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乌克兰狗孩

　　她奔跑时四肢着地，喘气时伸出舌头，喝水后晃动脑袋、甩掉身上的水珠。她不是在刻意模仿狗的动作，而是出于本能和习惯，因为她是被狗养大的孩子。

　　澳大利亚《时代报》19日报道了这名乌克兰狗孩的离奇身世。英国“第四频道”电视台摄制组也于上月赶赴乌克兰，通过摄像机镜头记录下她与父亲的重聚。

　　与父重聚

　　狗孩名叫奥克萨娜·马拉亚，今年23岁，身高仅1.52米。从3岁到8岁，她在乌克兰新布拉格维契卡村附近的一个废旧农场里与狗群共同生活了5年，举止行为都和狗一样。尽管已经于1991年回到人类社会并恢复了一些语言能力，马拉亚仍然“狗性难移”，保持着狗的行为特征。

　　马拉亚一直生活在乌克兰一家专为智力障碍人士服务的医疗所里。

　　几周前，英国儿童心理学家、兽孩研究专家琳恩·弗赖伊和“第四频道”的摄制组见证了马拉亚与父亲重聚的经过。根据报道，当时她和父亲分开站着，显得很别扭。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最终马拉亚打破了沉默，和父亲打招呼说“你好”。她的父亲则答道：“我来了。”随后马拉亚的话彻底打破了双方“一本正经”的对话模式：“谢谢你能来。我想让你看看我如何给奶牛挤奶。”

　　马拉亚喜欢在医疗所的农场放牧奶牛，把它当成自己的“工作”。弗赖伊说，尽管位于敖德萨城外的这片农场“又脏又破”，但“奥克萨娜现在做的是她最擅长的事情”。

　　辛酸往事

　　当马拉亚还是一个蹒跚学步的3岁幼童时，酗酒成瘾的父母对她漠不关心。一天夜里，在被粗心的父母遗忘在屋外后，马拉亚爬进了自家院子里的狗屋。没有人出门找她，她的父母甚至没有注意到孩子不见了。

　　于是马拉亚留在了温暖的狗窝中，以生肉和剩饭为食。慢慢地，她丧失了已经学会的只言片语，忘记了自己是人，开始像狗一样生存。

　　1991年，一位邻居发现了与狗群一起生活的马拉亚。那时她已经8岁，不会说话，用四肢奔跑，还发出狗吠声。在她的眼里，人类已经不是同族。

　　没有任何书面资料记录下马拉亚刚被发现时的生理和心理状态。《时代报》分析说，当时专家不热衷于记录她的情况，可能是因为她的故事让人感到羞愧，专家们不愿意将之公布于众。

　　关于狗孩被发现时的具体情况，惟一的描述来自医生和看护人员的口述：“她和小动物没什么两样。她用四肢行走，像狗一样吃东西。”

　　马拉亚的不幸经历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她告诉弗赖伊，她的父母完全忘记了她，他们俩总是吵架斗嘴，母亲还会打她。

　　吓跑男友

　　作为首位前往乌克兰为马拉亚做智力检查的外国专家，弗赖伊说，一系列认知能力测试结果显示，马拉亚的智力水平仅相当于6岁孩童，且注意力很难集中。马拉亚会数数但不会做加法，不能正确读或写出自己的名字，有学习障碍。幸运的是，马拉亚并没有像人们普遍认为的那样患上自闭症。

　　一般而言，儿童学习语言的时间段是在5岁前。马拉亚能够在回归人类社会后重新学会说话，主要因为她在与狗群共同生活之前尚有一点语言基础，而且在被发现之后，孤儿学校的老师一直在教她学习说话和直立行走。

　　弗赖伊说：“她的语言很怪，语调平平、毫无节奏。但她有一种幽默感。她愿意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还喜欢引人发笑。考虑到她的成长背景，这一点的确让人惊奇。”

　　马拉亚还交过男朋友。有一次，她向男友展示自己的“狗孩本性”，炫耀了一些高难度动作，例如吠叫、哀号、四肢着地奔跑。结果玩笑开大了，男友受惊过度，两人的恋爱关系也随之结束。（张代蕾）（新华社供本报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