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救越南渔民举标语“感谢中国政府”

　　 ——中国救助轮海上搜救越南渔船纪实

　　23日，首批遇险获救的越南渔民返抵越南岘港 新华社记者 黄海敏 摄

　　25日晨，中国救助人员仍在浩瀚的东沙海域搜寻。这已经是他们连续第8天搜救遭遇强台风“珍珠”的越南渔民。

　　17日以来，“珍珠”掀起惊涛骇浪，不少越南渔船沉没，渔民流落邻国海域。中国“德进”轮和“南海救111”轮，从死神手中救回15条船上300余名越南渔民。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参与的最大规模海上国际搜救。

　　一声令下顶风出海

　　暴风雨过后，中国东沙海域重归平静。返航归来的中国救助船员向新华社记者讲起险象环生的搜救过程时，仍激动不已。

　　5月17日4时23分，珠江口风狂浪大。东南方300多公里外，东沙群岛西侧，台风“珍珠”正以每小时10海里(约18公里)左右的速度向西北移动。

　　海面上只有一艘船，迎向台风的方向行驶。交通部南海救助局救助轮“德进”接到指令，距台风中心大约20海里(39公里)处，一艘载有8名外籍船员的比利时货轮、11艘越南渔船上的99名渔民等待救援。

　　得救渔民真饿坏了

　　18日凌晨4时左右，“德进”行驶10个多小时后，在昏暗的海面上发现灯光。

　　受大风影响，雷达无法正常工作，“德进”只能靠探照灯寻找发光的地方。直到天亮，才靠近一艘越南渔船。接下来的3小时里，“德进”为渔船补水、补油，然后继续向比利时船航行。出发35个小时后，“德进”终于成功地把比利时货轮“庞贝”号拖至香港水域。

　　“德进”大副曾作青忘不了两个全身湿透的越南渔民在船上吃饭的样子。

　　风大浪急，“德进”与越南渔船必须保持距离防止碰撞。渔船上3个渔民坐一个类似竹盆的东西靠近“德进”，其中两个上船沟通。当时正值早餐时间，船员给他们盛粥，几分钟内，“他们几乎把给我们所有人做的粥都吃了”。

　　指挥得当救助顺利

　　5月19日下午5时许，在汕头附近海域值班救助的“南海救111”轮，接到中国海上搜救中心指令，32艘越南渔船和上面365名渔民在东沙海域失踪。当时，“珍珠”离开还不到一天，汕头海域依然波涛汹涌，救助船接到指令后20分钟已经出航。

　　10个多小时全速航行后，“南海救111”20日凌晨3时左右抵达东沙海域，并立刻开始用单边带(一种对讲机)按越南渔船的频率开始呼叫。用英语、粤语、普通话喊了两个多小时，才听到有人用粤语回应。

　　这条DNA90189越南渔船在海上漂流10天10夜，其间遭遇“珍珠”袭击，8名渔民遇难。DNA90189船上燃油和水基本耗尽，遇难渔民尸体虽然用粗盐腌过，但连续几天暴晒，尸体已经严重腐烂。

　　“要是没有这个会粤语的人，我们搜到渔船的时间最少还得推迟几个小时。”大副王文嵩说。语言问题成为此次救助的最大困难。

　　在第一艘渔船的帮助下，“南海救111”中午时分完成对另两艘渔船和65名渔民救助，随后驶向东沙群岛寻找其他失踪渔船。下午4时，王文嵩从驾驶室突然看到6条渔船迎面开来，还有三艘紧随其后。

　　转眼间，9条船将“南海救111”团团围住，求助心切的渔民试图上船，一时间一片混乱。船长彭建波指挥全体未值班船员分散在甲板四周，一面阻止渔船靠近，一面用手势指挥它们在救助船左边一字排开。

　　彭建波挥舞了两个小时胳膊，渔船渐渐恢复秩序。紧张的救助开始了。医生陈伟明忙得不可开交。受伤渔民有的胸部大面积溃烂，脓液横流，有的连续腹泻神志不清，还有一人手和胳膊肿胀了3倍……

　　生硬粤语连喊“多谢”

　　越南渔民获救后，不断用生硬的粤语激动地喊着“多谢！多谢！”有的高举手写中英文标语“感谢中国政府，感谢中国船员，THANK YOU！”

　　晚上11时，所有渔船得到补给后离开，“南海救111”继续搜寻。

　　21日，越南外交部向我国驻越南大使馆致谢，表达了对中国政府在南海北部海域救助越南渔民一事的诚挚谢意。

　　24日凌晨5时，“南海救111”在救助15艘越南渔船和330名越南渔民后，返回广州。

　　25日晨，中国飞机和船只仍然在浩瀚的东沙海域寻找遇险的越南渔民。 任芳 郭莹玉

　　(新华社供本报特稿)

　　相关链接 也有晕船反应 依然镇定从容船长的信心传给了大家

　　中国救助轮“德进”轮的船长陶杰锋在救助船上工作了十多年。但台风“珍珠”的强度50年未遇，顶着这么大的台风出航，对于他来说也是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出海，任何操作不当、机器任何部分失控，都可能导致翻船。“如果船头和船尾正好被两个浪顶起，中部悬空，或者中部被顶起，两头悬空，船都可能断裂。”陶杰锋说。

　　“首先要过心理关，”接到救助命令后，陶杰锋船长不停地在心里重复，“我相信，我的船员始终忠于职守，操作正确；我相信，我的船能经得起这次大浪。”

　　台风掀起八九米高的大浪，“德进”左右摇晃，每分钟大约四个来回。钉在铁桌上的电视机飞出去摔出裂缝；钉在工作台上的中型打印机，竟也飞撞到两米开外的钢隔板，砸出深坑；厨房虽然铺着防滑地砖，当时却需铺上床单才能行走；所有船员晕船呕吐，只能抓紧墙上的扶手，以左右弓步行走。

　　福建集美大学实习生刘湖水事后才知道，当时船长也有强烈的晕船反应。但他表现出来的镇定从容，感染了其他26名船员；他的信心，传递给了每一名船员。任芳 郭莹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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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新民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