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大趋势》作者约翰-奈斯比特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0月29日17:24 外滩画报
专访《大趋势》作者约翰-奈斯比特
约翰-奈斯比特

  “我预见未来三四年不成问题”

  你永远不可能知道未来的真正样子,我们所能做的是利用现在的所有线索,思考这些对于未来的发展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对未来作出推测,这完全依赖你的判断。一切成功的预见都建立在对当下发生事情的发现和归纳上,这就是我的秘诀。

  文/ 莫书莹 图/ 任意

  1982 年,他预言全球经济将走向一体化,互联网将极大提升人际沟通效率;1989 年,他预言在新千年,自由市场经济将在社会主义国家得到发展,西方的社会福利制度则将走向私有化;1997 年,他预言亚洲经济将举足轻重,日本经济将走向低迷,代之以中国的崛起⋯⋯这些已经一一成为现实。预测者约翰•奈斯比特似乎拥有一个可以洞悉未来的水晶球。

  10 月17 日,奈斯比特来上海参加天翼图书管理论坛,并接受了《外滩画报》专访。

  “你说我像巫师?有一点吧。”这个有一双灰蓝色眼睛、蓄着大胡子的78岁传奇人物孩童般地眨眨眼睛。

  奈斯比特不喜欢别人叫自己“未来学家”:“几十年来,不断有人给自己贴上这个标签,给我也贴了一个,这实在让我有点尴尬。”他宁可被看作一名咨询师。但自25 年前《大趋势》在全球热销900 万册之后,他已经无法推辞“世界最顶尖的未来学家之一”这顶头衔了。1929 年,奈斯比特出生在美国犹他州一个摩门教社区,家人原想让他当牧师,但他十几岁时就不顾家里反对,辍学参加了海军。退伍后他求学于哈佛和康奈尔大学,当过肯尼迪的教育部助理部长和约翰逊总统的特别助理;后来进入商界,担任IBM 董事长汤姆•沃森的特别助理;1967 年他创办城市研究公司,以自创的内容分析法研究美国社会,开始了他的未来预测人生。

  B =《外滩画报》

  N=奈斯比特 (JohN NaisBitt)

  没想到会发生“9•11”

  B:与你以前的书不同,这次你的新书《定见》(MiNd Set)没有直接描绘未来,而是说明你用来预测未来的思维方式。是什么驱使你写这本书?

  N:市场。我在世界各地巡回演讲,很多人都问我:“为什么你对未来的预见那么准?告诉我们一些秘诀吧!”于是我想,既然那么多人好奇我的预测方法,那写这样一本书肯定会畅销。

  B:你第一部预测未来的书《大趋势》是1982 年出版的,你现在用的“定见”与那时的有区别吗?

  N:当然。我认为我的眼界更宽阔了。1982 年我不可能有如今这种全球化、一体化的思维。

  B:说说你成功预见未来的秘诀。

  N:你永远不可能知道未来的真正样子,我们所能做的是利用现在的所有线索,思考这些对于未来的发展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对未来作出推测,这完全依赖你的判断。

  一切成功的预见都建立在对当下事件的发现和归纳上,这就是我的秘诀。我只能预测一些很快会发生的大事,如果你要我预测2050 年会发生的某件细枝末节的小事,那我肯定做不到。

  B:你可以看多远?

  N:3 到4 年没问题。

  B:你最成功的预见是什么?

  N:我想是高科技在日常生活中的广泛运用。

  B:你是指《大趋势》预言互联网将在日常生活中普及,大大增进人际交流?

  N:对。我认为,互联网现在才开始得到广泛运用,以前还不够成熟。在1980 年代,我看到由于缺乏媒介,使人们在信息搜集上还很落后,人与人的交流受到很大阻碍,当时我就想:将来一定会出现某样东西来改善这种情况。

  B:你最不成功的预见呢?

  N:过去20 多年来,我没有作过什么完全与未来事实相违的预测,最不成功的大概就是有些事情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变成现实。比如在女性权利方面,我从未想过女权运动会发展这么快。

  B:这几年有没有什么事让你惊奇?

  N:当然。一些你以为会发生的事迟迟不来,一些不曾料到的事却发生了。最让我吃惊的是“9•11”的发生和艾滋病的蔓延。

  哈佛的六大“刺儿头”之一

  B:在新书的序言中,你第一次谈论到自己的童年。在摩门教社区长大对你的人生有影响吗?

  N:就像新书里写的那样:我们家在犹他州有个甜菜农场,那是个摩门教社区,相当闭塞,总共只有200 多人。我直到17 岁参加海军才真正走出那个世界。那段生活使我对外面的世界格外好奇,总盼着快点走出来,但它也使我迄今还保持比较单纯的一面,比如我相信有时判断事物要基于内心的感觉,预测未来也一样,有时遵从内心的第一感觉往往能作出最准确的判断。

  B:你现在还是摩门教徒?

  N:现在不是了。

  B:你的人生哪一阶段最难忘?

  N:大学时代。我曾辍学参加海军,后来通过特别的考试才进了大学,但我考得非常好,所以进了哈佛。大学生活真是一段激进岁月,我是学校有名的六大“刺儿头”学生之一。不过我又是学生会主席,威信还挺高。

  B:你做过什么激进的事?

  N:在1950 年代的美国,种族歧视还很严重,黑、白人学生互不来往。我喜欢组织一些聚会,白人、黑人学生一起邀请,还鼓励大家一道上下课、做作业、吃饭、游玩,这在当时很令人侧目。十几年后,民权运动才在美国开展,人们意识到黑人也应享有同样权利。我比他们早了十几年。

  B:你总能找到与众不同的角度,比如1967 年你在越南作过一些独特报道。

  N:那时我作为记者去越南采访越战。大多数记者在报道越战时,总爱描写战争如何惨烈。我觉得,既然情况已经这样了,人们总该看看将来吧。孩子就是将来,我很好奇当时越南的孩子怎么生活,于是写了一些文章。

  后来我写预测未来的书时,也保留了做记者时的一些习惯。我从来不喜欢埋头著述,总是要求自己像记者一样,尽量与更多人交往,在某地住上个几个月甚至几年,问问当地人的感受。我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取得一手资料,写出更生动详实的文字。

  预见“中国大趋势”

  B:听说你下一本书叫《中国大趋势》,你会怎么预测中国的未来?

  N:对于西方来说,中国发生的一切还很神秘,出现“中国威胁论”主要是因为西方对于这个国家不了解。很多人认为,中国经济是从上周六开始发展的,下周四就能超过美国。当然这很荒谬,但这的确就是一些美国媒体的标题。我知道情况并非如此。40 多年前我就来过中国,知道这个国家的过去、现在和将来。1964 年我第一次来中国,去的是太仓。当时条件不好,吃得很差,但让我大开眼界。

  今年我又回到太仓,当地官员告诉我他们要把太仓市包装成一个文化历史名城,去年还请马友友来表演,这一切对我来说很神奇。

  这些都会写进我的书,我会预测中国将如何日益融入世界,作为世界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如何在政治上发挥重要作用。在这个时代,我们要记住的一点是:经济因素高于政治因素。

  B:最让你着迷的是什么?

  N:当然是这里的人。12 年前,我去了宋庆龄幼儿园,遇到一群五六岁的孩子送了我很多他们画的卡片。我走的时候,他们对我说:“你把卡片翻过来看看是什么。”我一看,是他们每个人的电话号码。我当时意识到,天啊,这些都是名片!如果一个国家的孩子这么聪明,这个国家的将来会怎样?至今我还保存着这些卡片,有时真想打电话问问这些孩子现在在干吗。

  B: 《中国大趋势》是部怎么样的书?

  N:这是一部很有野心的书,甚至比《大趋势》更有野心。虽然现在关于中国的书很多,但我相信我的书很特别。我像记者那样来中国调研、体验,以我的所见所闻预见这里将发生的一切。11 年前,我有幸见过江泽民主席,他问我对中国有什么看法。我有点惶恐,说在他面前我没资格说。他答道:“你就大胆地说吧。”于是我告诉他:“台湾是个很小的地方,没有发生多少事,但他们将这个小故事讲得很好;而大陆是一个如此大的地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是个大故事,但现在没有讲好。”江主席对我说:“为什么你不告诉大家?”那时由于种种原因我不能说,现在可以了。

  B:你是在什么场合下见到邓小平和江泽民的?

  N:我见到邓小平是在1979 年他访美时。他在

亚特兰大的福特汽车厂参观,后来发表演讲,说中国经济必须迎头赶上,希望中国在21 世纪能成为一个工业国。对大多数美国人,包括我来说,这都是不可想象的,当时福特公司一个月的收入就相当于中国一年的收入。不过,他的预言现在已经成真,看来他才是真正伟大的预言家。

  见到江泽民是在11 年前,那时我在北京。一天晚上,我在旅馆接到一个电话:“江主席想见见你。”我说;“行。”接着,一辆大车把我接到福佑街,很快我见到了江主席。他英语讲得很流利,能直接指出翻译译错的地方,让我大吃一惊。接着他和我聊从前看过的书,他的记忆力让我佩服。

  我现在很想有机会见胡锦涛主席。每次在中国遇到一些政府官员,我总会很激动地问别人:“是胡主席来了么?”不过现在看来时机还不成熟。

  B:除了政治、经济,中国还有什么你感兴趣的地方?

  N:许多,比如艺术。我刚刚在伦敦的Gallery 52 买了件中国雕塑品,这是我搜集的来自中国的第三件艺术品。几十年的艺术收藏经验告诉我,这些绝对是好货。收藏艺术品的眼光是练出来的,要靠经验教训而不能单凭冲动。现在在纽约、伦敦,艺术品已经越来越无聊了。近几年中国的艺术品设计在国际上崭露头角,速度之快,规模之大都出乎那些老资格收藏家的想象。

  B:听说为了写这本书,你准备举家搬来中国?

  N:对,我现在住维也纳,不过我和妻子多丽斯已经开始为把家搬到中国作准备。今年我们来过中国7 次了,最近我们在天津买了房,我在

南开大学找了份工作,很快就能搬过来了。

  B:打算住多久?

  N:能住多久就多久。

  B:你的选择总是与别人不同,比如在欧洲,你住在奥地利而不是英、法,在中国你住天津而不是上海或北京。

  N:对。总的来说,我住在地球上,是个地球人。我母亲是希腊人,父亲是苏格兰人,奈斯比特是个苏格兰姓氏。虽然我是美国籍,但我不住美国已经好多年了,我喜欢环游世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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