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称英国借炒作俄前特工之死获利

　　央视11月30日《今日关注》播出《特工之死，真凶是谁？》，以下为节目内容。

　　俄罗斯前特工 利特维年科：

　　我背叛了(俄罗斯情报)组织，俄罗斯联邦安全局不会原谅叛逃者。

　　解说：

　　逃亡六年，俄罗斯前特工在伦敦神秘中毒死亡。西方媒体向俄罗斯发难。

　　俄罗斯总统 普京：

　　我希望英国有关部门不要煽动政治丑闻，那些说法完全不符合事实。

　　解说：

　　究竟谁是凶手？真相到底如何？稍候请看《今日关注》。

　　(字幕显示)

　　11月1日 俄罗斯叛逃特工利特维年科在伦敦神秘中毒 生命垂危 ……

　　在他体内发现放射性元素钋-210

　　11月23日 利特维年科不治身亡

　　英国伦敦大学学院医生：

　　我们很遗憾地宣布利特维年科先生已于23日晚21点21分逝世。

　　(字幕显示)

　　谁下的毒？

　　西方媒体一度将矛头指向俄罗斯

　　俄罗斯总统 普京：

　　非常遗憾，一个死亡的悲剧却被用作政治挑衅。

　　(字幕显示)

　　11月27日 伦敦西区发现钋-210

　　11月28日 俄罗斯富翁别列佐夫斯基伦敦办公室惊现钋210

　　11月29日 英航客机发现可疑放射物 三万乘客被疑有染

　　媒体披露俄罗斯前代总理叶戈尔·盖达尔突然病倒 疑似中毒

　　病发的日子就在利特维年科中毒身亡的第二天……

　　利特维年科之死究竟还有多少未解之谜？

　　主持人(鲁健)：

　　各位好，欢迎您收看国际频道正在直播的《今日关注》。

　　最近一段时间，关于俄罗斯前特工利特维年科被害身亡的事件纷纷引起了媒体的报道。在11月22日，也就是利特维年科死亡的前一天，英国的医院从他的尿液里检测出了钋，这是一种放射性的元素钋-210，这也使得这起事件越发地扑朔迷离，上演了一场现实版的《罗生门》。那么到底谁最有可能向利特维年科下手呢？我们今天就来关注一下这个话题。

　　请到的嘉宾：一位是中国公安大学的王大伟教授，你好；还有一位是中国社会科学院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的姜毅研究员，你好；另外一位是上海太平洋国际战略研究所的秘书长袁铁成秘先生，欢迎三位。

　　在节目一开始，我们有必要再重新回顾一下利特维年科的相关情况。

　　(播放短片)

　　解说：

　　2000年，身为俄联邦安全局特工的利特维年科携带妻儿叛逃英国，并在伦敦安居了6年。2006年11月1日，利特维年科在与一位来自意大利的朋友——马里奥·斯卡拉梅拉在伦敦一间寿司店吃饭后，下午即呕吐不止，被送进医院，情况危急。英国警方一度怀疑是有人通过重金属铊或其他放射性物质毒害利特维年科。不过，医院在详细检查后排除了原先的推测，他们在利特维年科体内检测出放射性元素钋。

　　短短几天内，利特维年科的免疫系统遭到破坏，心脏和肾脏出现衰竭，头发也几乎全部掉光。然而3个星期的救治，并未能挽回利特维年科的生命。

　　11月24日，英国警方证实，在利特维年科在伦敦的寓所、以及毒发前去过的酒吧和餐厅里都发现了钋-210。

　　俄罗斯前特工神秘死亡引起各方极大关注，介入调查的包括英国反恐及情报机构、专业犯罪调查委员会、医药化学专家等。与此同时，西方媒体纷纷将矛头指向了俄罗斯。

　　俄罗斯总统 普京：

　　我希望英国有关部门不要煽动政治丑闻，那些说法完全不符合事实。

　　英国首相 布莱尔：

　　首先，我想告诉普京总统，我将在任何合适的时间做这件事(调查)。警方的调查将会继续，我认为人们应该知道，关于此事并没有什么外交或政治的障碍，调查应该在任何需要进行的地方开展。

　　解说：

　　29日，正在调查此案的英国警方在英国航空公司的几架客机上发现了可疑放射性物质的痕迹，英国公众的安全神经再次绷紧。同一天，媒体又爆出一条惊人消息 ，称俄罗斯前代总理叶戈尔·盖达尔上周在访问爱尔兰期间突然病倒，口鼻流血，失去知觉。而盖达尔的病症正好出现在利特维年科中毒身亡的第二天。

　　主持人：

　　所以我们刚才看到原来最早怀疑利特维年科可能是重金属元素铊中毒，但是后来检测出了钋-210。据说钋是比氢化物毒性更强的一种物质。

　　王大伟(中国公安大学教授)：

　　钋是一种放射性物质，叫钋-210，它实际上是一种银白色的金属，这种金属是居里夫人发现的，因为她为了纪念她的祖国波兰，给它起了这个名字。但是它既是一种放射元素，又是一种可以杀人的利器，鹤顶红，一种秘密的武器，据说它比氢化物的毒性要毒2.5亿倍。

　　主持人：

　　我们知道氢化物的毒害就很强了，0.1克就能致死了。

　　王大伟：

　　咱们曾经说过氢化物就是叫“闪电之死”，就是希特勒或者那些特工放在牙缝里只要咬一下，马上就死。

　　主持人：

　　如果钋-210比氢化物毒性还要高2.5亿倍，那就是很小很小，可能肉眼都无法察觉。

　　王大伟：

　　曾经举过这么一个例子，就是说一片阿司匹林那么大的片可以杀死两亿人，换句话说，五克的钋-210就足以毒死全人类，这显然耸人听闻，我觉得倒不一定是这样。但它起码是一种很厉害的放射性元素，能够致人于死命。

　　主持人：

　　但是毒性那么强烈的话，为什么利特维年科没有马上致命，而是很长时间，过了大约20多天以后才死亡。

　　王大伟：

　　对，所以这个我们要划一个问号。因为我小时候曾经接触过很多案例——放射病，实际上利特维年科的死看起来非常像放射病，首先他是肾衰竭，然后骨髓就没有了，白细胞没有，就要换骨髓，他老婆到处找着要换骨髓，这就跟广岛原子弹炸了以后是一样的，头发都掉光了，还是像放射病的症状。

　　主持人：

　　就是他可能不一定是服用了，或者是其它的方式。

　　王大伟：

　　对。

　　主持人：

　　如果是服用，可能很快就已经死了。

　　主持人：

　　甚至说是不是放到什么地方。

　　主持人：

　　就是被放射。

　　王大伟：

　　对，放射都有可能性。

　　主持人：

　　所以大家现在很关心的是到底是谁放下了钋-210，使得他中毒身亡呢？我们来看一看目前媒体推测的几种可能性。请大家一起来看看大屏幕。

　　第一种可能性也是西方媒体集中怀疑的是俄罗斯情报部门所为；当然还有其它的怀疑对象，比如可能是流亡寡头别列佐夫斯基派人下的毒，因为之前利特维年科一直是和别列佐夫斯基在一起，而且是担任别列佐夫斯基的安保部门的负责人；第三种认为可能是利特维年科的朋友下手；第四种怀疑可能是自杀，有各种各样的可能性；还有认为是车臣分子所为。我们接下来就请几位嘉宾跟我们一一来分析一下这几种可能性。当然现在西方媒体主要的怀疑俄罗斯的情报部门所为，甚至利特维年科自己临死前的遗书中也是把怀疑对象指向了俄罗斯情报部门。如果俄罗斯情报部门下手的话，他们有这种动机吗？有这种可能性吗？

　　姜毅(中国社会科学院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研究员)：

　　如果杀利特维年科，我个人认为这个动机不大。两个问题：第一，利特维年科叛逃联邦安全局以后已经六年了，他2000年就开始叛逃，如果按照追杀叛徒的逻辑，为什么不在早几年杀他，一定要到六年以后才杀他？

　　主持人：

　　但是我们看到英国的《泰晤士报》有一个分析，说最大的可能性是因为2008年俄罗斯大选马上要临近了，所以克里姆林宫要清除政治上的绊脚石。

　　姜毅：

　　这就是我想说的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西方媒体首先反应是俄罗斯特工部门做的？首先有一个政治上的考量问题，因为普京这些年执政以后，在整个国内充分地利用联邦安全局这些特工部门的权利，而且特工部门掌握了国家的政治、经济各方面的命脉。杀利特维年科归结到2008年总统大选上，有一个最大不可信之处在哪儿？利特维年科离开俄罗斯已经六年了，利特维年科过去或者说现在，就是在死之前，他实际上只是一个普通的持不同政见者，他可能对普京有各种各样的批评，对普京政府的各种各样作为可能不满，实际上在国内外并没有任何的影响，杀这样一个不具备任何影响的人，对俄罗斯政府未来总统的选举中有什么特别大得好处，或者能获得什么好处吗？

　　主持人：

　　但是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因为这次利特维年科死之前见了一位意大利的朋友叫马里奥，据说马里奥要给他提供一些证据，就是俄罗斯前一段时间有一个普遍批评政府的女记者安娜被人发现枪杀，据说利特维年科见的这个马力奥要给他提供这个事件的相关线索。如果从这个方面来讲，是不是俄罗斯情报部门可能会有这方面的动机呢？

　　姜毅：

　　因为关于安娜记者被暗杀也是有各种各样的猜测，当然也有一个矛头是指向克里姆林宫的。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是第一利特维年科有没有拿到确凿的证据能够揭开安娜之死的谜底；第二是不是他能拿到关于原来安娜想揭开的某个谜团，而现在落到了利特维年科的手里，所以克里姆林宫要派人把她除掉。现在这两个疑问并没有看到，如果这两个疑问都存在，当然有这个动机。

　　主持人：

　　这恰恰是西方媒体集中怀疑的对象，就是因为他见了马里奥，所以西方媒体猜测，尤其是英国的媒体猜测是不是有可能被俄罗斯的情报部门监控、发现了，所以担心这样的情报流出，所以采取了暗杀的方法。

　　袁铁成(上海太平洋国际战略研究所秘书长、高级分析员)

　　从情报的角度看，俄罗斯政府从事暗杀活动是很正常的，在任何一个国家，因为特工身份非常特殊，作为政府部门，一旦叛逃了，你都要付出代价的，绝大部分叛逃的特工基本上都没有好的下场。为什么？因为他所在的国家必须采取措施，防止因为他叛逃所遭受的损失。

　　主持人：

　　那您觉得俄罗斯的情报部门是不是最大的怀疑对象？

　　袁铁成：

　　首先最原始的动机完全是有这种可能性，就是它降低情报系统，或者政府系统的损失，他可能采取这种动作，但是这种动作如果要做，其实早就做了，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因为情报作业都是政府控制的，一旦这种事情发生以后，第一怀疑对象都会是政府，无论这个案子是不是俄罗斯，都会怀疑到政府头上，所以这是大家第一反应。第三点，由于俄罗斯跟欧洲的关系，最近几年因为石油、人权、天然气等等这些问题，可能闹得不是很愉快，尤其是普京在整个西方世界的影响不很好的情况下，尤其西方在一边倒地往这个方面推测。

　　主持人：

　　也就是说西方媒体的怀疑当然肯定是有理由的，显然从政治目来讲，也会把怀疑对象指向俄罗斯。但是您个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您觉得俄罗斯的情报部门是最大的怀疑对象吗？

　　袁铁成：

　　还是从情报着眼角度来看，可能性很小，第一点是俄罗斯政府本身从1959年开始正式对外宣布不再从事任何暗杀人的活动。

　　主持人：

　　另外一点就是您刚才谈到的。

　　袁铁成：

　　第二点是利特维年科已经没有太大的价值了，他从1998年以后，因为跟政府站在对立场上，那个时候我相信政府肯定采取措施。

　　主持人：

　　也就是您刚才说的，如果俄罗斯想干的话，可能六年前就干了。

　　袁铁成：

　　对。第三点，利特维年科2006年10月份拿到了英国公民的资格，如果俄罗斯要干他的话，应该之前就干掉了，根本没有必要等到10月之后，闹成这么大的外交风波。

　　主持人：

　　对。但是也有一些说法，如果抛开动机的角度，单从手法上来讲，因为以前也有过一个情况，就是70年代，有一个保加利亚的作家马尔科夫叛逃到英国，结果遭到了当时的克格勃特工的暗杀，当时的暗杀方式是用一把毒雨伞把他杀了，后来在他右脚的肌肉里发现了一个金属球，里面也是有剧毒，是非常强的毒素。如果是从这样的一些方式来讲，是不是有一些做法上的相同之处？

　　王大伟：

　　对，它的作案手法很像克格勃的，因为克格勃的所谓那些独门兵器，比如凿冰的斧子、毒雨伞、致命的茶水、毒寿司等等，这都是克格勃的独门兵器，而这些独门兵器又出现了钋，手法是很像的。而且现在还有一种说法，一年以前，咱们曾经在这做过石头间谍案的节目。

　　主持人：

　　对，在俄罗斯县城发现了英国的间谍。

　　王大伟：

　　实际上英国军情五处那帮人栽了，现在是不是给俄罗斯曝光石头案，英国再还它一下，把它摆平，这也有这么一种说法。但是现在也有人说西方是不是有炒作的因素？

　　主持人：

　　西方炒作的因素是肯定有的。因为从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任何的证据，但是媒体的导向现在是大部分把怀疑都指向俄罗斯。我们可以看一看利特维年科中毒的时候，被怀疑中毒当日即11月1日那一天去过的地方，第一个是他去了一个酒吧，见了他以前的一些同事、朋友，包括俄罗斯前总理的保镖卢戈沃伊，还有据说是利特维年科以前的大学同学，叫科夫通，利特维年科说还有一个叫弗拉基米尔，是三个人，但是现在卢戈沃伊和科夫通两个人都坚决否认，当时就两个人，当时没有一个叫弗拉基米尔的；另外去了一家寿司店见了意大利人马里奥，就是刚才谈到的马里奥准备给他提供被刺杀记者安娜的相关资料；最后又到了别列佐夫斯基在伦敦的办公室，就是这样的几个地方。如果单从他所去过的地方来看，很难说哪一个嫌疑最大。

　　王大伟：

　　但是他现在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是一起谋杀，所谓谋杀就是在密谋下干的。

　　主持人：

　　自杀的可能性被排除了。

　　王大伟：

　　因为他肯定是一起谋杀，这个可能性是很大了。第二是你看他周围接触的这些人，咱们冷眼一打，就会发现这里他接触的朋友类比较多，恰恰是这些所谓的朋友类，或者是老乡，因为他是在英国，那些俄罗斯的老乡一来，很可能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他一下子就被这几个老乡给下了什么东西，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

　　现在除了英国的媒体把矛头主要指向俄罗斯以外，现在还有一种说法是指向了别列佐夫斯基。因为如果要谈到利特维年科之死的话，必须要提到别列佐夫斯基这个人。我们也一起来了解一下别列佐夫斯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播放短片)

　　解说：

　　别列佐夫斯基现年60岁，上个世纪90年代苏联解体前后开始经商，并迅速建立起一个财富达数十亿美元的商业帝国。他后来进入政界，一度被视为俄罗斯政界和商界有影响的人物。1998年，俄罗斯政府开始调查别列佐夫斯基控制的一些公司。2002年10月，俄总检察长办公室以诈骗罪正式起诉别列佐夫斯基，并发布全球通缉令。别列佐夫斯基流亡英国，后来获得政治难民身份。俄罗斯方面曾多次要求引渡他，均未获得成功。别列佐夫斯基后来在英国一直向众多的普京批评者提供资助。

　　西方媒体认为，利特维年科此次遇害对普京声誉影响很大，作为普京对头的别列佐夫斯基则从中获益，因此很可能是别列佐夫斯基暗中栽赃。

　　英国伦敦警察厅11月27日证实，别列佐夫斯基的两间办公室内发现了钋-210的痕迹。这两间办公室分别位于伦敦富人区格罗夫洛大街25号和繁华的杜恩大街7号。目前，警方已经封锁了这两间办公室，以便进行深入调查。

　　主持人：

　　所以第二个怀疑对象就指向了别列佐夫斯基。刚才通过短片也了解到了别列佐夫斯基是流亡寡头，而且据说当年利特维年科之所以逃亡到英国，也是因为当年利特维年科还在俄罗斯情报部门工作时，他的上司要求他暗杀别列佐夫斯基，而他拒绝这样做，所以后来利特维年科是被逃亡到英国的别列佐夫斯基带到了英国，而且一直在为别列佐夫斯基工作，是别列佐夫斯基安保部门的负责人。所以有人说是别列佐夫斯基下毒杀死了利特维年科，然后想把矛头引向俄罗斯，这种说法能说得过去吗？

　　姜毅：

　　从动机来讲，当然别列佐夫斯基希望现在能给普京身上泼的脏水越多越好。但是事实上这中间有一个很值得怀疑的问题，别列佐夫斯基如果策动这场谋杀案的话，矛头就很容易转向他，如果英国警方来调查，很容易把焦点对准他，别列佐夫斯基现在首先没有获得英国公民的身份，第二是俄罗斯正在通缉他，如果再在英国出现类似犯罪的这种勾当的话，我估计这个人不光是政治生命完了，他基本上就没地方可呆了，他马上就会面临一个犯罪指控的问题。我认为这个对别列佐夫斯基没有什么太大得好处。

　　主持人：

　　这样听起来好像很有点悲壮，相当于对于自己很得力的一个助手，有点断臂就义的感觉，他会不会付出这么大的代？

　　王大伟：

　　他俩实际上是互为恩人，一开始利特维年科是别列佐夫斯基的恩人。

　　主持人：

　　利特维年科当年主动出来说他不愿意暗杀别列佐夫斯基，然后后来别列佐夫斯基又把他带到英国。所以从这个关系上来讲，好像没有这种必要吧。

　　袁铁成：

　　很多逃亡到国外的往往对本国的政府有不同的意见，甚至遭受到迫害，他出去以后为了赢得西方的支持，或者为了赢得西方的经济支持、政治支持，他会采取很多政治措施，有些手段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目的是为了赢得同情，赢得支持，采取一些夸大的做法，这种情况在很多国家都出现过，就是流亡在国外的一些人采取这种做法，别列佐夫斯基也很难排除这种动机的存在。

　　主持人：

　　这种嫌疑是比较难以排除的。而且据说在别列佐夫斯基的在办公室发现了钋-210，现在已经有五个地方发现了钋-210，所以还需要进一步的侦查。

　　我们再来看看还有其他的怀疑对象，有的人认为是朋友下手，还有比如是车臣的分裂分子，自杀刚才王教授已经说了，这种可能性很小。那朋友下手，或者车臣分裂分子下手的可能性大吗？

　　王大伟：

　　朋友下手的可能性是不能排除的。

　　主持人：

　　但是他这个所谓的朋友下手可能不是说他有什么背景，比如有一种说法说是他以前在安全部门工作的一些朋友可能出于个人原因，觉得他背叛了组织，或出于义愤杀了他，您觉得这种可能性存在吗？

　　王大伟：

　　这种可能一不大。现在咱们到了这一步，这五种选择就有点像“尼罗河上的惨案”，这哥几个谁也跑不了。

　　主持人：

　　每个人都有嫌疑。

　　王大伟：

　　不是他，不是他，对不起，你还没有那么多的依据来说这话，但是咱们就从一般形式上来说，从一般侦查案子来讲，越是朋友，他的警惕性越低，你看利特维年科的最后一幕是到寿司店也好，去喝了咖啡也好，大家哥们儿谈得不错，投毒的人往往就是用哥们不错，这样才能把毒投进去。

　　主持人：

　　这里他接触过的每一个人都是嫌疑对象。

　　王大伟：

　　对。

　　主持人：

　　但是可能出于义愤角度，我估计可能性很小。

　　王大伟：

　　我觉得它更像一个阴谋，或者是一个谋杀，而不是个人恩怨的。

　　主持人：

　　另外有一种说法是车臣分裂分子，今天看到俄罗斯《共青团真理报》提出了一种可能性，利特维年科说之前可能就和一些恐怖分子有联系，所以可能会通过走私这种放射性物质接触到钋-210，所以也有一种说法认为车臣分裂分子杀害了他。

　　姜毅：

　　我个人认为整个案子现在看起来，有几点是能肯定的，第一做案的人是他的熟人，第二不管是朋友也好，我们把它归为哪一类不重要，利特维年科本人过去在联邦安全局负责有组织的犯罪调查这一块，当然他肯定会跟车臣分裂分子，不管是调查他，还是他打交道，以公开的身份，还是以秘密的身份，这个可能性都是存在的，于公得罪了人也好，还是于私，比如私底下做生意，英国媒体也说利特维年科，包括叛逃到英国以后也多年在从事核放射性元素的走私，包括生意也好，是黑道的生意也好，还是过去由于工作上的便利得罪人某些犯罪组织，从这个方面来考虑，这种考虑性我个人倾向比较大。

　　主持人：

　　毕竟利特维年科逃亡到英国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或者秘密地在做什么，可能永远是一个谜，这个可能也很难解释。确实，间谍的经历和命运也是很人非常关注的，可能并不像电影007里面那么潇洒，很多间谍的命运是有很大波折的。我们接下来可以通过一个电影片段来了解一下二战当中一位非常著名的前苏联的间谍。

　　(播放《佐尔格》电影短片)

　　电影《佐尔格》讲的是二战期间，著名的苏联间谍——佐尔格的传奇故事。他被誉为二十世纪的“间谍巨星”。拥有双重国籍的佐尔格，头脑冷静，思维敏捷，善于交际。他还加入了德国纳粹的间谍组织，拥有了双重党藉。他的信条是：不撬保险柜，文件却主动送上门；不持枪闯密室，密室门却自动为他打开。 在莫斯科总部的授意下，佐尔格成立了由5人组成的间谍网——“拉姆扎”。他们自己制作了发报机，在不同的地点，将资料在第一时间传回了苏联。而佐尔格传回的最重要的一条资料就是：1941年之前，日本会将主力放在攻击美国上，暂时不会攻击苏联。这条信息使苏联可以全力对付德国。

　　然而，现实中间谍们可并不像电影中的007那样，每次都可以化险为夷。1941年10月4日，日本人通过无线电报找到了佐尔格。日本警察逮捕了他。1944年11月7日，佐尔格被执行绞刑，一代间谍巨星陨落了。

　　主持人：

　　当然佐尔格现在他的家乡俄罗斯还是被成英雄崇拜的，但是从现实生活当中，像这种从事情报工作的间谍，最后的下场都不太好，是吧？

　　王大伟：

　　过去咱们有《孙子兵法》，《孙子兵法》书里很早就提出“间谍”这个词，上说间谍有生间、死间、因间、反间，有的间谍真正不行，他最后就是要死，可能只要你走上这条路，恐怕将来你的命运就不可能是非常好的。

　　主持人：

　　就像我们从《无间道》里看到的一样，结果都是非常惨。

　　袁铁成：

　　所有曝光的间谍往往都不是最好的间谍，最好的间谍谁也不知道，就是他做得最好，最成功的往往就是谁也不知道的，他永远都不被外人所知的才是最好的间谍。

　　主持人：

　　但是利特维年科这个案件从获利的角度来讲，他的死到底谁获利最大呢？

　　姜毅：

　　现在指向的这几个方面，我认为都没有什么获利，包括俄罗斯政府，俄罗斯政府现在背的压力，或者他所遭到的抨击，……

　　主持人：

　　给普京带来的大部分都是负面的影响。

　　姜毅：

　　基本上都是负面的，没有任何正面的影响。

　　主持人：

　　对别列佐夫斯基来讲，好像也没有获利。

　　姜毅：

　　对别列佐夫斯基来讲，他说失去了一个朋友，包括甚至把犯罪调查的焦点都对准他了。

　　主持人：

　　那谁是获利者呢？

　　姜毅：

　　目前还看到真正能够获利的这一方。

　　王大伟：

　　但是英国现在去炒作这个问题，实际上它在获利，英国这么一弄以后，它报了石头间谍那一箭之仇。

　　主持人：

　　去年在石头间谍案当中，俄罗斯是占了上风，发现了英国的情报工具。

　　主持人：

　　你想军情五处、军情六处能忍吗？它必须得忍一忍，然后再给它一下回击。

　　主持人：

　　所以这个事情可能又会真的成为现实版的《罗生门》，我估计很长时间都会成为一个谜案，当然我们也会进一步关注英国方面对这个案件的进一步调查，非常感谢几位嘉宾，也非常感谢观众朋友收看本期的《今日关注》，明天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