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伊朗上空的B2幽灵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1月02日14:04 南都周刊
笼罩伊朗上空的B2幽灵
  如果美国攻击伊朗,B2将会扮演重要角色。如果美国不攻击,那么B2也是外交角逐中一只看不见的手。

  随着布什总统最后一年任期的到来,伊朗核问题悬而未决,关于战争再起的猜测一时甚嚣尘上。美国的战略部署日益细节化,B2被认为是可能发生的战争中最震慑敌胆的隐形幽灵。

  与众不同的B2飞行员们

  去年6月,我去安德森空军基地,被安插在空军顶端战略武器B2飞行中队,这是个体形庞大、能够携带核弹的隐形轰炸机,人称“幽灵”,看上去像锯齿状的飞行棒,造价近12亿美元,让其他飞机显得相形见绌。

  让我有机会参访这里的是“勇敢之盾”

军事演习,这是美国自越战后在太平洋上最大规模的军力展示,有数架B2轰炸机参与其中。不要相信官方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语,这种力量展示就是要给美国认定的太平洋地区威胁力量留下印象。

  一架B2幽灵的造价相当于一艘快速攻击核潜艇或一艘导弹驱逐舰。但一艘洛杉矶级核潜艇需要130名海员,一艘柏克级驱逐舰需要320名海员,而B2的机组人员只有2个:一名驾驶员,一名任务控制员。美国空军目前只有21架B2,美国军队中没有哪支力量被赋予如此重大的责任,纯粹从钱方面来说如此,从它的飞行员方面来说同样如此,如果一架B2摔下来了,哪怕在训练中,那么也将是最瞩目的头条新闻。那么,这些飞行员是些什么人?

  我被编入来自怀特曼空军基地的393轰炸中队,他们4个月轮换一次。当年在日本广岛和长崎投放原子弹就是393中队执行的。实际上,它的现 任指挥官就是1945年执行飞赴广岛任务的蒂伯特上校之孙。保罗·蒂伯特四世中校毕业于美国空军军官学校。他是与我同住一个营房的B2飞行员之一。另外一个同室室友是吉米·普利斯,也是军校毕业生,2002年他曾在阿富汗投下了重达约3万磅的炸弹。

  蒂伯特四世和普利斯都是在父亲的鼓励下加入空军的。确实,蒂伯特默默无闻的父亲,而非他赫赫有名的祖父,对他的职业选择产生了最大的影响。“我爷爷是个终极武士”,蒂伯特说,“他是个粗暴的人,寡言少语。他真正的历史成就是组织和训练了B29飞行小组。他亲自驾驶飞机投下第一颗原子弹,反映了他终极武士总是在最前线的信仰。但与他的组织成就相比还有不为人知的东西。对我祖父来说,任务就是一切,这意味着他的家庭会遭殃。他与我祖母离了婚,我父亲成长的过程中他一直不在左右。我爸爸视力很差,不能当飞行员。他成为一名药剂师,后来升上了陆军预备役的上校。但父亲鼓励我参加空军,好在他从来没有强迫我这么做。等我加入空军后,我爷爷卷入了我的生活,他极力怂恿我当一名轰炸机飞行员。”

  对普利斯来说,人生道路要简单得多。他父亲是个陆军上士。普利斯从小就想着驾驶飞机战斗。在高中的时候,他参加各种体育活动,加入各种俱乐部,总之从事所有有助于他进入空军军官学校的活动。

  蒂伯特和普利斯都是身材中等,表情严肃,他们的体态与他们冷静精确的性格正好匹配。我所遇到过的空中堡垒飞行员都是喧闹躁动的类型,B2飞行员则更年长也更沉静,还有从怀特曼空军基地飞行29个小时抵达科索沃练就的耐心。他们在空中连续飞行,进行两次空中加油。蒂伯特和普利斯都没有战斗机掩护躲避敌人的防空炮火,只能依靠进出战斗区域不被敌方发现。

  没有任何飞机能不被雷达发现。窍门在于减少飞机的“反射信号”,瞒过地对空导弹发射场的雷达屏幕。B2之所以能穿过这些雷达屏幕,是因为它狭长的形状极大地减少了其反射信号。它在全球定位系统的引导下,能一次性投下相当于整个战斗机中队的弹药量。所有这些都需要精密的计划,这是B2执行任务的关键所在。

  我在B2飞行员的墙上和电脑屏幕上看到的不是核弹的图画,而是他们妻子儿女的照片,听说他们许多人都积极参加社区服务和进教堂。不像我在前线战斗部队见到的人,B2飞行员很少行为乖张。他们生活比较稳定,一个B2飞行员可以在怀特曼空军基地驻扎5年,而其他的空军飞行员要在美国和世界各地来回调动;B2飞行员这样的生活方式有助于家庭团聚在一起。

  B2是美国对付伊朗的军事和外交双重武器

  B2飞行员的思想状况深受冷战时期美国投送核武的战略空军的影响。由于他们肩负着令人恐怖的战略责任,与无拘无束的海军飞行员相比,空军飞行员更刻板,更保守。B2飞行员深深地刻上了冷战敏感的残余,与他们在一起能让人明显地感觉到,一场可怖复杂的战斗可能就在前面。

  自柏林墙倒塌以来,如果我们学到了什么东西,那就是一切皆有可能发生。20世纪80年代开发B2时,部分考虑就是,进行这种秘密强大的核轰炸机项目,会诱使前苏联进一步陷入经济困境,几乎没有人期待这种飞机有什么实质性的用途,尤其是冷战结束后。

  然而,科索沃战争接踵而来。1999年的这场冲突代表着空军战略的一次突破:不选择多种飞机的地毯式轰炸,而是利用几架B2,每架以超高的精确度打击多重目标。骤然之间,空中战争不再是需要多少架飞机去拔掉一个大目标,而是用一架飞机能够拔掉多少个大目标。科索沃战争还证明,高科技也可以用于有限战争。B2轰炸机使得不愿意招致平民伤亡的克林顿总统能够发动危险系数最小的打击。

  接着,B2被用于阿富汗和伊拉克战争。在那里,正如威勒上校所说的:“B2发表声明,这个声明是:‘我们说话算数!’”他把拳头嘣的一声砸到桌上。威勒拥有工程学和战略研究双学位,是参加了3场战争的老兵和驻扎欧洲的外交官。“这种飞机的阻吓效果与它的破坏能力可能一样重要”,他继续道,“任何对手都知道,B2可以带着强大而精确的破坏力悄无声息地进入他们的国境。有了B2,我们能够更好地对流氓国家的决策过程施加影响。这种隐形轰炸机不仅是军事武器,也是外交武器。”

  威勒虽然没有明确指出这些国家是谁,但话外之音无疑包括伊朗。随着伊朗将越来越多的重要设施深埋地下,巡航导弹无力穿透,B2投放重型炸弹的能力越发重要起来。如果美国攻击伊朗,B2将会扮演重要角色。如果美国不攻击,那么B2也是外交角逐中一只看不见的手。

  B2致命伤:复杂与昂贵

  1989年风和日丽的一天,我坐上了B2。大多数B2轰炸机都是用州名命名的,我乘坐的叫佐治亚幽灵,飞行员是贾斯汀·安曼。飞行任务指挥员留在地面为我腾出了地方,驾驶员座舱里充满不舒服的金属味。舱门关闭后,那里只够放张小折叠床,飞行员在长途飞行中可以轮换休息。

  B2有电脑操纵航向,飞行员无须担心这些任务。然而,与海军平台联络是个挑战,因为海军和空军使用不同的技术系统,正如一个飞行员说,协调这两个系统就像将苹果系统和微软系统整合到一起一般。维修机组人员给我们飞机的绰号是“黑鹰”。我们的代号是“死亡62”,与我们并肩飞行的是“死亡72”,在空军战斗部队里,没有人对这种暴力名称感到不安。

  飞行还没有乘坐普通战斗机那么激动人心,我们上升和转弯的角度不比一架商用飞机来得更剧烈。飞机升至3.2万英尺高度,天空格外纯净,积云云层在飞机下面,看上去形状像菲律宾海。飞行很简单,只要对着电脑屏幕稍微调整,保持航线直行则可,飞行艺术全无。在这种轻松飞行背后是地勤人员的全副精力投入。让4架B2从怀特曼空军飞往安德森空军基地,要动用155名地勤和130辆卡车装载的设备。在几座大楼和机库里,地勤人员实行12小时轮班制,一切均要按照严格的规范操作。这样巨大的投资不得不让人担忧,如果未来在国外修建B2机场,所在国于战争中途禁止美国使用机场,那么美国的巨额投入不是白扔了吗?

  威勒上校说,在未来的冲突中,B2和快速攻击潜水艇等常规武器将与掠食者直升机、特种部队和海军陆战队协同作战。鉴于入侵伊拉克后需要大量部队投入,美国军事在后几十年里的主要着眼点将不再是维持大规模的作战部队,而是利用可以召唤空中和海上打击支援的地面快速攻击部队攻击具体目标。譬如,在与地区大国伊朗的战争中,在地面特别行动小组在特定时间内确定目标后,A10和AC130等低空飞机可能很少使用,而是使用B2等高空重型轰炸机,向地面投放庞大的高冲击力炸弹。

  这样的行动在复杂性方面——大量的武器被用于快速协同的攻击——呈几何级的增长。因此,今天美国军界的争论——发展常规武器还是核武器,钱花在这种飞机上还是那种飞机上都没有抓住主题。问题不再是一支特种部队、或一艘潜水艇、或一架掠食者、或一架B2轰炸机独自能做什么,而是这些武器如何能够联合使用彼此协同。

  但更大的问题随之而来:如果果真如威勒上校所说,出于军事和外交的双重需要,B2是必不可少的,那么它超过10亿美元的造价,真的是价格帝国里令人压抑的指示器。一个前民防官员说:“看看‘基地’组织从9·11袭击获得的回报率,仅投资数十万美元,就迫使我们花费了数十亿美元。”换句话来说,B2可能是必需的,但假如回报率只有20%,怎么办?这位前民防官员说:“我并不是说我们要求有‘基地’组织那样的回报率,但如果我们想继续保持大国地位,必须缩小这种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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