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审判，还没闹到头

　　审判暴君

　　终结美国黑奴制度的第16任美国总统亚伯拉罕·林肯说：“那些否认他人自由的人不配拥有自由。”

　　第43任美国总统乔治·W·布什于是在“还伊拉克人民以自由&r

dquo;的名义下，将昔日高高在上的中东暴君萨达姆·侯赛因斩落尘埃。2006年11月5日，曾在24年前不动声色杀害百余村民的萨达姆，也终于听见命运对自己迟到的审判。

　　终结美国黑奴制度的第16任美国总统亚伯拉罕·林肯说：“那些否认他人自由的人不配拥有自由。”

　　第43任美国总统乔治·W·布什于是在“还伊拉克人民以自由”的名义下，将昔日高高在上的中东暴君萨达姆·侯赛因斩落尘埃。2006年11月5日，曾在24年前不动声色杀害百余村民的萨达姆，也终于听见命运对自己迟到的审判。

　　曾放言不畏死亡、却浑身发抖被法警拖出法庭的萨达姆以他不曾预料的屈辱方式，暂别了这个任他嬉笑怒骂了一年多的法庭。但巴格达街头随即响起的枪战声，以及逊尼派武装发誓要发动“末日袭击”言犹在耳，我们很难判断，萨达姆的死，会是谁的幸事？又会是谁的悲哀？始于2005年10月19日的杜贾尔村案庭审，共经历40次庭审，记录了130份浸透血泪的证人证言。但萨达姆以阶下囚身份行总统之威，对主审法官极尽挑衅之能事，已让这场最初令伊拉克人心存畏惧的“世纪审判”变得有如闹剧。

　　整个庭审期间，充斥着辩护律师团的集体退席和抵制行动，绝食成了萨达姆和7名同案被告的“家常便饭”，更不用提这些前政府领导人们又踢又喊地被法警拖出法庭的场面：前主审法官阿明在去年12月从萨达姆那里得到了“滚到地狱去”的问候；他的弟弟巴尔赞·哈桑则在今年1月大叫法庭“就是娼妓的女儿”。

　　又或者，被告们来一个集体不出庭———除了只穿着内衣的巴尔赞·哈桑大剌剌地站在被告席上，用他们的方式继续蔑视法庭。

　　不过这只是审判的一面。另一面，血腥、残酷，也更真实。

　　1年多庭审期间，3名萨达姆案辩护团的律师横尸街头，1人中弹受伤，1人弃家逃亡；甚至连法庭主审法官的2名家属也被暗杀。

　　另一方面，主审法官一易再易，30多名证人因害怕拒绝出庭作证。曾唯一敢在电视上公开露面的杜贾尔村案首席主审法官阿明则在庭审开始不到3个月时以“个人原因”提出辞职。外界广泛相信，促使他无法坚持的正是该案巨大的压力。而今年8月21日开庭审理“安法勒案”的前主审法官阿米里一句“相信萨达姆不是一名独裁者”的言论，让自己遭到撤换。接替他成为主审法官的乌拉伊比，则用自己姐夫和10岁外甥的性命，为审判时的强硬态度“埋单”。

　　在支持萨达姆的逊尼派武装势力依旧不可小觑的伊拉克，在暗杀、处决、爆炸和恐怖横行的伊拉克，审判难，难于上青天。也难怪英国媒体早在庭审开始不久就抖出负责审萨的5名法官和主要检举律师与美英政府达成一项“台下交易”：一旦审萨工作完成，他们与其家人将被获准移民美英两国重新开始“新生”。正如布什说的，攻打伊拉克的重要成果是解除了萨达姆的独裁与暴政。循着这个逻辑，伊战就是一场铲除萨达姆的战争。将萨达姆推上审判席乃至绞刑台，更是合乎逻辑的发展。

　　如果说萨达姆最终被执行绞刑，将谱写伊拉克新的篇章，但人们对萨达姆的死到底会给伊拉克带来些什么却更感迷惑。

　　被众多逊尼派武装依旧称为“总统”的萨达姆被判屈辱的绞刑，很可能会引爆血腥的宗派仇杀，在如今的伊拉克，更像是一个预言，而非危言了。

　　也许经年以后，这场战争的发起者们会说：“我猜到了这开头，却猜不到这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