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大学生宿舍里的“死魂灵”

　　张建华／文

　　在俄罗斯，大学生宿舍里常常会出现“死魂灵”。俄罗斯作家果戈理的小说《死魂灵》，描写的是“诡计多端”的投 机家乞乞科夫为了发财致富，而想出的一套买空卖空、巧

取豪夺的发财妙计。而这里所说的“死魂灵”，是现实中在俄罗斯各 个城市的大学生宿舍中经常可以看到的现象：在各种登记册上未闻其名，在日常生活中却屡见其身影。

　　“有钱能使

　　宿舍管理员推磨”

　　我们先来看一篇俄罗斯报纸上的报道。《论据与事实》(2006年第29期)上发表了一篇短文《学生宿舍复活的 “死魂灵”》，文章写道：

　　“几乎每个大学都有自己的大学生宿舍，大学生和考生们有权在此居住。可是，为什么总是发生这样的事——宿舍管 理员总是对考生们说：‘抱歉！我们这里没有空床位。’这时，五年级的大学生们已经毕业了，宿舍里空的房间和空的床位都 到哪里去了呢？

　　“我是一个来自其他城市的大学生，暑期来到圣彼得堡，为的是休息和享受圣彼得堡美丽的风光。去哪里住呢？去租 房？不用说，对于大学生来说是不合适的。

　　“我从众多的大学生宿舍楼中选择一个‘突破’。我周围的长凳上坐着一些年轻人，大约10人左右。我问他们：‘ 你们住在这个宿舍楼里吗？是大学生吗？’‘是的，但我们不是大学生，我们在这附近工作。’‘难道不是大学生也可以住进 大学生宿舍吗？’‘按理说住不进来，而且宿舍管理员也是这样回答的，但每个宿舍的管理员都有他们自己的方式，可以跟他 们商量商量。’

　　“他们带我去找宿舍管理员。宿舍管理员根本不看我一眼，就问：‘是考大学的吗？’我撒谎说：‘是！’‘一晚上 300卢布。什么时候走啊？’啊！这么容易就成功了，甚至都不问一问我是从哪里来的。

　　“到现在，我终于明白‘我们这里没有空床位’的真正含意了。应该这样理解这句话：‘空床位是没有的，但是我可 以尽量帮你的忙。’‘帮忙’一天价值300卢布，每个房间可以安排4个考生。看来，‘帮忙’可以得到很好的报酬。

　　“还可以找到另外一条途径。许多宿舍都设有客房，它是提供给大学生的亲属或客人过夜的，每晚大约200至300 卢布。‘兄弟’‘姐妹’们从宿舍管理员那里获得了临时的‘客人通行证’，于是，大学生宿舍里就出现了‘死魂灵’——在 学校的登记册上看不到他们的名字，他们却占着学生宿舍的床位或房间。而那些已经毕业的大学生，完全可以凭着5年来与宿 舍管理员结下的‘交情’获得临时通行证。这就是考生似乎永远找不到住处的原因。”

　　短文最后评论说：“有钱才能使宿舍管理员推磨。”

　　宿舍管理员

　　等于沙皇？

　　宿舍管理员绝对是俄罗斯大学中一个特殊的职位。论学问、官职、级别和工资，宿舍管理员在大学里都是一个不值一 提的小角色，很多宿舍管理员都是大学临时聘用的。但是，若论权限和威严，宿舍管理员与大学校长完全有一拼。俄罗斯的大 学大多是没有围墙的“马路大学”，教学区和宿舍区不在一起，分布在城市里的不同区域。如此一来，每个宿舍楼就如同“独 立王国”，而宿舍管理员就成了大权在握的“沙皇”：他们可以决定“有”还是“没有”空床位，决定你住在哪个房间……如 果得罪了他们，他们就会天天找你的麻烦，直到把你赶走。因此，在俄罗斯，大学生们都非常“敬重”宿舍管理员，尤其是外 国

　　宿舍管理员绝对是俄罗斯大学中的一道风景。各大学宿舍楼的管理员，95％以上都是女性。她们的共同特征是年龄 在50岁左右，身宽体胖，声音洪亮，语速极快，语气逼人；她们都有一个

　　(本文作者为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现为俄罗斯圣彼得堡大学访问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