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加利亚的百姓生活

　　保加利亚的百姓生活

　　-盛立中

　　2007年1月1日，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正式加入欧盟，成为欧盟27个成员国中的正式一员。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对我们中国人民来说应该是“老朋友”了，至少算不上陌生。

入盟，对于这两个在经济上几乎处于同一发展水平上的国家而言，无疑是该国现代史上最重大的事件。今天，我们把目光转向其中的保加利亚，看看这个在欧洲较穷、但穷的还不算彻底的国家普通老百姓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穷人伊万娜拉一家

　　这是保加利亚《现在日报》描述的一个新闻故事。2006年2月，保加利亚东部黑海之滨著名旅游胜地瓦尔纳市远郊的一个穷人居住区，27岁的单身母亲雅·伊万娜拉又要带上她的两岁女儿一早上路了—去乡里一家葡萄酒厂打零工。每逢冬季，伊万娜拉总要提前用光政府给的包括儿童和失业补贴在内的140列弗(1欧元约合1.96列弗或1.5列弗合1美元)救济。除了墙上挂着的那个食物篮里还有半块干巴奶酪外，家里已经没有任何可供食用的东西了。在这个季节，伊万娜拉家里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由于无力交纳取暖费，伊万娜拉居住的10平方米稍多一些的小筒子屋里的热气包从没有暖和过。

　　伊万娜拉边走边算计着，在2月份剩余的近10天时间里，如果能干满60个小时，至少应该能挣到30列弗。这些钱可以买几公斤面包，3公斤蔬菜，0.5公斤奶酪，剩余的钱甚至可以还上去年累欠的9.4列弗电费的一小部分！其实，伊万娜拉家里除了一台有声无像的老电视外，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可称得上“家用电器”。尽管，保加利亚的民用电每度只需0.1列弗。

　　然而，在这个小区，伊万娜拉还算穷人中的“幸运女神”，年轻、能干，虽然，仅凭脸上的皱纹看上去伊万娜拉已经有超过四十岁的模样。伊万娜拉靠打工赚取几十列弗的收入，在这个圈子里被称之为“灰色收入”，如果伊万娜拉这块“外财”被政府知道了的话，140列弗的政府救济肯定会被打上一个不小的折扣。因为像伊万娜拉这种情况在保加利亚属于“穷的还不够”的人。在伊万娜拉居住的这个穷人社区里，大部分人的生活绝不比伊万娜拉过得好。在保加利亚，像伊万娜拉这个年龄段的单亲女人，大都外流到西欧国家去了。

　　“摇头”的YES之国

　　保加利亚贫困线标准大约是人均年收入不到640欧元，这个群体大约接近120万人，占保加利亚总人口的15%。去年，保加利亚的几个“好事”议员曾经按照上述标准在不同贫民社区体验了7天生活。以这个标准，既交不起取暖费用，还必须从市场上刻意购买最便宜的食品，保加利亚人仅有不多的烟酒嗜好，当然要用最劣质的。议员每天使用公共交通从郊区往城里赶，有时为了节省车票钱，甚至要以步代车，走路上班。议员们在大多数时间里面对空荡荡的冰箱一筹莫展。最终，议员们在保加利亚的电视镜头面前对政府的经济政策“点头不止”。诚然，保加利亚人的幽默就在于这个国家是世界少有的“点头”NO(错误)，“摇头”YES(正确)的国家。议员们一致地“点头”称，“这么少的钱没法生活！”

　　2006年前三个季度，保加利亚人均月薪175欧元，公务员平均月薪216欧元(最低级别的公务员135欧元)，初级军官能够领到150欧元，医生和教师的工资在190欧元左右。从事焦炭、石油和核电行业的工资最高490欧元，金融机构420欧元。保加利亚政府统计部门最近刚刚完成的一项调查显示，如果按照月入350欧元、有车并有1000欧元存款划分富人与穷人的话，大约1/2的保加利亚人认为自己是穷人。

　　在保加利亚，每月收入180欧元就可以过得稍稍体面一些。这些开支包括：暖气费约24欧元，交通电信费21欧元，医疗费及服装10.8欧元，10公斤面包10欧元，奶酪、水果、鸡蛋、蔬菜约15欧元，3公斤肉12.4欧元，酒烟15欧元。这个收入水准的注意事项是，不能租房住，每天1包次等香烟(比如Analgin牌)，远离餐馆和夜总会，衣着还不能过于讲究，身体不出大毛病，尤其要防止牙患上毛病，看牙医要自个儿掏腰包。保加利亚的交通比较便利，打的费0.6欧元/公里，公交车票一次0.5欧元，公交月票17欧元。

　　这话没错，一个国家只要被穷粘糊上，曝出什么花哨新闻都应该不足为奇。欧洲一媒体最近披露了一个“穷疯了”的保加利亚男子因为缺钱竟然公开出卖个人的生殖器！这名不到30岁的“事主”说，因为他需要钱胜过对性爱的需求所以才决定卖掉生殖器。他说，他并不十分需要生殖器，但是知道的确有人会需要。他说，他从电视上看到新闻，一名医师因为疏忽割断了一名患者的生殖器，“我想那个人或许对我的‘现货’有兴趣。”该男子表示，他不确定这种生殖器移植手术是否可行，“但是如果可以，我已经准备好要放弃我的‘性福’，换取更好的生活。”虽然大多数保加利亚人并不反对“个人所具有的奇思妙想能力”，但是这笔荒唐交易时至今日还未成交。

　　财富分配还算公平

　　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以前，保加利亚几乎没有自己独立的经济，这个前苏联集团卫星国看上去更像一个分工严密的车间。购物，人们使用政府发放的票据，货币似乎只对收藏家才显的有那么一点意义；产品，当然要按政治家的愿望分配，市场上不会有多余的商品。即使在今天，要想真正弄明白保加利亚曾经(历史)的GDP这样简单的数字都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不过，尽管穷人在这些国家至今也还是个问题，但这个与我们当年在贫穷上几乎有相同看点的国家，在经历了民主和经济转型的“阵痛”后，已经今非昔比。

　　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公布的资料，保加利亚2005年人均GDP3325美元，人均收入2130美元(我国2005年人均收入1300美元)。来自欧盟的资料显示，与现有欧盟25国人均GDP平均值比较(以欧盟25国人均GDP平均值为100)，保加利亚只有30%。而英国、法国、德国和意大利这几个老牌经济发达国家则分别达到119%、113%、108%和107%。这就是说，保加利亚与西方经济发达国家的差距确实还不小。保加利亚目前的最低月工资标准只有82欧元，而英国、法国和荷兰则分别高达1226欧元、1218欧元、1207欧元。简言之，保加利亚比老牌的西欧工业国家在经济上至少有20年的差距。保加利亚媒体曾不无讥讽地说，保加利亚入盟犹如一个农夫登上豪华大巴，觉得新鲜，坐着也舒适，但当乘务员让他买票时，他只得“倾其所有”。

　　保加利亚2005年平均住宅价格为378欧元/平米，首都索非亚房屋价格稍高，平均为627欧元/平米。不过，保加利亚的住房问题一直解决的比较好，在保加利亚，穷人可以不花一个子就住进政府提供的公共房。尽管，这些住房的质量都比较差。诚然，保加利亚消费者生活价格指数比较低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2005年按照购买力平价计算的人均GDP保加利亚为8909美元，比我国大陆地区的5791美元高。现实中，保加利亚的物价只及原欧盟15国平均物价的1/3，在德国标价100欧元的商品，在保加利亚只需花32欧元；反之，保加利亚卖100欧元的商品，瑞士要卖391欧元。劳动力价格也有同样问题。据统计，汽车工人小时工资在保加利亚1欧元就够了，在经济较发达的斯洛伐克则需要5欧元，到了法国就得付20欧元。在保加利亚生产汽车的成本比在法国少40%甚至更多。

　　值得一提的是，在公平与效率问题上，保加利亚政府远为“顾此失彼”。保加利亚近几年GDP增长率一直保持在4.5%，贫富差距问题并不严重，基尼系数保持在0.35左右的优良水平，与社会转型初期相比略有增加，但变化不大。年收入5000欧元以上的“富人”只占这个国家总人口的7%。经济转型在保加利亚并没有造就吸引世人眼球的大富豪，在2006年福布斯全球亿万富豪700人排行榜中一个保加利亚人也没有。不过，保加利亚确实曾有过一个重量级的富翁—伊里亚·帕夫洛夫。此人曾任保加利亚最大的工业公司MG公司的董事长。帕夫洛夫在波兰语杂志《VPROST》评选的2002年中东欧地区富豪榜上名列第八，其名下资产价值据称高达15亿美元。应该补充一句的是，三年前帕夫洛夫早在其位于首都索非亚的办公室前遭暗杀身亡。

　　背景资料：保加利亚1995年12月向欧盟提出入盟申请，并于2000年2月开始入盟谈判，2004年12月谈判结束。2006年9月，欧盟委员会通过了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入盟的最终评估报告，同意2007年1月1日上述两个国家成为欧盟的正式成员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