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探秘：齐奥塞斯库昔日行宫成“摇钱树”

　　罗马尼亚前总统、前罗共总书记齐奥塞斯库在全国各县（相当于中国的省）都至少有一座别墅、招待所或狩猎木屋，位于中部山区的科瓦斯纳县也不例外。

　　1989年底齐奥塞斯库政权被推翻后，有关齐奥塞斯库夫妇生活上骄奢淫逸的报道一度成为罗国内外媒体最热门的话题之一。齐奥塞斯库在全国各地的别墅、招待所等在报道中纷纷被升格为“行宫”，成为两人奢侈腐败的佐证。

　　这些“行宫”究竟有多么豪华？最近十几年它们又发生了什么变化？最近，《国际先驱导报》记者到齐奥塞斯库当年在科瓦斯纳县的别墅度过了一个周末，从而有机会撩开齐奥塞斯库“行宫”的神秘面纱。

　　曾经是贵族大庄园

　　从科瓦斯纳县首府圣格奥尔基市中心走上出城公路，不多久拐进一条既没有车辆，也不见行人的岔道，十几分钟后我们便来到一扇对开的大铁门前。“这就是阿尔库什别墅。”陪同我们的瓦娜女士说。进入铁门沿着几十米的甬道，又经过一道大门，一座典型的新巴洛克风格建筑跃然眼前。

　　这座规模不小的别墅上下分两层，再加上一层半地下室。别墅的东门正对一个鸟语花香、层林尽染的大花园。

　　据悉，这栋别墅建于1890年，同周围的大花园、果园和一条可以泛舟垂钓的小河一起构成了匈牙利贵族贝拉·圣凯赖斯蒂的庄园。1982年，庄园被划归罗马尼亚共产党以后，经过一番改造装修成为齐奥塞斯库在各县众多座别墅中的一个。

　　“这里一般不对外开放，尤其是别墅中当年被用作齐奥塞斯库夫妇的套房。不过，这个周末你们将在埃列娜的房间休息，这可是外国记者第一次在那里过夜哦！”

　　“黄金水龙头”只是传说

　　阿尔库什别墅的半地下室作为供暖、储藏等操作间用，一层有一个200多平方米的大厅，厅的一角摆放着一架三角钢琴，这里可以举行音乐会、舞会和宴会等大型活动。沿着宽阔的木楼梯走上二层，迎面是一个上百平方米的过厅，地面上铺着的两张带着熊头和熊掌的黑熊毛皮格外引人注目。

　　进入套房，首先是一个上百平方米的客厅，中央摆放着一张椭圆形六人餐桌，这是供齐奥塞斯库夫妇私人用餐的地方。餐桌上面垂着一盏闪闪发光的水晶大吊灯，同客厅四周墙上的好多盏水晶壁灯交相辉映。客厅的东南角摆放着一套巴洛克风格的沙发、茶几。客厅里的家具全部是硬木制作，且饰有大量雕花。

　　客厅南北两旁分别是两个套房，南边套房为齐奥塞斯库专用，北边则是第一夫人套房。走进齐奥塞斯库夫人埃列娜的套房，先是卧室，然后是衣帽室和卫生间。套房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大”和“白”：卧室40~50平方米，衣帽室和卫生间各20平方米；白色的加宽双人床、床头柜、梳妆台，白色的茶几、椅子、衣柜……不过，套房的墙面用橙色的网格花纹壁布进行软装，房门和门框全部是厚实的栗色硬木制成。据说埃列娜喜欢白色，她的好多住所都是类似风格的装修。

　　齐奥塞斯库夫妇被枪决后，有关他们生活如何豪华奢侈的报道铺天盖地，说他俩住所和别墅里的水龙头、门窗把手等都是金铸银造，而他们所用的各种器皿更是被描述得如同天方夜谭一般。然而，这一切实际上都是当时一些西方记者的主观臆想，他们进入齐家，见“黄”则确定是金，见“白”则断定是银。尽管罗官方后来也出面进行了解释，但直到今天，许多人提到齐奥塞斯库，还总是“惦记”着那些黄金水龙头。

　　在阿尔库什别墅，记者其实并没有看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装饰装潢同罗许多古堡庄园也没有太大的差别。若用今天中国人的眼光来看，这个套房除了“大”以外，总的装修甚至还不如现在国内一些家庭做得精致。更何况这里的所有建材，包括卫生洁具和五金配件都是罗本国生产的，“自力更生”在当年是着重提倡的。

　　上图：阿尔库什别墅

　　齐奥塞斯库在这里只住过一夜

　　清晨醒来打开窗户，一股深秋的寒意顿时袭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紧一阵的狗叫声。一个50多岁的男子跑了过来抬头对我说：“早上好！我马上把狗拴好，你们可以到花园里散散步。”原来，“庄园”里的工作人员晚上都回家，只留下一名司炉。这4条狼狗每晚11点后就被放出来巡逻执勤，据说它们立过不少功。

　　从首都布加勒斯特到罗马尼亚东西南北的任何一个县，最远的距离不过650公里。人们不禁要问：齐奥塞斯库有必要在各县都修造别墅或招待所吗？按照当时的情形，“总书记”经常到外出视察，全国各地的工厂、农村和兵营都是他的“办公室”。不过，实际上，由于许多视察活动当天可以往返，不少别墅齐奥塞斯库从来就没有去过，有的只是前往稍事休息。

　　第二天用早餐时，服务员告诉我们：“你们在这里住的时间比齐奥塞斯库夫妇长，他们在阿尔库什只过了一个晚上。”

　　上图：齐奥塞斯库（资料图片）

　　狩猎木屋住一晚80欧元

　　同阿尔库什别墅一样，齐奥塞斯库众多“行宫”大多是在原有建筑上重新装修而成。事实上，利用率最高的只有黑海海滨的海王星休养站和布加勒斯特北郊的斯纳科夫别墅。海王星休养站是当时国家为齐奥塞斯库专门建造的，齐奥塞斯库每年夏季就在那里办公并接待外宾，海王星休养站因此也有了“夏季首都”之称。此外，喜欢打猎的齐奥塞斯库经常把冬季狩猎作为接待来访外国首脑的一个项目，山区一些狩猎木屋因此成为接待贵宾的重要场所，也是“总书记”光顾得比较多的“行宫”。

　　黑海之滨的海王星休养站包括14座以各种花草命名的别墅，其中既有齐奥塞斯库夫妇当年的住所，也有不少是专门接待外国来宾的。现在，除当地国家礼宾管理局留下几座以外，大部分别墅都已经被拍卖。每年有众多的外国游客慕名前往这些挂着四星级标牌的宾馆下榻。由于目前罗国内房地产升温，齐奥塞斯库当年在各地的许多别墅身价倍增，只要有宣布拍卖的，应拍者不少。

　　当年的狩猎木屋更成了“摇钱树”，是各地森林管理部门的一大创收来源。上个世纪90年代后，狩猎木屋大多划归国家森林管理局管辖。管理局局长西蒙·马夫泰伊说，当年的狩猎木屋如今已经成为罗各界成功人士经常光顾的场所。当然，创收最好的还是组织外国游人前来狩猎，住宿费一个晚上大约80欧元。

　　·林惠芬·

　　(观宇/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