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特工神奇死亡演绎真实大片

　　孔寒冰

　　利特维年科神秘身亡

　　2006年11月23日晚，40岁刚出头的亚历山大·利特维年科死在英国伦敦一所大学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

　　利特维年科原本是一个身强力壮的人，11月1日在千禧旅馆松树酒吧与两位俄罗斯人喝过茶、在皮卡迪里寿司店与一位意大利人吃过寿司之后感到不适，出现呕吐而被送进附近的医院。开始时，医生、朋友和他自己都以为是普通食物中毒，谁也想不到他走的是一条奔向黄泉的不归路。在医院里住了十来天，利特维年科非但没被治愈，相反病症恶化，头发全部掉光。医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17日将他转到伦敦的一所大学医院。这里的医生在利特维年科的体内测出剧毒重金属元素铊，有关专家说，铊无色无味，但一克的铊足以致人于死地。也就从这时起，媒体开始关注此事，出现“铊杀”、“疑似故意下毒”等说法。21日，利特维年科身着病号服、胸前插着治疗管的一幅半身像出现在欧美各大媒体的头版或重要版面上，此时的他面色苍白，头发光光、形容枯槁。各媒体配发的文字说，利特维年科中的重金属铊毒素已经严重损坏了他的肾和骨髓，几乎杀死了他的全部白细胞，其生存的希望只有一半。与此同时，伦敦警方专门派出大量警力对利特维年科进行昼夜监护以免他再次遭遇暗害。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利特维年科的病情迅速恶化，皮肤开始变黄，生命垂危。与此同时，医生们怀疑除了铊外，利特维年科还可能中了另外一种毒物。最终，利特维年科在亲人的注目下，痛苦地离开了人世。

　　利特维年科去世之后，英国卫生防护局的官员在24日下午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宣布，在利特维年科的尿液里发现了放射性元素钋-210，“我们确定，他中毒的剂量很大”。与此同时，英国警方还在利特维年科11月1日与三个人见面的饭店、寿司店以及利特维年科位于伦敦北部的家中发现这种放射性元素的痕迹。钋-210是居里夫妇在1898年发现的一种稀有元素，毒性和放射性极强，进入人体后可迅速分解，不易被发现，但毒性比氰化物高无数倍。根据英国警方的调查，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利特维年科是被钋-210毒死的。

　　曝出第一人——普京

　　在利特维年科生命的最后几天，电影制片人安德烈·尼古拉索夫一直陪伴着他。尼古拉索夫是利特维年科的密友，或许出于职业的习惯，他与病入膏肓的利特维年科进行了多次交谈。裹着病号服、忍着剧痛的利特维年科告诉他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比如，“我想活下去，我想让他们看到我还活着”，“你千万不要回俄罗斯，他们会暗杀你的。我真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利特维年科死后的第二天，尼古拉索夫将这些话讲给媒体，同时还宣读了一封利特维年科的临终遗言。除了对救治、保护他的英国人和自己的亲人表示感谢之外，利特维年科在遗言中特别指责了俄罗斯总统普京：“你也许能够成功地让我沉默消声，但这种沉默是要付出代价的。正如你的批评者说的那样，你的行为反映出你的野蛮和残暴。表明你根本不尊重生命、自由以及文明价值。表明你根本没有资格在俄罗斯执政，没有资格赢得文明人士的信任。你也许可以让一个人消声，但全世界抗议的怒吼会一直陪伴着你，普京先生，在你的余生里，这种声音会一直响在你的耳边。”

　　利特维年科说出这番话不是没有缘由的。他本来是俄罗斯联邦安全局的一名特工，校级军衔。大概从上世纪90年代后期开始，利特维年科公开对普京当局的一些做法表示不满。最突出的是1998年11月，利特维年科向媒体披露，俄联邦安全部门已将金融巨头鲍里斯·别列佐夫斯基列入暗杀名单。这一报料在引起世界广泛关注的同时，也招致了普京当局的严重不满。按利特维年科自己的说法，从此他就再也没有好日子过了，先被开除出联邦安全局，后又因莫须有的罪名两次被逮捕，不明不白地在监狱里呆了好几个月。2000年初，当听说俄当局要再次逮捕自己的时候，利特维年科在俄安全机构原来一些老朋友的帮助下，带妻子玛丽娜、儿子安东尼到了

　　幕后操纵者追踪

　　然而，无论是俄联邦安全部门或是普京本人都坚决否认下令毒死利特维年科。前者表示俄秘密情报机构早就停止使用下毒以及任何其他暗杀手段，而克里姆林宫的发言人认为普京卷入利特维年科中毒事件是“无稽之谈”、“一派胡言”。

　　究竟是谁、为什么要下此毒手，众说纷纭，英国的媒体对此炒作乐此不疲。综合起来，关于利特维年科的死因有以下几种说法。

　　第一种，“特工下毒”。英国媒体讲，根据利特维年科临终前提供的秘密文件，俄罗斯情报机构已把他列入“死亡名单”。不过，在具体实施者方面却有不同的说法。一说是曾任俄驻英外交官的高级特工对利特维年科进行监视并实施暗杀的，一说是一名受过严格训练的俄特种部队的老兵下的手。

　　第二种，“好友下毒”。俄罗斯另一名叛逃的特工奥莱格·戈迪夫斯基向记者披露，俄安全机构从监狱在押犯中收买和雇佣了利特维年科以前的一个朋友，让他化装成商人来到伦敦，在一家旅馆中与利特维年科见面时，将毒药悄悄放进了利特维年科的茶杯中。

　　第三种，“寡头下毒”。金融巨头别列佐夫斯基在2000年逃到英国政治避难，一位俄国家杜马议员说，是别列佐夫斯基为了嫁祸给普京当局，才指使人害死利特维年科的。俄总统一位助理说，“看起来，我们面对的是经过周密谋划的一场行动或计划，目的是不断破坏俄罗斯政府和俄罗斯领导人的信誉”。另有消息说，伦敦警察在别列佐夫斯基家搜出了钋-210 。

　　第四，“自己下毒”。英国警方声称，利特维年科也存在自杀的可能性，其动机是想籍此来诋毁普京的声誉，搞的是 “苦肉计”。也有人说，利特维年科到英国之后，一直干着从俄罗斯偷运核原料的勾当，曾经从俄罗斯偷运了一批放射性物质到瑞士苏黎世。所以，他的中毒是自己所为。

　　另外，还有人提出了“车臣分裂分子谋害”、“黑手党谋害”等观点。

　　正是由于有上述种种说法，英国警方虽然在加强对此事的调查，但没有将它定性为“恐怖行为”或“谋杀”，而只讲利特维年科死于“一种无法解释的原因”。现在看来，利特维年科到底是怎么死的，在技术层面上看来一时半会儿很难有定论。

　　“看不见的战线”的明争暗斗

　　利特维年科事件发生之后，英国警方和媒体都给予了高度的重视。除了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国土这个原因之外，英国人如此热心，是否还有别的考虑呢？对此，国际社会有人提出，英国可能是对它年初“石头间谍案”在俄罗斯被曝光的“还礼” 。1月23日，俄联邦安全局发言人宣布，俄联邦安全局破获一起由四名以英国驻莫斯科大使馆为掩护从事的间谍活动，其中包括使馆工作人员。据俄方的说法，英国间谍的活动很特别，他们将电子装置伪装成一块石头放在莫斯科郊区一处街心花园秘密接头地点。参加破案的俄特工讲述说：“我们最初以为这是一个普通间谍工具，但后来专家研究发现石头内隐藏有电子装置。”这块石头外形很完整，分量却极轻，里面塞满了各种间谍装置，有蓄电池、加密情报接收机、防止石头受潮的特种保护装置。俄罗斯线人在约定时间来到街心花园，用掌上电脑把情报传送到石头内的电子接收装置，英国间谍则用同样的方式借助掌上电脑读取情报，其传递速度极快，20米距离内1-2秒内全部搞定。经过长时间的侦察，俄反间谍人员当场抓获了英国间谍。还有人提出，进入2006年以来，随着俄罗斯经济的复苏，已经消失很长一段时间的“俄罗斯威胁论”又在西方媒体中重新抬头。围绕着科特维年科之死所发生的一切，映射出了英俄两国之间在一条“看不见的战线”的较量。

　　英国情报部门有这样一种说法，近几年来，随着政治稳定、经济实力大增，俄罗斯在加强与西方国家各方面联系的同时，也强化了针对英国的间谍和情报搜集工作，其规模已经回升到冷战时期的水平。据它估计，近几年俄罗斯在英国至少有40 名间谍，试图获取有关英国军事、技术和政治能力等方面的秘密信息。与此相适应，英国也加强了对俄的间谍活动。但不走运的是，英国这方面的努力在今年年初发生的“石头间谍案”中遭受到了重大挫折。这一事件直接后果是俄英之间发生了近十年来最严重的间谍争端，对两国关系产生了严重的损害。吃了哑巴亏的英国情报部门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叛逃到英国的利特维年科无疑就成了他们手中的一张牌。虽然难以知道利特维年科对英国军情六处的贡献几何，但是，英国却可以利用他的死渲染俄罗斯安全机构的“可怕与凶残”，进一步将矛头暗暗指向特工出身的普京的“阴险与毒辣”。比如，《泰晤士报》就声称，“ 在别国土壤上对其公民谋杀，这种方法大家都熟知是俄罗斯人的惯用伎俩”。不过，在“看不见的战线”上的对抗程度往往受两国关系的制约，就像“石头间谍案”一样，利特维年科之死也不会卷起多大波澜。别忘了，俄罗斯与英国都是西方八国成员，普京与布莱尔的关系也算不错。炒归炒，大家的面子和双边关系还得顾及，至少在目前还处于就事论事阶段。

　　后面还有好戏

　　近日，国际上又传来两个令人吃惊的消息。一是被称作“休克疗法之父”的俄罗斯前总理叶尔戈·盖达尔在都柏林“ 爱尔兰与俄罗斯：历史、法律与变革中的世界体系”国际会议上发表演讲时突然昏倒。《金融时报》说，盖达尔当时表现的症状与利特维年科的中毒时的情况一样。因此，人们怀疑盖达尔同样遭遇了谋害利特维年科的那只“毒手”。盖达尔的一位助手说：“医生们没有发现他是自然中毒，也没有发现任何自杀中毒的因素，因此，他们认为是有人下毒，并且不是自然的原因。 ”另一个消息是英国航空公司的五架

　　事情更加戏剧化，凡是利特维年科到过的地方都发现了钋-210。这不仅引起人们对健康的普遍担心，比如，英国卫生保护机构透露，光是救治过利特维年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