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客苏黎世高等检察院

　　去年夏初，笔者有幸随中国法学会代表团访问了欧洲三国。瑞士苏黎世高等检察院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之一。

　　苏黎世高等检察院坐落在一个僻静的小山坡上，是一座老式建筑。门口有一个小小的花园，园中放置了几把休闲椅，角落里有几丛含苞欲放的花。相比起我们印象中的政法机构，苏黎世高等检察院更像一个普通人家的院落，少了些威严和气派。检察长一行早已等在

门口，对于我们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座谈中，他给我们介绍了苏黎世高等检察院的有关情况。

　　检察院有“一般”与“特殊”之分

　　瑞士联邦共有26个州，苏黎世是最大的州。联邦和各州有自己的法律，但总的说来，各州与联邦的法律是不矛盾的，因为各有不同的调整对象。苏黎世州高等检察院分为一般检察院和特殊检察院。特殊检察院有四个：一是负责特殊预审和法律咨询、法律帮助，重点是国际交流。苏黎世人口有130万，但其中有20％是外国人，这也是为什么专门设立这个特殊检察院的重要原因。二是负责重大案件和有组织的犯罪案件。三是负责经济案件。四是负责暴力行为案件。一般检察院则有9个，是按区域管辖划分的，负责一般刑事案件的预审和起诉。目前苏黎世高等检察院共有140名检察官，这些检察官中一半由有选举权的公民选出的，另一半由州议员选出。检察院由检察长领导，由州议员选出检察长，检察长会议每年两次对所有检察官进行考察，检察长会审查发生在六个月之前的案件，虽然不会对案件作出具体建议，但会督促尽快结案。每年检察官需向检察长作两次报告。

　　检察官有相当大的独立性

　　检察官具有相当大的独立性，对一个案件的处理，上司仅能提出建议，决定权在检察官手中。检察院在调查刑事案件时也相当独立。在一些特殊情况下，检察院还可以就判决提出建议。如果案情不十分严重，判决会在三个月监禁以下，检察院就可以直接作出决定。在这种特殊情况下，检察院起到了法院的作用。

　　瑞士1942年已废除死刑，终身监禁实际上一般只有二十年，如果表现良好，还会减少三分之一的刑期。一件刑事案件从侦查到审判主要有以下步骤：侦查由警察局负责，警察抓到犯罪嫌疑人后，就会寻找证据，进行第一次讯问，然后将嫌疑犯和相关材料送到检察院。预审由检察院进行，由检察官进行进一步审问和调查，决定是否起诉。有必要的话，可进行深入审问，设法找出作案的动机，是否团伙作案等。预审超过5天、刑期可能在12个月以上的，嫌疑人必须聘请律师，如果是外国人，法院会帮他找一个律师。律师可以参加审问，可以提问，可以查询已有的材料，可以与嫌疑犯进行交流、通信。若嫌疑犯是外国人，会提供翻译。最后检察院会向法庭提交起诉书，进入审判程序。审判的步骤是初审、秘密评议、公开宣判。对判决不服的，可以上诉到苏黎世州高等法院，仍不服，还可以上诉至瑞士联邦法院。

　　外国人犯罪比本地人多

　　现在，苏黎世每年约有4．2万余件刑事案件需要处理。在这些刑事案件中，重大犯罪和暴力犯罪比例较小，如2004年重大案件只有987件，其中有50件杀人案件，占所有刑事案件的0．6％，抢劫、盗窃案件1277起，占2％，大部分为小偷小摸案件，有3．8万余起。

　　在刑事案件嫌疑人中，有47％是外国人。这在其他国家是比较罕见的。目前外国人犯罪的案件多为抢劫和贩毒。本地人犯罪的情况比较少，这是苏黎世刑事案件的一大特点。可见，物质上的富足与犯罪率的高低还是有相当密切关系的。作为世界金融中心，瑞士对经济犯罪特别重视，如针对洗钱行为，瑞士联邦有专门机构负责。只要是10万瑞士法郎以上的款项，银行就会调查资金的来源，如有必要，会提交给专门机构作进一步调查。如果最终发现是赃款，那么该款项会被打回来源国，或者双方政府根据有关协议分享。

　　（作者单位：中国法学会研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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