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日·萨拉：虚拟世界的建筑师

　　法国艺术家塞尔日·萨拉擅长空间艺术。他与自己的妻子将大量元素通过录像、计算机、音乐等多媒体手段置入自己的作品，构建出独特的虚拟效果。比起理解，他更希望参观者用心体验这些作品。

　　文/丁晓蕾

　　置身塞尔日·萨拉(Serge Salat)营造的空间中的人，仿佛都一脚踏入了科幻电影里描绘的未来世界。这位来自巴黎的空间艺术家痴迷于用镜面和灯光营造虚幻的四维空间。他在一个封闭空间的墙壁和地板上贴满镜子，让经过巧妙设计的各色灯光和装置在镜中不断反射，观众穿插其中，空间在他们的上下四周无限延伸。

　　萨拉来自巴黎，除了艺术家的身份外，他还是一名建筑师和作家。1988年起，他与妻子弗朗索瓦·拉贝合作，开始了对空间艺术的探索。他们将录像、计算机艺术、电子艺术、音乐、雕塑和建筑全部融合在一个单独的作品中，让进入其中的观众得到感官的“超体验”。

　　萨拉的作品已经在世界上许多博物馆中展出过，其中包括法国的蓬皮杜中心、大王宫、Electra空间，此外还到过欧洲的米兰、卡塔尼亚、哥本哈根，美国的纽约、芝加哥，以及亚洲主要的城市如东京、汉城、新加坡、曼谷、新德里、吉隆坡。另外，他还曾作为法国的官方代表参加1988年和1992年的米兰三年展。

　　萨拉最出名的作品叫做“永恒的迷宫”。在这个作品中，观众被邀请到一个虚拟世界中，去展开自己的神秘之旅。一个螺旋上下无限延伸的楼梯，不断重复出现的金色墙壁，绚丽的彩色区域，几乎每个部分都会让你想起现实中的某个场景，但又无法加以确认；想迈步，又不知该转向何方。

　　就好像外行人很难看懂建筑师的图纸一样，你也很难搞清楚萨拉是怎么把这么多元素融合在一起，成功造出一个个“虚拟”空间的。

　　简单说来，这样的一个虚拟世界由几个系列发展而成：第一，主要依靠透明材料和镜子创造一个四维空间，这让人联想到杜尚的四维画；第二，通过一个立方体空间营造出类似宇宙的空间，并试图体现混沌理论；第三，依靠电视屏幕创造一个“电子侵入”的空间，将时间“折叠”在不同的层面；第四，展现彩色领域、不可能的楼梯及连锁立方体，在一个多层建筑中创造一个展开式的迷宫。

　　这样的一件作品，除了需要艺术家不凡的想象力和对色彩的掌控力外，还需要大量的计算和设计。萨拉的理科背景，让他在面对繁琐的数据时游刃有余。

　　试图去理解萨拉的空间作品，是件困难的事情。这些混合了东方哲学与现代物理学宇宙观的作品，本身就像迷宫一般让人难以琢磨。他的作品扎根于中国道家哲学以及西方文艺复兴时期的新柏拉图主义与象征主义，又糅合了20世纪杜尚、马列维奇、克利关于“第四维”的现代派艺术思想。

　　萨拉并不奢望人们的理解，他说：“实际上，人们总是忘了要去理解我的作品，他们置身其中，所想到的是自己的人生。他们就像进入了‘仙境’的爱丽丝。”他反复提到库布里克的电影《2001漫游太空》。这部电影1968年刚在美国上映时，曾引来电影同行的一片非议声，而当时一位17岁中学生脱口而出的话让众人惊醒：“这是让你体验的，不是让你理解的。”或许这句话也正表达了萨拉的心声—与其要理解，还不如亲身体验。近日，萨拉携作品“动静之光”来到上海。在这件作品中，萨拉将一部上海通用别克“林荫大道”汽车置于他的虚幻空间中。汽车是上个世纪工业时代的产物，代表着现实，而他的空间代表着未来和无限，他用这样一种方式阐释了“动静之光”这样一个主题。届时，观众会有许多奇妙的感官体验，会觉得一切事物都被结合起来了，而且相互穿透，会感到空间和时间变得更加容易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