攻击。

　　原因3 陪审团不想成全他“烈士”诉求

　　陪审团没有给穆萨维判以死刑，还有一个原因是，不想成全穆萨维“速死”愿望。

　　公诉人说，穆萨维“9·11”前就被捕，但没有将袭击计划向当局坦白，由此来给他的同谋者争取时间实施计划。但穆萨维的辩护律师反驳说，他们的当事人是想借此成为“烈士”———实施“9·11”袭击的恐怖分子拒绝让穆萨维加入袭击行动，但穆萨维自己认为是他们中的一员。

　　美国战略和国际研究中心的丹尼尔·本杰明及其他安全专家说，对穆萨维的判决可以保证他不会以“烈士”方式去死，也不会导致一些人在他死后决定“继承衣钵”。“为什么你要让那些希望自己被西方制造成‘烈士’的人愿望成真，并为恐怖分子提供宣传招数？”本杰明说。

　　叶平凡（新华社供本报特稿）

　　■声音

　　“一想到那些为所有人提供过救助的人，一想到那些迫使被劫飞机撞向地面从而避免了更多的人丧生的乘客，一想到那些最后时刻自己的心灵已受到惊吓但仍互相安慰的灵魂，我们仍深受感动。审讯的结束只代表了这场诉讼的结束，而不能代表反恐战争的结束。”

　　———布什发表声明说

　　“我好久没与穆萨维先生说话了，这让我感觉很好，穆萨维想来我们国家死，他现在要等很长时间才能实现（这一愿望）。他醒来后会发现，除了自己，他没人可恨。”

　　———穆萨维辩护律师爱德华·麦克马洪告诉福克斯电视台

　　“无论判决结果如何，丝毫也不能改变我的生活。它不会唤醒我的丈夫。它不会让那些已死的人重返家园，也不会让他们的家人快乐。”———“9·11”罹难者家属克里斯蒂·库姆布斯说“他的所作所为完全够不上死刑。我们许多人关心的是，如果政府赢得了这场诉讼，它很可能使死刑的适用范围扩大一百倍。”

　　———乔治·华盛顿大学法学教授乔纳森·图雷说

　　“我的儿子会被活埋，因为法国不敢抵触美国。”

　　———穆萨维的母亲艾卡·瓦菲批评法国政府未能干预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