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乐章 隐形的翅膀

　　[同期]艾克伯格 查尔姆斯理工大学教授 史丹纳环保研发项目负责人

　　在上个世纪70年代

　　当我是个孩子的时候

　　我就收集瓶子换钱

　　我说去收集瓶子为了钱

　　实际上是为了买糖吃

　　这就是我5、6岁时对环境的看法

　　在早期的1950年代

　　在50年前瑞典就发动了

　　一场让瑞典整洁的运动

　　因此从一开始这些

　　正在上学的小孩子

　　就已经很懂得环境保护了

　　那么到了今天

　　每个瑞典人对环保

　　已经有了很高的认同度

　　人的灵感从哪里来？

　　灵感=人*(知识+信息)

　　这是瑞典创新大师阿恩在《灵感》一书中的总结。

　　在阿恩看来，知识和信息是常量，谁都可以获得，以人为本才是决定创新力的关键。

　　据《灵感》一书介绍，瑞典人创新的最佳地点是在休息场所和野外，而不是在办公室。每年，瑞典职工都有25个工作日的带薪休假。徜徉在青山绿水之间，大自然似乎像瑞典名酒“绝对伏特加”那样为瑞典人的想象力插上了隐形的翅膀。

　　因此，在许多瑞典人看来，保护大自然也就是保护了瑞典人富有创造力的大脑。在世界经济论坛刚刚公布的全球竞争力排行榜上，瑞典名列第四位。而瑞典环境状况排名全球第二。

　　[同期]康辉

　　在瑞典可以说环保深入到了

　　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当中

　　在居民的日常生活里

　　我们能够看到环保的影子

　　而在很多企业的行为的当中

　　同样能够看到环保这两个字

　　大家看到我这个装束有点奇怪

　　今天我们是来到了

　　瑞典的第二大工业城市哥德堡

　　我们应邀到哥德堡

　　非常有名的一家企业史丹纳公司来参观

　　史丹纳公司的业务当中

　　有非常重要的一项就是它的航运业

　　大家看到这是在他们的航线上

　　一直经营的非常有名的一个客货滚装船

　　听说在这艘船上我们时时处处

　　都可以找到环保节能这样的字样

　　现在我们就上船去看一看。

　　[同期]约翰•鲁斯 史丹纳公司可持续发展部部长

　　这个叫做活性容器

　　叫ICR系统

　　是一个空气净化系统

　　废气从这个过滤装置向上走

　　我们注入一些化学物质

　　然后里面就产生化学反应

　　这样就把氮和二氧化氮过滤走了

　　这个过滤装置是在烟囱里面。

　　[同期]康辉

　　我们可以把这个滤芯看作是ICR的心脏吗？

　　[同期]约翰•鲁斯 史丹纳公司可持续发展部部长

　　是的，这就是化学反应发生地

　　这个是我们换下来的东西

　　因此我才有机会把这个向你展示。

　　[同期]康辉

　　在整艘船的主控室

　　我们看到一个电脑屏幕上

　　正在显示着这艘船上的

　　ICR处理系统的一个运行的过程

　　我们看到这个部分

　　就是刚才我们已经见到过的ICR系统

　　整个的一个核心部分

　　就是像滤芯一样把它整个生产燃料

　　产生的废气进行过滤

　　及减少气体当中的氮氧化物的排放量

　　减少对空气的污染。

　　[同期]康辉

　　这是不是废油？

　　[同期]约翰•鲁斯 史丹纳公司可持续发展部部长

　　这是船上的发动机的废油

　　这些废油我们把它经过回收以后

　　送到史丹纳其它公司进行处理

　　这样的话经过处理以后

　　变成一种新的燃油来进行取暖

　　这种油我们并不把它看作是废油

　　我们只是把它经过提纯以后重新来进行使用

　　我们在船上有一个泵

　　这样的话我们就把所有的废水

　　生活用水都集中到一个容器里

　　然后我们把这些容器放到岸上

　　在岸上进行处理

　　如果放到海水里

　　会造成很大的污染。

　　[同期]康辉

　　在船的机舱里

　　我们可以看到很多保证这个船的运行

　　是节能环保的这样一些装置

　　包括整个船动力所需要的这个动力泵

　　我们看到这样旁边仪器的显示

　　当它在790转的时候是最为节能的

　　这样一个状态

　　而整个船基本上都是保持在

　　这样一个状态才能是最好的

　　有效率的情况。

　　[同期]康辉

　　可能您也会和我有同样的感受

　　就是这些环保节能的装置

　　和设施看起来都非常地不起眼

　　而且还有很多是我们根本没有看到的

　　比如隐藏在水下的节能的螺旋桨

　　还有当这艘船停靠在岸边的时候

　　使用的能效更高的岸边发电设备

　　提供的电力等等

　　每天这艘船都在它的航线上奔波着

　　每天都会搭载很多很多的乘客

　　我相信这些乘客也感觉

　　不到这些节能环保装置设施的存在

　　但是他们能够感受到的是

　　更加洁净的空气和更加舒适的航行

　　在瑞典有很多像这样的企业

　　都把环保融入到了企业行为当中的

　　每一点 每一滴

　　也正是有了这样的意识

　　有了这样的行为

　　瑞典这艘可持续发展的大船

　　才能不断地向前航行

　　[同期]安德斯•扬森 Stena Metall公司总裁兼首席执行官

　　政治家当然把环境问题

　　看作他们政治成功的一个表现

　　作为企业家来说

　　我们也把环境看作是成功的表现

　　但是区别在于我们面临的是真正的挑战

　　比如说环境问题

　　我们既是直接的制造者

　　又是一个直接的承受者

　　我想我们作为企业来说

　　希望通过实际行动来证明

　　怎么样做才能够实现

　　既能够挣到钱

　　又能做正确的事情

　　正像扬森所说，企业是污染源，同时也是治理污染的关键。如何让他们既能做正确的事，又能挣到钱，瑞典政府的做法是：一方面向企业开征环境税、实行排污许可证制度等强制措施，驱使他们研发新技术、提高能源利用率、减少污染排放；另一方面，在政府采购、出口政策和引导居民绿色消费方面向环保企业、环保产品倾斜。

　　目前，瑞典的能源利用效率为中国的10倍，是世界上能源利用效率最高、单位污染物排放最低的国家之一。而在治污过程中发展起来的环保产业已经成为瑞典国民经济的支柱。瑞典统计署估计，环保产业年产值达2400亿克朗，超过了曾经是老大的汽车工业。

　　[同期]茂德•奥尔弗森 瑞典副首相

　　因为我们使用了新技术

　　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够在新领域

　　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

　　如果我们回头看看瑞典的话

　　我们把GDP增长了

　　同时把排放降下来了

　　所以说经济发展完全可以

　　和环境发展同步进行

　　[同期]康辉

　　在瑞典提到环保也不能不提到汽车工业

　　大家都知道

　　汽车尾气也是造成环境污染的一大杀手

　　现在在瑞典

　　对于一些新兴的环保车

　　包括清洁燃料的开发和利用应该说越来越普及了

　　我们得到了瑞典汽车工业协会的一个最新的统计数据

　　在今年1到6月份

　　瑞典市场上环保型车的销售量

　　已经同比增长了25%

　　而这个增速也是居欧洲各国之首

　　2006年，瑞典政府实施“绿色汽车-2号”计划，拨款3850万美元，奖励企业研发环保车。同时，为鼓励居民购买环保车，2007年4月起，每个购买环保车的瑞典人也将获得政府发放的1万瑞典克朗(约合1万人民币)的奖励。

　　[同期]康辉

　　今天我们来到了沃尔沃的测试厂

　　我也驶驾一下这种低排量的环保型的沃尔沃卡车

　　体验一下。

　　这是我们最大的

　　最大的？

　　有60吨

　　还是58吨的

　　这个运木材的

　　你想开哪个？

　　开这个，还是开那个？

　　[同期]康辉

　　这种低排量环保型的车

　　开起来和一般的卡车

　　应该感觉上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它对于空气的

　　这种污染会减小到最小的程度

　　“废品是人的想象力穷尽的产物”，这是我们瑞典期间经常听到的一句话。不过在瑞典人头脑里，想象力似乎永远无穷无尽，真正的废物也似乎永远不存在。

　　在这家金属回收企业总裁的办公室里，摆放着几个装满废金属碎屑的玻璃瓶，远远望去就像几件艺术品，与周围的环境巧妙的融合在一起。

　　[同期]安德斯•扬森 Stena Metall公司总裁兼首席执行官

　　我们的业务就是循环利用这些废物

　　我觉得这个就是财富

　　据统计，瑞典垃圾处理和再生循环业年产值接近1000亿克朗，已占环保产业总产值的41%。资源再利用已经成为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同期]康辉

　　现在我们来到了位于瑞典的哈姆斯塔德的

　　一家大型垃圾回收处理企业

　　在瑞典我们听到这样一个

　　非常有意思的名词叫做垃圾经济学

　　瑞典人认为经济发展变化的曲线

　　和垃圾变化的曲线是重合的

　　如果在这个过程当中

　　不能有效地很好地处理垃圾的话

　　就会大大制约经济的发展

　　可能说到垃圾的一些回收处理

　　我们会马上联想到走街串巷去收购废品

　　还有一些非常原始的处理方法

　　那么今天来到这个企业

　　我们看到的是一个非常规范

　　和系统的垃圾回收处理再利用方式

　　[同期]康辉

　　多少时间处理一辆车？

　　00:01:45:02

　　[同期]工人

　　大约20秒就能粉碎一辆车

　　[同期]康辉

　　只有20秒

　　[同期]工人

　　只有20秒

　　[同期]康辉

　　多少时间处理这座垃圾山？

　　[同期]工人

　　1小时

　　1小时大概能处理120-130吨

　　……

　　130吨的(报废)汽车进去

　　100吨钢材出来

　　[同期]康辉

　　00:02:38:08

　　这些材料来自哪里？

　　[同期]工人

　　在瑞典我们有50-60个收购厂

　　汽车被压扁后送到这里

　　[同期]康辉

　　废旧冰箱

　　尤其是一些老式冰箱当中

　　制冷器所产生的氟利昂

　　是一种对臭氧层能够构成极大破害的一种物质

　　根据我们了解在国内的情况

　　目前在中国还没有一家像这样

　　大规模可以集中进行废旧冰箱处理

　　尤其是氟利昂的回收处理得企业

　　那么在这家企业里到底

　　他们采用什么样的方式来

　　对氟利昂进行回收处理呢？

　　我们知道在冰箱里面

　　作为制冷剂存在的液态的氟利昂

　　会通过一种装置

　　从这个当中吸取出来

　　再经过这样一个管道

　　把它集中收集在一个地方

　　这些集中收集起来的氟利昂

　　也会最后做一个固化的处理

　　那么在固化之后

　　这些氟利昂就不会再对

　　大气层造成任何的危害了

　　固化之后的状态

　　据这家企业的工作人员说

　　就像是一种无害的盐一样

　　会排放到水域当中

　　记者：你叫什么名字

　　马丁

　　记者：你能解释一下这些装备的功能吗？

　　这是我保护耳朵的东西

　　可以避免噪音

　　里面还有音乐

　　我可以边干活边听音乐

　　这个帽子能保护我不让掉下来的石头砸着

　　这个眼镜能防止有东西进我眼睛里

　　身上有很多口袋

　　装刀子

　　也能保护腿

　　这个闪亮的颜色可以

　　使场区开各种车辆的司机看见你

　　还有，这是个普通的上衣

　　记者：能把你的耳机带上吗？

　　很完美，我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还有，这是洗眼睛的

　　如果有些化学东西进眼睛里了

　　就能清洗眼睛

　　记者：能否演示一下如何使用？

　　……这里有个安全阀门

　　直接滴入眼睛就行

　　记者：公司有什么福利吗？

　　我们有按摩

　　每周一次

　　全身按摩

　　他们帮你按摩

　　非常爽

　　##导视

　　1908年3月，美国汽车大亨福特推出完全用流水线生产的T型轿车，人类进入大工业化生产的“摩登时代”(卓别林的电影？)。

　　也就在同一年，一位瑞典化学家提出了当时不被注意，而今天令人刮目相看的理论。

　　“由于工业的迅速发展，大气中二氧化碳浓度将会增加，全球气候将会变暖。”

　　——阿兰纽斯

　　一边是现代工业化，一边是环境保护。究竟该选哪一个？

　　瑞典人一度选择了前者。结果是原始森林被砍伐，炼钢厂的黑烟遮蔽了蓝天，斯德哥尔摩的岛屿被工业污水严重污染，居民的身体健康受到了严重威胁。

　　难道为了经济的发展真的要以道义缺失、破坏环境和损害健康为代价吗？

　　绿色的困惑真的是一个无解的命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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