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丘什金：最恐怖的连环杀手

　　“地铁里已经有三分之一的人不再读书，而且还出现了站着的老人，皮丘什金怎会不出现呢？”—— 一位俄罗斯网友的留言

　　郭宣

　　10月29日，十几年间在莫斯科比特采夫斯基森林公园连取48条人命之后，食品超市职员皮丘什金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被判处了俄罗斯现有的最高刑罚——终生监禁。

　　然而，当这位素有“比特采夫狂人”之称的连环杀手在法庭上获得陈述机会时，他却再次得意洋洋地向警方发出了挑战：“我已经被捕500多天了，在这段时间里，侦查员、检察官、法官共同决定了我的命运。但我一个人却曾决定了60个人的命运。对于他们而言，我就是检察官、法官和刽子手，而且我成功地完成了你们所有的职责！”

　　除了不相信儿子会杀人的母亲之外，没有人指责皮丘什金在说大话：早在侦讯过程中，他就已痛快地承认了警方指证的所有罪行，而且还曾不厌其烦地向警方详细叙述了每次犯罪行为的细节——包括他用国际

象棋棋盘格子来计算受害者总人数，最后，他甚至还曾试图将十数起未曾证实的谋杀案也揽到自己身上。

　　不过，面对媒体“如此猖狂的罪犯为何能连伤数十条性命才被捕”的提问，莫斯科警方发言人却采取了一种避而不谈的态度：“原因是一系列因素的组合，具体的我就不能立即说了，到时候，我们会讲出一切的。”

　　也许，莫斯科警方是对的，随着时间的流逝，相信“时间是医治创伤最好良药”的俄罗斯人，肯定会将“皮丘什金的案子”变成“皮丘什金的历史”甚至于是“皮丘什金的故事”——毕竟无论是“历史”还是“故事”，都是由强者来讲述的，而皮丘什金伤害的却又属于一个绝对弱势的群体、一个被时代和社会边缘化了的群体：基本上全是穷困潦倒的中年人或是退休者，很多人还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某些人甚至还是酒鬼或是精神病人，他们在工作或健康上都有着这样或那样的问题。

　　其实，皮丘什金本人也不折不扣地属于其所伤害的那个弱势群体中的一员。1972年他出生后仅九个月，就成为了“时代”所造就的弃儿——由于二次

世界大战的阴影仍旧未曾从苏联的大地上离去，“男少女多”的社会现实让其父亲“理所当然”地离开了他的母亲，他因此而成为了苏联当时最为流行的单亲家庭中的一员。而且，一次不幸的意外让他脑部受伤之后，他又成为了整个社会的弃儿：由于在语言表达方面出现了问题，而且行为也显示出了明显的攻击性，他不仅未能走上对于俄罗斯青年最普通的“从军-上大学”之路，而且还在17岁时就染上了酒瘾。结果，他经常因此而丢掉工作，先后干过工人、搬运工、售货员。

　　1992年，他曾试图从警，但却仍因体质不合格而未果。结果，正是在这一年，他犯下了第一宗命案——杀害了自己一个曾经的同班同学，原因则是那个同学比他还胆小——竟然不敢与他一起去清除这个世界上的边缘人。

　　“消灭地球上的那些社会边缘分子，是我天赋的使命！”被捕之后，皮丘什金曾如此公开表示。这位“自承天命”的杀手特别喜欢一种名为“金维列斯”的伏特加酒——多名受害人的伤口中都曾发现这种伏特加酒酒瓶的碎片。“维列斯”是古罗斯的“畜牧活动保护神”，也被认为是森林的神主，能给人类带来富足的生活。显然，皮丘什金在潜意识中已将自己当作了“维列斯神”的化身。当然，他也确实主宰过比特采夫公园的森林，不过，他并没有带给其臆想出来的“臣民”幸福，反而是剥夺了他们最宝贵的东西：每次杀害受害人之前，皮丘什金都会详细地询问对方的出生日期、生活现状、人生计划及愿望，以便在刹那间让对方失去这一切。

　　为了享受犯罪给其带来的乐趣，杀害了20多人之后，皮丘什金就再没有在下水道中藏匿过尸体：“竟然没人发现我的罪行，这让我很难受。因此，我开始直接将尸体留在林间小径上，以便引起轰动效应。”结果，在29人成为比特采夫森林公园的“下水道游魂”后，一名流浪汉被他从16楼的阳台上推下、两人被其用自来水笔式手枪击毙、两人索性直接被其扼死。但这些残酷的杀人方法最终还是让杀人狂失去了快感，他开始利用斧子和榔头来行凶，之后，则用到了酒瓶。

　　假如警方能够认真追查其中的任何一位受害人，“比特采夫狂人”的恶行都不会持续如此之久。因此，当他将魔爪伸向一位有孩子的年轻单身母亲后，也就注定了其死期必然的来临。然而，当皮丘什金因孩子的报警而落网之后，就连向来与俄国政府关系不错的《新闻时报》都指出：英国最著名的“开膛手杰克”都未能杀害如此多的人，皆因为政府注意到了此事。而皮丘什金落网之后，大多数俄罗斯人却在猜测，还有多少个类似皮丘什金的人物仍然生活在俄罗斯。